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醒酒汤难喝。”
曲京元小声嘀咕,心里的异样感越来越浓,暗道谢拂今日假正经个鬼啊?
不让他碰的时候,拼命碰。现在想让他碰了,他又举止疏远。
莫不是腻了?
觉得不新鲜了?
还是在外面吃饱喝足了,所以才这样冷着他?
谢拂见徒儿苦着脸,殷红的小嘴紧紧抿着,手心蓦然又是一紧,强忍着伸手捧过徒儿的后脑勺,强|吻的冲动。
他偏过目光,看起来越发冷淡了,“你若实在喝不下,一会儿让你大师兄出去买包蜜饯来,你配着吃。”
曲京元的脑子里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
当即越发惊愕了。
总觉得谢拂突然待他冷淡了很多,要是换了以前,谢拂会斥责他娇气,只要曲京元反抗一二,很容易就被谢拂叩住后脑勺,直接以口渡药。
莫不是真的移情别恋,跟那个叫翠翠的野女人好上了吧?
曲京元心里很不痛快,只要一想到谢拂跟翠翠有说有笑,却对自己横眉冷对的,就抑制不住地眼眶泛酸。
一连好多天,他都没见到谢拂了,今个好不容易过来,居然对他这样冷淡,看来真是腻了。
狗男人!
曲京元恼火得很,但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故作无意地问:“我听说师尊打算把那位翠翠姑娘留下了。”
“嗯,她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又是柔弱女子,倒也可怜。乱世之中,命如飘烛,她既想入道修行,学几招防身之术,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曲京元更不高兴了,觉得谢拂真是喜新厌旧,怪不得这几天都没过来寻他,敢情是换口味了。
他讨厌翠翠,总觉得那个女人不是个善茬儿,话说得也不那么中听了。
“师尊怎么能随随便便把人留下?万一,万一是魔族人假扮的呢?”曲京元相信自己的直觉。
谢拂定定看着他,片刻之后才道:“你似乎对他颇有成见。”
曲京元就不说话了,心里难受得想,这就开始护上了,看来谢拂真是移情别恋了。
当即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巴巴的。
谢拂不敢逗留,生怕待得久了,自己又克制不住,将徒儿按倒。
待谢拂将裴苑带走之后,魔尊才现身,伸手托起儿子的俊脸,嗤笑道:“谢拂待你还真是不错。”
若是换做旁的玄门弟子和魔族有牵连,只怕早就被关起来了。
等魔尊也离开后,大师兄送醒酒汤来了,曲京元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只觉得哪哪都不痛快。
把头往被子里一埋,装起了鸵鸟,没过一会儿房门又被推开了,他以为还是大师兄,当即就闷声闷气地说:“我会喝的!”
可久久没听见大师兄的声音,他觉得有点奇怪,刚要把头探出被褥,下一刻双腿就被架了起来,伴随着咔哒一声,腰带断了,熟悉的感觉再度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第九十一章:别怕是师尊
曲京元大惊失色,本能地剧烈反抗,可他的一切反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无异于是以卵击石,不仅被一把握住了双腕,交迭着压过了头顶,连嘴巴也被一只滚|烫的大手隔着被褥紧紧捂住了。
他知道来人是谢拂,哪怕谢拂一声不吭,哪怕他连一眼都没瞧见,也能凭感觉知道对方是谁。
明明不久之前,谢拂还对他冷冷淡淡的,任凭他如何明里暗里勾引人,依旧不为所动,怎么才短短片刻,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龙精虎猛地扑了过来?
莫不是又走火入魔了?
曲京元呜呜咽咽,头脸被包在被褥里,视线受阻,口鼻都被紧紧捂住,又因为挣扎得太过厉害,窒息感犹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就在他即将昏厥过去之际,那手突然就松开了。
眼前一亮,被褥兜着风猛然掀开,曲京元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耳边隆隆作响,还未恢复视线,眼睛就被发带绑了起来。
眼前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那只滚|烫的大手,轻柔地从他的眼睛一路往下抚摸,以指为笔,慢慢描绘他五官的轮廓,动作不急不缓,温柔至极。
常年练剑之人指腹都会生有薄茧,摩挲在滑嫩的皮肤上时,并不会刺疼,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酥|麻感。
拇指指姆缓缓摩挲着徒儿殷红如血的嘴唇,谢拂看着徒儿白如陶瓷般的俊脸,此刻染上了一层娇艳的靡红,连耳垂都红得像是艳丽的石榴籽。
小小年纪就生成这般模样,日后长大了不知该何等的风华绝代。
谢拂脑子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出徒儿长大后,盛装嫁给师尊的场景。
忍不住就发出了一声笑。
曲京元冷不丁听见笑声,立马狠狠抖了起来。
哪怕和谢拂双修过很多次了,依旧非常紧张,尤其此刻自己眼睛被蒙住,手脚也惨遭束缚,如同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他不知道谢拂想做什么,未知的恐惧在脑子里逐渐放大。
可谢拂一言不发,沉默得像一座冰山,气氛诡异到死寂,让人觉得很是恐惧。
很快那只手就掐上了曲京元的脖子,稍一用力他就发出了难受的闷哼。
曲京元受不了钝刀子割肉,只盼着谢拂能给他一个痛快,别这么折磨人,才一张嘴话都没吐出一句,就被一根修长的手指抵住了。
“嘘,别出声,是师尊。”
谢拂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沙哑,因为距离得特别近,曲京元甚至都能嗅到师尊嘴里清甜的气味,明明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却像是有什么魔力,曲京元原本跟搁浅的鱼一样,一直挣扎,此刻竟逐渐安静下来,静静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