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白拿别人的衣服,摸索着抓住飘荡在股间的穗子,咬了咬牙,心一狠就把玉佩拽了出来,就是这么一拽,眼前瞬间一阵发黑,险些腿软到扑跪在地。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他将湿漉漉的玉佩,随意擦了擦,之后就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只当是以物换物了。
之后就拖着软绵绵的双腿,踏着昏沉的天色,继续赶路。
曲京元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才逃到一户农家,他实在饿得慌,正琢磨着怎么讨点饭吃,冷不丁被人从后一把抱住。
“娘!你回来了!”
“我不是你娘。”曲京元吓了一跳,一转身见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就问他,“你家大人呢?”
“他们去山上打猎了,留我和一条狗在家看门。”小男孩仰头,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的人,问,“你穿的衣服和我娘一样,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曲京元:“……”
敢情方才在芦苇塘里打野战的,就是这孩子的爹娘啊。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曲京元只好厚着脸皮说自己是个女人。
小孩儿问:“你该不会是我爹养在外头的野女人吧?”
曲京元赶紧摆摆手:“怎么可能?我可是好人家的姑娘!”
小孩儿想了想,又说:“他们平时很晚才会回来,要不然我去找一找?”
曲京元等不了太久,他就想搞点吃的,吃完继续跑。
再说了,这孩子的爹娘正在努力造小孩儿呢,打搅别人的美事做什么?
索性就开门见山,问小孩儿家里有没有吃的。
“哦,原来你是个要饭的!”
“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
不等曲京元狡辩,这小孩就蹦蹦跳跳地推开栅栏进去了,很快就从厨房里拿出了一个馒头,走过去递给曲京元。
曲京元这两日吃的都是野果子,要么就是男人的元阳,骤然一看见馒头眼睛都亮了,抓过来啃了几口之后,觉得嘴里没啥味,就问有没有红烧肉什么的,他配着吃。
“有咸鸭蛋和咸菜。”
“也行,也行!”
曲京元很自来熟,说着就推开栅栏进来了,下一刻他就在院子的角落里,看见了一条,不,准确来说是一头狗!
看起来跟一头大黑熊似的,此刻正对他龇牙,前腿抓地,做出攻击的姿势。
“你别怕,我家狗子不咬人,来,给你一个咸鸭蛋!”小孩儿年纪小,但心眼好,“这是我娘自己腌的,可咸了!”
曲京元吃饱喝足后,挥手和小孩儿告别,然后形单影只离开了。
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崎岖不平的山道儿上。
他既不敢回魔界,也不敢回逍遥宗,暂且男扮女装,隐姓埋名,躲个十天半月再说。
一边养伤,一边好好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曲京元寻了条小河,忍着河水冰冷,仔细清洗身上残留的污浊。
他伤得不轻,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皮,披着粗布麻衣赤着脚,脚上落下不少擦痕,露出的脖颈上清晰可见的牙印和指痕,一看就知道不久前才被男人狠狠疼爱过。
看起来俨然就像一个私自逃出来的娈宠。
他不至于傻到光明正大地招摇过市,白天都躲在犄角旮旯里睡觉,只有到了夜深人静时,才敢偷偷摸摸出来搞点东西吃。
饶是如此小心谨慎了,还是很倒霉地遇见了坏人。
“别急着走啊,哥几个都盯你几天了,真是好可怜的小老鼠,从哪家逃出来的啊?”
“我看啊,只怕是附近的王老爷家,听说最近他家跑了个炉鼎,约莫十五、六岁,男身女貌,生得很俊。我看此人眼睛大大的,嘴唇也红红的,没有耳洞,喉结虽小但有,只怕是男扮女装呢。”
“是男是女,等一会儿把裤子扒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几个男人一个个长得奇丑无比,要么肥头大耳,要么就尖嘴猴腮,此刻把曲京元堵在小巷子里,脸上满是淫|笑。
“没准真是王家的炉鼎,听说那王老爷啊,年过花甲,头发胡子全白了,家里妻妾成群不说,还惯爱养男宠。一到天黑,就把院门紧紧锁住,经常有人听见从里面传来男人的惨叫声。”
“男人真有那么好玩?”男人粗声粗气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玩过男人!”
“好不好玩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正愁最近手头紧呢,我看啊,咱们不妨这样,先爽一爽,回头把此人卖到下三滥的地方挣点快钱,等把人折腾得半死不活了,再送回王家捞一笔赏钱!”
几人毫不避讳地当着曲京元的面,就开始谋划不要脸的勾当了。
末了,其中一人问:“那咱们谁先来?”
“什么先不先的?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跟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有什么区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我看啊,就一起呗?”
“别把人弄死了,死了就不值钱了。”
“放心吧,像那种大户人家都有专门驯养炉鼎的手段,打小就用各种药温养着,比青楼里的小倌可皮实多了。说不准咱们人越多,他越有感觉呢。”
几人越说越过分,完全没有把面前个子小小,人也瘦瘦的少年放在眼里。
曲京元全程默不作声,捧着饼子一口一口啃光了。
啃完之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没吃饱。
他舔手指的动作,被男人们瞧去了,瞬间引起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他娘的!我受不了了,我先来!”
说着就一个饿狼扑食,狠狠扑了过来,可却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