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受不了了,就跟猴子似的,吃力地往树上爬,以期能摆脱煎熬至极的酷刑。
可他每每才爬高一点,很快就会因为手臂发软,而重重跌回原位,然后被横在腰间的大手,紧紧箍住。
一来二去之下,他原本还有点浮夸的叫声,也变得真情实感起来,呜呜咽咽的哭声响彻云霄。
惊得林间的眠鸟扑棱着翅膀,簌簌从鸟窝里飞了出来。
远处野草乱石虚掩着的一座石洞里,魔尊已经变了回去,此刻正毫不留情地玩弄着一只兔子精。
这是只公兔子,不久之前被魔尊从温暖的兔子窝里,直接强行掳来此地,因为道行浅,还不能完全变幻成人形。长长的兔子耳朵耷拉在脸颊两边,毛茸茸的,毛发雪白柔顺,小脸白净清秀,此刻通红一片,又是眼泪又是汗水,哭得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可怜极了。
可魔尊并不会可怜一只兔子精,在他看来这只在荒郊野岭修炼的蠢兔子,能有幸伺候他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若非他身中合欢散,欲|火难耐,又怎么可能纡尊降贵在此地行事?
又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区区一只兔子精?
换作寻常时候,这兔子精给他跪下来捶腿捏脚都不配。
“……公子饶命啊,我,我是个好妖精,寻常只吃野菜,喝山泉水,从来没伤过人啊……呜呜呜,救命,爹,娘,快来救我!”
兔子哭哭啼啼的,败了魔尊的兴致,魔尊本想一巴掌将他打死,却在听见“爹”这个字眼时,有片刻的动容。
兔子精误以为对方喜欢自己喊爹,为了保命就赶紧连声喊:“爹爹饶命啊,爹爹,爹爹,爹!”
魔尊听得头疼,呵斥兔子精闭嘴。
他在床上一向花样多,喜欢玩各种各样的小把戏,从前也有炉鼎伏在他怀里,一声声叫爹的,当时只觉得有趣儿。
可自从多了个便宜儿子之后,魔尊就听不得这些了,总会有一种乱|伦之感,不过在他们魔界,也不讲究这个,父子,兄弟都是可以的。
若是当儿子的不嫌弃,待爹死后,留下的那些小妾炉鼎们,通通都归儿子所有。
也不知道便宜儿子这会儿在做什么。
魔尊还没来得及告知儿子,自己的身份,儿子笨得很,竟连自己亲爹的伪装都看不破,每每看见他,总是阴阳怪气的,实在气人。
这边正压着兔子精继续泄|火,冷不丁听见外面传来嘶吼声,侧耳细听,那声音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咿咿呀呀的,像是从嗓子底挤出来的,实在动听得很。
魔尊精通风月,立马就听出来了,当即不由心神一荡,只觉得这声音真是清脆又甜腻,比他以往玩过的所有炉鼎都会叫,还叫得这么好听,也不知道是何许人也。
想必是精心调|教出来的炉鼎,否则不可能如此不知廉耻地叫嚷。
再看看自己随意找来的兔子精,叫声尖尖细细的,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调,同外面的声音一比,高低立判。
魔尊自诩手眼通天,在魔界呼风唤雨,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身份,何种绝色美人求不得?
却还从未听见过如此销魂的叫嚷声,听得他一阵气血翻涌,简直比用了合欢散还要厉害,魔尊没什么廉耻心,偏偏还争强好胜,酷爱逞凶斗狠,当即就生出了几分攀比之心,大掌狠狠掌掴兔子精,呵斥他叫得再大声些,切莫被外面的人比下去了。
兔子精胆小,不敢违背,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可声音尖锐得像是长指甲挠铁块,魔尊自然万般不满,匆匆完事后,就随手将瘫软在地的兔子精踢到一边。
稍整理好衣衫,便大步流星走出了石洞。
他倒是要瞧瞧,到底是哪家的炉鼎偷跑出来,在这荒郊野岭发|春,若是长得还不错,自己倒是可以享用一二。
待玩够了,再赏给便宜儿子。
儿子也老大不小了,看起来柔柔弱弱,窝窝囊囊,实在不堪大用,是得找几个美人塞房里,好好教导教导。
另一边曲京元正跪趴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被发带反绑在腰后,连眼睛也被腰带蒙住了。
此刻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再不敢胡乱骂人了,一口一声好师尊,好夫君,求相公高抬贵手,饶了他一回,他以后一定乖,一定听话,再也不敢胡闹任性了。
谢拂听了他太多次保证,早就失去了对孽徒的信任,闻言还冷冷一笑:“谁是你师尊?谁是你夫君?谁又是你相公?我不是伪君子,老家伙,坏东西么,你还求我作甚?”
曲京元觉得谢拂真是太小心眼了,都把自己作践成这样了,还不准他骂几句么?
那孔雀求偶都知道开个屏呢,谢拂怎么还听不得几句骂了?
第九十八章:师尊到底真瞎假瞎?
曲京元哭着问:“那,那我不求你了,你能不能放了我?”
谢拂的语气听起来慢悠悠的,一点情绪都没有:“你都不求我,我为何要饶你?”
也就是说不管求不求饶,谢拂都不会饶了他!
曲京元明白过来后,嗷呜一声哭得更大声了,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活像是人间戏文里常唱的孙猴子,被如来佛祖困在了五指之间,任凭有通天之能,也逃不出对方的手掌心!
“你,你说话不算话!你之前明明说过,要,要跟我分开,以后男婚女嫁,再不相干的,你骗人!”
谢拂反问:“我不挑你的理,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那我且问你,你当时答没答应?”
“我当然答应了!”曲京元大哭,“我当时就答应了!事后我没主动去找师尊一次罢?反而是师尊大晚上过来找我,一看见我二话不说就……你说话不算话!你,你还是大人,还是一宗之主,还当人师尊呢,居然出尔反尔,不是伪君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