我闭上眼睛,身体忍不住颤栗,我求过他很多次,好似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这就是周廷越,这就是我陪伴十年的男人。
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我十年的青春里全都在他身边。
而如今,他要结婚了,对象不是我。
或许,能和他结婚的从来都不是我。
第二卷 十七
第2章 “不会是看上越哥了吧?”
C城多雨,仿佛大雨能冲刷这个小城的糟糕气息。C城也很小,骑上电瓶车都能很快将C城逛个遍。
我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小县城,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
十六岁的时候我进了一高,我的成绩不算好,因为机缘巧合下被舞蹈老师看中,她说我身材比例很好,又很软很适合跳舞,于是我成为了艺术特长生。
虽然谢长生一开始不同意,因为学舞蹈花钱,最后还是老师替我去和他商量。
老师说不想看我这个学舞蹈的好苗子白白浪费了。
我们这一届的舞蹈生一共就三个人,男生就我一个,还有另外两位女生,我们的关系不远也不近,只是普通同学,除了练舞以外也没有多余的话。
我们三和其他艺术生一起上文化课,但一个班统共也就十几个人。
我在学校并没有朋友,一是因为我的性格,二是因为我的长相。
我知道他们都背地里叫我娘娘腔。有些甚至不是背地里叫,当面也会。
但我听习惯了,也就还好。
我不想辜负老师的期望,也不想辜负自己,所以格外努力的练习,我想走出这个小县城,走出我破碎的家庭。
我和另外三个美术特长生同住一个寝室,他们经常会去外地采风,所以寝室很多时候只有我一个人。
但我也习惯一个人了,反正人生下来就是一个人来的,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走的。
当我习惯了孤独,我就不会觉得孤独了。
每到夏天舞蹈教室的空调都会坏,今年终于彻底报废,但还没有来得及换新的。
我的舞蹈服因为流汗太多都快能拧出水来,我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给自己降降温度,又躲在隔间里给自己换上干净的T恤才准备回寝室。
从舞蹈教室回寝室的路并不长,只是晚上没人,又是阴雨天倒是怪吓人的。
一般关于学校都有有很多吓人的传说,我也听过不少。
我低着头快步走着,可快到寝室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叫我。
“喂!娘娘腔!”
我停下脚步,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好几个男生坐在篮球场边的阶梯上,光线太暗我分不清是谁。
“叫你呢!”
我有些害怕,但又不敢离开,只好拖着虚浮的步伐慢慢靠近他们,“有……有什么事吗?”
“哈哈哈哈哈……原来不仅是娘娘腔,还是个结巴?”人群中发出刺耳的笑声,我的头越来越低,此刻希望自己是个聋子,可以听不到这些声音。
“没……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我又小声的说,在心里祈祷这些人可以放过我。
“你,去给我们买几瓶水。”
我点点头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买水。我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去买水然后回寝室,谁知道刚跑没两步又被那人叫住,“喂,给你钱呢。”
我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回过头走近他们。
“拿着。”我循着清冷的声音抬头,只撞见一双深沉的眼眸中,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一时也愣在原地。
我知道他……他叫周廷越,是这学期开学的时候转过来的,他长的很好看成绩也好,听说家庭条件也不错,但并不是C城人。
他转到学校不久就成了同学们中核心人物,经常去哪儿都是围了一群人,听说他成了那些男生们的头头,他们都很服他。
“喂?看什么呢?”旁边有人出声。
我立刻回了神,只见周廷越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不悦,我立刻接过他手里的钱,转身就往小卖部跑。
“刚刚那娘娘腔看什么呢?”
“不知道啊,谁知道娘娘腔怎么想的。”
“不会是看上越哥了吧?”
我越跑越快,头也越来越低。最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小卖部,提着两袋水往操场上走。
他们似乎又开始在打球,只有周廷越一个人还坐在阶梯上,我提着水走近放在一边,又将找的零钱从口袋里拿出来,“那个……找你的钱。”
周廷越两手往后撑着,一只腿弯曲一只腿伸的笔直,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
我咬了咬唇,又走近一些,将手心摊开凑到他面前,“你的钱。”
周廷越偏过头,精致俊朗的面部轮廓渐渐清晰,他动了动嘴唇,只吐出一个字,“水。”
我微微愣了愣,转身拿了一瓶水给他递到他手边。
他接过水没有接我手里的钱,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
我看着他喉结滚动,很快半瓶水就下了肚子。
“钱。”我又把掌心在他面前摊开。
他默默地将瓶盖拧上,一言不发从我掌心将钱取走,他取的及其慢,一个一个拿走,我的掌心被他的指尖触碰,酥酥麻麻的难受极了。
我收回空荡荡的手心,在裤腿边擦了擦,转身要离开。好在他们没有再为难我,只是个跑腿的活。
我回了寝室,寝室里没有空调,只安装了一个电风扇,但因为有些年岁了,所以每次打开的时候声音都极大,嗡嗡的作响,像是夏天里闷在云里没有发力的惊雷。
同寝的三个美术生去周边的古镇采风去了,我一个人独享寝室空间倒是比平常自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