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棠不可置信,“姜有德那家伙什么时候懂这些了?”
“季青,你可不要滥发善心,小心他突然攻击。”黎洵走了过来。
鸮鬽这下听懂了,伸出个脑袋,“不会。”
孟夏拉了阿泰过来,摇头叹气道:“那怎么办呢,我们现在都出不去,带着你也是个累赘。不如你告诉我们,要怎么样出去吧?”
“放气。”
“放什么气?怎么放?”孟夏紧追不舍。
鸮鬽往后缩了缩脖子,这凡人好大的气场,他老实地指了指阿泰。
所有人都看向阿泰,后者毫不慌乱,甚至笑了笑,“客人,让你找到方法了。”
孟夏扭转回脖子,恶狠狠地看向鸮鬽,“说具体点。你再说不明白,我就把你打回原形,往你身体里倒糠咽菜喂狗去。”
鸮鬽瑟缩了一下,往季青身后挪了挪,“他是怨灵,解怨,在天灵处将灵气放掉。”
“不是,这天灵是哪?”顾彦时想,难不成是和二郎神一样的有着第三只眼的地方。
季青将身子往旁边移了一下,这下孟夏彻底看不见鸮鬽了。
孟夏这才转转瞪的发干的眼珠子,说道:“就是囟门。那些死者轮回前跟婴儿一样囟门都没闭合,生前有怨气的就会从四面八方而来都汇聚在那里。等到完全闭合后怨气出不去,也就变成了怨灵。”
“走吧,来子,咱们帮你化怨去。”这语气,竟像多年好友。
顾彦时看大局已定,忍不住刷存在感,“鸮鬽,嗯,这名字真拗口。你能不能不要用我的声音说话,这样很不礼貌知道吗?”
“知道了。”鸮鬽答得很乖巧,但声音依旧没变。
顾彦时:“······”
他觉得自己肺管子要气炸了。
林星悬听后笑了起来,她望着一脸无辜的鸮鬽,“我们要不要给他起个名字啊?”
一说到这个话题,姜锦棠也忍不住胡扯起来,“要不叫他大鹏吧?大鹏展翅,多好。”
鸮鬽:“不好。”
提到这个,顾彦时肺也不疼了,嘻嘻哈哈道:“还是叫酉日将军吧。”
黎洵眼珠子盯着哼哧哼哧爬走的青铜鼋,闻言回了句:“做个人吧你,怎么用上鸡的别名。”
顾彦时笑,“人说落难的凤凰还不如鸡呢,它这小小猫头鹰······哎呦。”
叫自己嘴欠,怎么就忘了这鸮鬽战斗力强悍呢。刚孟夏都挨了几剑,自己这一脚挨的不冤。
“别再说了,他分的清好坏。”季青嘴唇抿了抿,“叫他挚吧,挚诚挚信。”
“那姓什么?”顾彦时揉着屁股问。
季青往前望去,已经快到小门处了。他敷衍着,“没有想好,叫小挚好了。”
“别。”孟夏满脸拒绝,“别整的跟带着个娃似的,他可不小了。不行跟阿泰姓好了,反正看起来他俩挺熟。”
姜锦棠觉得不错,看向季青,“那叫他阿挚了?”
季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嗯”了一声。
出了青铜小门,大家又回到了熟悉的青铜水车处。
黎洵在阿泰面前踱着步,“他的怨气不是已经解了吗?我们要不直接给他气放掉?”
孟夏乐了,“别一直说放气放气的,合着他是一气球啊。阿泰,你说你听着难不难受?”
阿泰张了嘴,被孟夏打断了。
“别说话,我猜你又要说:客人,我没关系的。是不是?行吧,满足你,阿挚,随便拿什么放气吗?”
这名字啊,叫叫不就顺口了吗。现在她也不跟那鬽计较刚刚伤她的事了,只希望他识趣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阿挚好像很信任季青,看了他一眼后,才说:“用针,还有你的血。”
靠!又要放血。孟夏心里骂了一会儿,把手一伸:“血我有了,针呢?”
“我这有。”黎洵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几根没舍得用的兽用麻醉剂,“别推药水。”
“推了又怎么滴,你还担心他晕了不成?”孟夏一把拿过,沉不住气回道。
“不是,我嫌浪费。”
孟夏想,还是个奉行节约是美德的大好青年。
放血是极其熟练的,t刺人脑门也是不会手软的。孟夏就看着阿泰笑眯眯地倒下,心里奇道,我不是没推药水吗?
林星悬冒出一句,“他这是放没放气?”
阿挚沉默着,姜锦棠犹豫着开口:“应该放了吧,气球没气了不是软趴趴地掉在地上吗?”
顾彦时点头,“有道理。”
又说:“那我们去试一试生门?”
没有人反对,孟夏甚至还拖起了像条死鱼一样的阿泰。
顾彦时不满道:“阵眼都破了,还带着他干嘛?”
黎洵将人从孟夏肩膀接过,“阿泰被放气时太从容了,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还是带着保险。”
“那你背不动的时候换我。”
生门内的墓道畅通无阻,几人很快到了主墓室。
墓室四个角落点着长明灯,神奇地是竟然还亮着,
“这里一定有人来过。”黎洵看着墙角开口道。
众人再次将所有的闪光灯开启。借着灯光,他们看到在墓室的正中央有一方鼎,状大如舟。鼎后有一木棺,外表如新,千年不腐。鼎与棺皆刻有甲骨文,上绘龙凤图。
孟夏不敢置信地看向那方鼎,这竟和她梦到的一模一样,难道梦中让她归去的便是这墓室的主人。她快跑两步,冲上去想将棺盖打开,怎料这木棺十分沉重,她使出全力也挪不动分毫。
“快过来帮我。”孟夏从来都是从容的,这是大家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