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啐了他一口:“你先把你脸换换吧。”说完,害羞的视线从闻凇意面上划过,躲回了座位。
“别聊了,任老过来了,众爱卿赶紧归位。”班长喊了一声。
闻凇意在座位上做好,裴渡难得没有趴着,翻着一本教材。
闻凇意翻出了昨晚写一半的作文,继续充填。
明明都说好了,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但他们之间,好像无形阻隔了一堵墙。
.....
高峰弯着腰在桌肚里捯饬,终于找到昨晚连夜抄好的错题本,他转身递还给闻凇意,也提了一茬小提琴:“凇意,你改天有空教我拉小提琴吧,我家里也有一把,都快落灰了。还有吉他,你会弹吉他吗?当初为了优雅和帅气,我两个都买了,结果一个也没学会。”
闻凇意垂着密集的睫毛,轻轻一颤,说:“我不太会教,不过可以试试。”
“大师,这你就谦虚了。”
闻凇意没好气瞪他:“你再不转回去,我就举报你玩手机了。”
高峰:“……”说得好好的,突然翻脸做什么。
任静恰好一脚踏进教室,显然也看到了视频,双手撑在讲台上揶揄说:“我们班这学期原来来了个全能大师啊,样样优秀,元旦晚会,我再也不用被其他老师嘲笑我只会教书呆子了。同学们,这都要感谢谁?”
“渡哥。”全班异口同声,高峰喊得脸红脖子粗的,尤为激动。
任静又说:“那元旦晚会表演,要靠谁?”
全班同学:“凇意同学。”
凇意同学:“......”
被归属的感觉,真的很好。
闻凇意不自觉咬着笔头,轻轻笑了一声。
裴渡觑着闻凇意脸上的笑,脸色僵硬。
全班就只有他一个人,仿佛被隔离开,不懂他们的自豪感,不懂他们的倾羡。
光是嫉妒,就已经将他打败,将他击溃地伏地不起。
他竟不知道,闻凇意会拉小提琴,还拉得这般好。
闻凇意藏着掖着的,他一无所知,也许他已经全部分享给黎括,闻凇意就这么在乎黎括,就这么喜欢黎括。
凭什么!
他究竟哪点比不上黎括。
万千思绪压进肺腑,裴渡感到自己随时会爆炸。
嫉妒,让他说出了违心的话。
昨晚,他滴酒未沾,光喝茶水,哪来的酒疯劲。
他想让闻凇意拉小提琴给他一个人听。
仅此而已。
可偏偏闻凇意已经拉给了另一个Alpha听。
凭什么拉给黎括听,凭什么黎括是第一个听众。
裴渡侧趴着,委屈望着窗外透着枯黄的枝丫,心脏好似被人揉搓得皱巴巴的。
……
一天下来,闻凇意和裴渡的交流屈指可数。
放学后,小吴来接,送两人回了别墅。
闻凇意先下的车,见裴渡坐在车里不动,他弯腰睇着裴渡,视线在撞见对方冷漠的侧脸时,怔了一怔。
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露出这种神色的裴渡了。
陌生得可怕,也让闻凇意不适应。
“裴渡,你......还有别的事?”
今天不是周末,裴渡自然是不回裴家的,他是要去见莫瑜吗?约会?
裴渡转过脸,那双在闻凇意看来颜色很漂亮的深蓝眼睛,写满了陌生,彷如初见。
闻凇意一时,竟觉得心口有些窒息。
“我要回我父母那,今晚不回来。你记得锁好门窗。”顿了顿,裴渡又阴阳怪气地补充了一句,“当然,你要是去找黎括潇洒,请你记住一点,别再让我知道。”
“关门。”他丢下最后两个字。
闻凇意觉得委屈,他又不是真的莫瑜,和黎括一起玩乐也没什么吧,凭什么就要把这笔糊涂账算在他头上,再者,他与黎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裴渡吃哪门子的醋。
正主和替身的醋都吃,裴渡也未免真的很闲很无聊。
于是,他没有关门,僵持不动,咬着唇,负气说:“如果被你知道呢?你要怎样?赶我走还是找黎括打架?”
裴渡几乎要脱口而出反驳,我根本不可能赶你走。
数次动气,心口越发得不舒服,裴渡冷声说:“那你就继续给他拉小提琴好了,最好上他家去拉,你心里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吗?你还跟着我回家做什么,你从今天晚上开始找黎括去。”
“我会拉小提琴给黎括听,是因为我看见那把小提琴和我小时候拥有的那把长得很像,黎括花钱买下,让我试试。我没有特意表演给他看,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买下,难道不是要送给你?”
闻凇意蹙眉:“是,他是要送给我,但我没要,我要自己花钱从他手里买过来。”
“自欺欺人。”裴渡讥诮地说,“你们关系这么好,他白送你,你就该要的。你是他的专属琴师,他送你一把小提琴这真没什么,他送给你昂贵的东西还少吗?一把名贵的琴算什么,就连莫瑜都未必有你这待遇。”
小吴听得头疼,恨不能捂着闻凇意的嘴巴不叫他再继续和自家少爷叫板。
“黎括把我当朋友,我也把他当朋友,专属琴师只是他无心的玩笑,你别太小题大做,还是你根本就认为,我没资格和你们有钱人做朋友?如果你是这样想的,我答应你,不会再见黎括。”
“你用不着转移话题,曲解我的意思,你和别人吃喝玩乐我不会干涉,唯独黎括不行。”
闻凇意:“就因为他是你情敌?裴渡,可我不是你的莫瑜,我只是你找的替代品,我为什么不可以和黎括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