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京元心惊肉跳,在谢拂看不见的地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既然跑不掉,也没人能救得了自己,当然还是得想办法自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丢人现眼只是一时的,等他来日东山再起,非得把谢拂往泥窝里踩!
“师尊,弟子,弟子真的不是有意想跑的,真的,当时场面太乱了,徒儿身上疼得紧,一点力气都没有,既怕被旁人发现了,到时候再毁了师尊的清誉,又怕被魔族人抓住,借此要挟师尊。徒儿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中用,只会给师尊师兄们拖后腿,所以才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着。”
谢拂淡淡道:“这种谎话,此前你已经说过了。”
说着不轻不重往徒儿身上抽了两下,瞬间留下两道深红的印记,落在徒儿白皙的皮肤上,犹如雪地里盛开的梅花,娇艳得紧。
曲京元疼得大哭,一边扭晃着身子躲,一边大喊:“我说的都是真的!师尊怎么可以不信我呢?”
“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师尊此前夜夜同床共枕,做尽了恩爱事,难道师尊对我连这点信任也没有?”
谢拂道:“你出口成谎,谎话连篇,时到今日为师不知道该怎么信你。你既没有新鲜的话好讲,为师也没有耐心再同你讲道理,不若还是打你一顿,说不准还能逼出几句真话来。”
曲京元怕得要命,这会儿也不敢再耍什么花招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咽着求饶,一声声叫师尊,希望能勾起几分昔日的师徒之情来。
可谢拂像是铁了心要狠狠教训他一顿,说什么都不肯听的。
曲京元打又打不过他,骂又不敢骂,此刻被绑得死紧,无异于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惊慌失措之下什么瞎话都蹦出来了,哭着说,“师尊,徒儿其实早就后悔了,一直想回去找师尊,可徒儿受人坑骗,沦落至了青楼里,还险些被……虽然最终保住了清白,但怕师尊知道了会嫌弃,呜呜呜,所以才一直躲在外头不敢回来。”
“你也有脸跟为师说清白二字?”
不提这个,谢拂还不至于太生气,他的好徒儿啊,此前可是跟他交代得一清二楚,那些个风流史,谢拂光听都觉得难堪,这个孽徒却说得理直气壮,实在气人!
“你早非完璧之身,还何谈什么清白?”
谢拂一气之下,又狠狠抽了孽徒几下,直将人抽得痛哭流涕,倒是稀里糊涂把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没有,没有!我之前都是骗师尊的!”孽徒哭得超级大声,“我从来没跟其他男人睡过,师尊是我第一个男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我说师尊是我第一个男人!”曲京元哇哇大哭,“除了师尊之外,没有其他人碰过我!”
“那你之前说的那些话……”
“我我只是想让师尊嫌弃我脏,当时真是太疼了,呜呜呜,师尊一点节制都没有,我就是太怕了,所以才说那种话骗师尊……我以后再也不撒谎了……”
“恐怕你现在就是在撒谎罢!”
谢拂依旧半信半疑,语气也冷,为了逼徒儿说实话,下手也是毫不留情,直将徒儿打得痛哭流涕。
曲京元几乎要崩溃了,大哭大叫:“我没骗你,是真的!真的!!难道,难道师尊连是不是第一次也分不清吗?”
“……”
确实分不清,谢拂并不精通风月,更何况孽徒到底年轻底子好,恢复得快,往往一夜之后就恢复如初了,依旧紧致殷红。
再说了,谢拂也没试过别人,连个比较都没有,自然区分不清。
谢拂不说话,曲京元下意识扭头去瞧,一瞧之下就看见谢拂举着藤条,在半空中将落未落,瞬间又吓得嗷嗷哭喊,“……是你自己孤陋寡闻,还,还冤枉我,我,我太委屈太可怜了,哇,救命啊,谢拂发疯了,谢拂要杀人了,救命啊……谁能救救可怜的我,谁来救我,我就给谁生孩子,哇……”
“住口!”谢拂蹙眉斥道,“还敢口出狂言,真是反了你了!”
“唔……那那你别打我了,我就闭嘴,乖乖当小哑巴,以后再也不说话了。”
“你是应该少说话,说的话没一句中听的。”
话到此处,谢拂总算停了手,半蹲下来单手钳住孽徒的下巴,强迫他转过脸来看自己。
曲京元吓得厉害,根本不敢跟谢拂对视,立马把眼睛闭上了。
“把眼睛睁开,你看着师尊,重新说一遍你刚才说的话。”谢拂的语气不容置喙,曲京元只觉得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此刻就跟惊弓之鸟一样,闻听此言狠狠哆嗦起来,睁开肿得跟核桃一样的泪眼,呜呜咽咽的,“师尊是我第一个男人,我没跟其他人好过……我以后再也不骗师尊了。”
谢拂仔细端详徒儿的神情,见不似说谎,心里的怒火瞬间就消了大半,竟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感。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但转念一想,徒儿哪回都是如此,还没打几下就哭天抢地的,嘴上说知错了,实则下回还敢。
徒儿一跑再跑,连续逃跑两次,还一次比一次跑的时间长,看样子上回的教训不够,这才有胆儿错上加错。
这回要是不狠狠教训一顿,只怕还会有下一次!
这两次都是徒儿运气好,没受什么伤,可好运不可能次次都降临在徒儿身上。
谢拂瞬间又冷了脸,无情地逼问:“再有下回,你自己说怎么罚?”
“不会再有下次了,呜呜呜。”在谢拂的逼迫之下,他不得不做出承诺,“要是还有下回,师尊就把我吊起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