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稍微一琢磨,便问:“你是不是想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对!就是这句话!”曲京元理直气壮道,“不用你提醒我!你个淫|贼!”
谢拂冷笑:“幸好我只是你师尊,不是你亲爹,否则看你一天都要被你活活气死了!”
“呸!你现在想看还看不了呢!”曲京元破口大骂,“死瞎子!”
地板冰冷湿滑,上面早就布满了汗水和眼泪,衣服也被撕扯得所剩无几,可怜巴巴地散落在地,少年的腰肢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握住,看似随意一提,就将他整个抱了起来。
曲京元手脚都离开了地面,吓得哇哇乱叫,下一刻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赶紧把嘴抿住,生怕被人听见了。
谢拂抱小孩儿似的,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一手勾着徒儿的后颈,一手紧紧扣住徒儿的纤腰,凭借着印象,准确寻到了桌子,步履缓慢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把徒儿放在了桌上。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隐隐能听见人声。
“大师兄嘱咐我照看好翠翠姑娘,可我方才去找她,发现她并不在房里,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是小师妹的声音。
很快又传来另一个女弟子的声音:“莫不是跑出客栈了吧?”
小师妹道:“不可能啊,大晚上的,外边又黑灯瞎火,她一个娇弱女子,跑出去做什么?”
“可楼上楼下咱们都找遍了,也没找着人,听说她今晚在小厨房里,不知道捣腾什么东西,气味古怪得很,你说她该不会在宗主房里吧?”
“那更不可能,孤男寡女的,深更半夜怎么可能待在一起?”小师妹压低声,“别说了,快帮我一起找找吧,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大师兄交代!”
声音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失。
曲京元暗暗松了口气,旋即气恼地想,该死的老东西,竟然不施法把外界的声音屏蔽,害得他心惊肉跳的,总有一种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撞破的错觉。
小地方的东西都粗陋不堪,材质也差得很,很快就步了那张床榻的后尘了。
曲京元差点没跟着坍塌的桌子,一起跌在地上,幸好及时勾住了谢拂的脖颈,而此时屋里已然一片狼藉,连个下脚之地都没有。
眼看着谢拂依旧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曲京元忍不住苦着脸问:“师尊,你好端端的,做什么又要去碰合欢散?你,你到底是用了多少啊?”
莫不是把合欢散当饭吃了吧?
莫说是肉|体凡胎了,就是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么磨磋罢,还让不让人活了?
谢拂闭口不答,目前还不甚确定,小徒儿是不是和魔尊沆瀣一气,串通好了的。
只将人更紧地揽在怀里,刚准备把人抱到窗台上,接着嚯嚯,岂料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就被暴|力拍响了。
曲京元“唔”了一声,下意识屏息凝气起来,心脏咚咚跳个不停。
“小师弟开门!”是裴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来者不善,“小师弟!”
旋即就是更响的拍门声。
曲京元心惊肉跳,此刻还和师尊抱在一起。
羞耻感让他下意识往师尊怀里躲,生怕被人撞破,脸也瞬间通红无比。
可转念一想,自己有什么好羞耻的?
生而为魔,本就没什么廉耻观,再说了,若是被裴苑撞破了他和谢拂之间的情|事,也不失为一种报复手段。
只要自己演得好,定能让谢拂在自己的亲传弟子面前颜面扫地!
如此一想,曲京元决定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牙一咬,心一横,刚准备咿咿呀呀哭叫起来,岂料谢拂手快,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到嘴的哭声瞬间被堵回了嗓子底。
计划眼瞅着要落空了,曲京元不死心,用脚往一旁的板凳上猛然一踹。
咚的一声,板凳砸落在地。
门外的裴苑听见动静,语气更冷了:“别装了,我知道你还没睡!赶紧把门开开,我寻你有要紧事!”
曲京元也想开门啊,奈何被谢拂禁锢在怀,根本没办法去开门,还因为私自踹翻板凳,腿也被按住了。
偏偏还哭不出声音,眼眶湿红一片,像是两了猩红烂翻的大葡萄,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混账东西!”谢拂面色一沉,压低声训斥,“再要胡闹就把你丢出去!”
房门迟迟不开,也没人回应,裴苑渐渐没了耐心,冷冷一笑:“怎么,不敢开门?莫不是房里藏了什么人?”
“休要胡说。”顾遥道,“小师弟不像是那样的人!”
“他自然不像,因为他本来就是,心眼小如针鼻,见不得任何人亲近师尊!”裴苑道,“除了他之外,我想不到有谁还会对一个来历不明,又楚楚可怜的柔弱女子,有那么大的恶意。他既能无视翠翠的示好,把人家送的点心直接倒掉,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说完又哐哐砸门,大有一副要把门砸破的架势。
曲京元大致是听明白了,也就是说翠翠无缘无故不见了,小师妹带人找了一圈没找到,不得不跑去告诉了大师兄。
这事被裴苑知道后,立马推断出肯定和小师弟有关,想必是小师弟嫉妒翠翠最近亲近谢拂,遂才想方设法把人绑走了。没准现在就藏在房里,否则为何怎么都不肯开门见人?
第九十五章:我比窦娥姐姐都冤枉
曲京元冤枉死了啊!
简直比窦娥姐姐还冤枉!
他是个男人啊,怎么可能跟小姑娘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