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谢拂把话说完,曲京元赶紧道:“我可全是为了师尊着想,万一邪祟把我抓了,威胁师尊自废灵力什么的,那怎么办?我可不能拖师尊的后腿。不若这样,带两个师兄去吧,他俩比我有用多了!”
到时候你们都走,我才有机会偷跑啊。
“你在担心为师么?”
曲京元点点头。
“不必忧心,为师去去就回。”
谢拂低头吻了吻徒儿的额头,顺势就将人往怀里搂紧了些,但并未抽身离去,他很享受事后的余味。
“好,那师尊万事小心啊。”曲京元贴心地说,心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最好死在外头别回来的,我眼不见心不烦。
翌日,曲京元就佯装下不来床,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巴巴地伏在床上。
谢拂见他这般,既愧疚又心疼,答应他一定尽早回来,也没忍心再将人锁起来,不过随手设了一道儿结界,便离开了。
等人前脚一走,曲京元就立马爬了起来。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得赶紧逃,跑去跟魔尊通风报信,然后率领一众魔人踏平仙山!
真要是等谢拂恢复修为了,事情可就难办了!
曲京元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枚玉佩,此物是谢拂寻常佩戴的,本是装饰之物,后来就用来堵住曲京元合不拢的嘴了,说起来都是泪。上面残留着谢拂的气息和灵力。
想来破个结界没问题。
当结界成功被打开一个豁口,曲京元从中挤了出来时,瞬间觉得头顶积压多时的乌云都散开了。
自由就在自己的脚下!
曲京元差点喜极而泣,也顾不得收拾什么细软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赶紧穿好衣服,脚下生风,头也不回地逃下了峰。
魔尊,我的好哥哥,弟弟我来投奔你了!
曲京元一鼓作气逃下了峰,刚开始还挺谨慎的,担心谢拂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再摆他一道儿,就鬼鬼祟祟在附近转了几圈,等发现真的没有什么陷阱,遇见的弟子甚至还友善地跟他打招呼后,才大着胆子往山门口行去。
负责守山的弟子,将他拦住,拱手问:“林师兄何去?”
曲京元直接亮出了谢拂的玉佩,正色道:“自是师尊有要事吩咐我去做,若是耽搁了正事,你可承担不起!”
可能谢拂离开得匆忙,也或许根本就没想过小徒儿有胆量逃跑,因此并没有提前吩咐守山的弟子将人拦下。
因此,曲京元也算狐假虎威,很轻松地踏出了山门,顺着高可入云的长阶,欢快地一节一节往下蹦……没办法,山中设了结界,普通弟子无法御剑上下山,只能靠双腿。
虽然这样很累,但只要一想到从此往后就能脱离谢拂的魔爪,不再白天黑夜不分地被老混蛋当小马驹骑,曲京元就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下了仙山后,就一头扎进最近的小镇子里,当把逍遥宗的弟子服换下来的那一刻,曲京元竟有一种重获新生之感!
感觉腰不是那么酸了,腿也不那么麻了,就连那种不可言说之处,也不疼了。
还精挑细选了一身玄衣,感觉又是魔族人了。
曲京元下山时匆忙,没有收拾什么细软,再者他也没有银钱,寻常在谢拂那里白吃白喝白住,代价就是被谢拂白睡,谢拂那个抠门鬼,也不说给点钱。
只好随手从床头帐子上,拽下一把珍珠。
此刻倒是能当银子使。
曲京元不敢招摇,生怕谢拂发现他逃跑后,立马派人绑他回去,索性就扮成了女子,头发梳成包子,用丝带系了,还买了两朵大红的绒花插上,往脸上抹了厚厚一层胭脂水粉,保管亲娘来了,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一路扭腰摆胯,故作风骚,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曲京元还假模假样冲着一个猥|琐的男人抛了个媚眼,顿时把人迷得鼻血乱喷。
凡间的那些妇人们不明所以,还当来了个骚狐貍,三、五个聚在一起,对着曲京元指指点点。
曲京元才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呢,他得赶紧去寻魔尊才行。
据他所知,魔尊年轻时颇为风流潇洒,不常在魔界待着,隔三差五就满修真界玩乐。
自己现在直奔魔界不太合适,一则,山高路远,就以自己的脚程,只怕还没到呢,就被谢拂逮回去了。
二则,就算去了,魔族人一向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怕当场就把他叉了,还是见不到魔尊。
只能慢慢找了。
他一路打听魔尊的行踪,还一路东躲西藏,终于在离开仙山后的第三天傍晚,打探到了魔尊的行踪。
据说魔尊最近常在万仙楼出没,万仙楼有个头牌叫作南莺,生得国色天香,貌美如花,天生自带一股合欢花香,但凡见过的人都为之疯狂,哪怕只是听闻名讳也心驰神往。
曲京元对什么南莺北鸟的不敢兴趣,甚至连是男是女都没问,只想赶紧见到魔尊。
可魔尊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见的。
万仙楼已经连续几日清场,如今外边到处都是魔兵,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水泄不通。
还有不少魔兵到处抓美人,塞进万仙楼以供魔尊享乐。
曲京元就趁此机会,自荐枕席,把自己送进了万仙楼。
还没见到魔尊呢,就被赶鸭子似的,一群人全被赶进暖池里洗刷干净。
曲京元不愿意跟这么一群人下饺子似的洗澡,男男女女都有,怪别扭的,万一让人看见谢拂残留在他身上的吻痕和指痕,那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