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京元心惊肉跳,赶紧吸了吸鼻子,努力将即将落下的泪,狠狠憋了回去,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不敢耽搁,只好当着谢拂的面,把外衣脱了下来。
“继续!”
曲京元不敢违背,哆哆嗦嗦地解开腰带,又脱了一件,然后抬眸小心翼翼偷瞧师尊的脸色。
见师尊面色阴寒无比,在月色下眉宇间黑气流窜,俨然就是一副盛怒的模样,看样子走火入魔之后,还没有恢复正常。
这下惨了……
“继续!”谢拂用鞭子隔空虚虚点了点曲京元的脸,冷冷道,“全部脱下来,一件都不许留!”
曲京元怕得要命,一听说要脱|光,当即狠狠抿住嘴唇。
眼下虽是深夜,又在荒郊野岭,夜深人静的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人过来,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万一被人瞧见了,多丢人啊。
他现在可是魔尊的“儿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要是传扬出去了,连魔尊也脸面无光。
本来魔尊现在就不太喜欢他,若是他在外头如此丢人现眼,指不定魔尊要如何嫌弃他呢。
“师,师尊,徒儿知错了,徒儿,徒儿不是故意要逃跑的,不不不,就没有逃跑!”
曲京元赶紧狡辩道,“那天在山洞里,徒儿看见外面打起来了,就,就想着出去帮忙,谁料被魔族人发现了,他们就,就捂住了徒儿的嘴,要把徒儿强行带走。要不是徒儿奋力反抗,此刻只怕又要落入魔尊之手!”
“是么?”谢拂冷笑道,“既然如此,你这些日子为何东躲西藏,迟迟不肯露面?难道你不知晓为师为了寻你,已派门中大量弟子,掘地三尺地找?”
“回,回师尊,徒儿当时伤得很重,修为尽失,又被魔族人追赶,不得已才东躲西藏的。”曲京元话到此处,还微微哽咽起来,谎话张口就来,“徒儿不敢露面,生怕被魔族人抓了去,抓了徒儿不要紧,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可万一他们再拿徒儿的命,来要挟师尊,那徒儿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谢拂居高临下凝视着跪在脚下的小徒儿,闻听此言脸上流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道:“你如今已是魔界的小魔君,还怕被魔族人抓?怕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两边欺瞒两边哄骗罢?”
别说,还真别说,谢拂算是戳中了曲京元的心事,他现在可不就是两边欺瞒,两边哄骗,骑虎难下,里外不是人?
但曲京元是不会承认的,打死都不会承认,当即就哽咽得更厉害了,却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敢掉。
“这些事暂且不论。”谢拂冷冷道,“把你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看着碍眼!”
“师尊!”曲京元大着胆子,膝行过去,小心翼翼扯住师尊雪白的衣袍,仰头哀求,“师尊,夜里风大,徒儿身子弱……”
“脱。”口气不容置喙。
“我,我怕冷。”
谢拂懒得同他废话,直接扬起了手里的鞭子,吓得曲京元面色更白了,一边往后退,一边抬手挡脸,带着哭腔地说,“别,别打别打,我脱,我脱还不行吗?”
第七十七章:师尊听我狡辩啊
在谢拂的逼迫之下,曲京元含着泪水,又继续脱,脱到只剩下一条薄薄的绸裤时,就怎么也脱不下去了,两手紧紧攥着裤腰,声音越发哽咽:“师尊行行好,给徒儿稍稍留点脸面。”
“我不觉得你现在还需要脸面。”
谢拂冷酷无情地道,见徒儿死活不肯继续脱,终于还是失去了耐心,直接扬起鞭子,非常有技巧地抽了下去。
并不会伤到徒儿的皮肉,却能精准无比地把裤子抽出一条裂口。
曲京元吓得满地乱爬,仓惶躲避,可身后的鞭子跟长了眼睛一样紧追不舍,不过十来鞭就将好好一条裤子,抽成了一缕一缕的烂布,最后他整个人不着寸缕,像刚出笼的包子,趴伏在草丛里。
山里风大,吹得乌发飞扬。
皮肤泛起一层淡淡的红。
曲京元又羞又怕,把自己蜷缩成很小一团。
“起来。”谢拂再度命令,用鞭子指了指一旁的大石头,“跪过去趴好。”
曲京元知道他想做什么,吓得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宁愿谢拂把他吊起来打一顿,也不愿意再雌伏人下了。
当即就手脚并用,跟无头苍蝇似的满地乱爬,可无论他往哪个方向爬,都会被谢拂用鞭子缠绕住腰肢,将他狠狠拖回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服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跑了,师尊饶我!”
眼泪哗啦啦地从湿红的眼睛里淌了出来,曲京元痛哭流涕,连声音都哑了,“我,我身上的伤还没好,求师尊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高抬贵手饶我一回,容我再修养几日,等伤好了再伺候师尊!”
“哦?竟还没好?”谢拂冷冷一笑,“你逃跑之前,为师趁你昏迷时,为你上过药了,不出三日就能恢复如初,可你逃跑至今,已有小半月,竟还没好?莫不是在外又与哪个野男人风流快活?”
“我……!”
曲京元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还真不知谢拂给他上了药的事。
仔细回想,好像确实三天之后就不怎么疼了呢。
没等他继续胡思乱想,谢拂一鞭子缠上他的腰,看似随意一甩,就将他甩趴在了大石头上,不等徒儿挣扎,便施法将人紧紧捆住。
“伤好是没好,为师一探便知!”
谢拂冷冷一笑,一探之下伤早就好利索了,紧致如初,看不出一点点曾经被人触碰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