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急匆匆从他身侧绕出衣帽间。
浴室传来洗漱的声响,裴渡站在衣帽间迟迟未动。
昨晚,闻凇意哭得那样的楚楚可怜,可理智被嫉妒、盛怒吞噬的裴渡绝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哭得可怜就收手。
眼泪洗涤着黑色眼珠,他哭得越可怜,裴渡就越想欺负他,体内暴虐因子蠢蠢欲动,一发不可收拾。
被他困于怀中,但闻凇意仿佛是不会拒绝,手指攥着他衣领,哭得嘶哑的嗓音,挤出破碎一句话,彻底让裴渡克制着,冷静下来。
他哭着说:“裴渡,连你也要这样欺负我吗?我不喜欢这样,你不要对我这样。”
除了他,还有谁?
还有谁,曾经也像他现在这般对待过闻凇意吗?
裴渡本应不管不顾做到底,可闻凇意的哭声,揪住了他心脏,明明身下之人才是猎物,反倒自己像被咬住了致命弱点。
裴渡捧着他脸亲了又亲,温声妥协:“我不欺负你了,别哭。”
“凇凇,你不喜欢的事,我不做了,别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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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句句不在意,句句破防
闻凇意在玄关换完鞋,即将开门迈出的一瞬间,以商量的口吻,对着慢他一步,还在换鞋的裴渡说:“裴渡,昨晚发生的一切,当没发生过,成吗?”
“嗯,是我在发酒疯,只是一场意外,你也别.....放在心上。”裴渡面色如常与他对视,他知道不这么说,闻凇意不会允许他再靠近。
“我不会。”闻凇意心里松了口气。
“再不走,真要迟到了。”裴渡推着他出门,入户门在两人身后闭合,像一个小盒子,将昨晚的事,锁在了里头,由时间尘封。
荒唐一场的昨夜,对裴渡来说,只是南柯一梦,既留不住,也抓不着。
坐进车里,闻凇意侧着脸,盯着窗户外,头疼地想,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裴渡。
裴渡对他的心思,究竟是过了界?还是把他当做莫瑜了?
无从探究的真相,这比病房里的那个试探的吻,还要令他尴尬、不知所措。
餐盒被打开,香味充盈了整个车厢。
闻凇意一点胃口没有,偏偏裴渡塞进他怀里,用着与平常交流的口吻说:“赶紧吃,不吃就等着被饿死吧。”
闻凇意回过头,垂眸看着怀里的餐盒,乖乖取了筷子。
裴渡抱着他那份,两人各吃各的,直到吃完,一路到了学校,也没搭上句话。
小吴一头雾水,两人怎么又别扭起来了。
不、不对,是陌生起来了。
......
两人一踏进叽叽喳喳早市似的班级,一群人也不顾裴渡还在身旁,就围上了闻凇意。
七嘴八舌围着他夸奖。
“大师,您拉得小提琴可真好听。”这句话是学委说的。
“优雅得像个王子。”这话是小甜说的。
“琴棋书画,你占了两样,请问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们不知道?”高峰说。
“元旦晚会,必要把你捧上舞台,为咱们班挣点面子,也让其他班级瞧瞧,我们班不止是死读书,也有多才多艺。”文静的文艺委员也来插一脚。
宋宁帆硬生生挤进人堆,揽着闻凇意脖子,咬牙切齿说:“你个叛徒,你竟然拉小提琴给黎括听,你啥时候跟黎括这么要好了,你不知道渡哥和黎括是情敌吗?”
闻凇意下意识看向裴渡,裴渡自顾自走向座位,仿佛不在意。
沈郁也跟着凑热闹,视线在闻凇意露出的肌肤扫了一眼,什么痕迹都没有。
他失落地叹口气,妈的,哪个Alpha发疯什么也没发生,不应该强制爱,把人操得翻天覆地。
裴渡究竟怎么想的,难不成对闻凇意真的只是当个替身,心里只有莫瑜。
那昨晚盛怒之下跑了,是什么意思,演给莫瑜看,好让莫瑜吃醋,主动为他留下来?主动爱他爱得要死要活?
如果真是这样,裴渡这招欲擒故纵——
高,实在是高。
妙,实在是妙。
但凡一想,莫瑜突然变成恋爱脑做这种事,沈郁就瘆得慌。
未经大脑,闻凇意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我们碰巧遇到的,他买了把小提琴,问我会不会拉,我就顺手拉了一下。而且他不是伤心难过嘛,对待一个失恋的人,总要多点宽容吧。”
裴渡冷嗤一声。
闻凇意:“......”
宋宁帆信了,幸灾乐祸说:“可不是,莫瑜第一次宴请,渡哥是主角,黎括和他好歹是一同长大的竹马,都没这种待遇。不怪他伤心难过。”
“不过,黎括有毛病,不通音律的人,突然买把小提琴。装逼给莫瑜看吗?”
闻凇意心说,那是等着我去赎呢,想到那么多个零,闻凇意头疼,猴年马月才能赎走那把小提琴。
宋宁帆又朝裴渡说:“渡哥,晚上你也去买一把,让凇意教你,你拉给莫瑜听呗,我录下来发给黎括,气死黎括那孙子。”
裴渡眼也不抬说:“滚。”
宋宁帆:“......”
闻凇意松了口气,扯开了话题,说:“你们是不是看到什么视频了?”
“嗯,一个本地小有名气的博主拍下发在了她的社交平台,转发量现在已经飙升二十多万了。我们私下的群也传遍了。”
难怪进学校的时候,那么多人盯着他看,他以为是莫瑜的缘故。
“兄弟,教教我呗,你拉小提琴的样子,实在是优雅,有品,好看。”学委感慨地看了一眼小甜,说,“我也想像你这样,被人红着脸夸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