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马车外面的暗卫都听力一绝,纷纷发挥自己的憋笑功力。
然后哄睡的结果就是小侯爷跟着栽在旁边睡着了。
◇ 第84章 更喜欢谁
崔竹又是被谢九安憋醒的。
猛然睁开眼对上谢九安开心的眸子,崔竹不禁心情复杂。
虽然五官变化不大,仔细看就能看出是当年那个白团子长大后的模样,但性子实在天差地别。
想想梦里白团子的样子,再一对比这厮混账模样,崔竹忍不住有些嘴疼——
“嘶,”崔竹疼得拧眉,一把薅住他头发,想把他往后扯,神情恼怒地说:“谢九安,不会好好亲就给老子滚,再敢咬我牙给你敲了!”
抬手一摸嘴唇果然被咬破,大早上就见了血。
他娘的,刚从梦境醒来,这落差也太大了。
崔竹愤愤在心里骂了一句,没好气地把人推开,坐起来,“滚开,老子看见你就来气。”
谢九安挑眉,“啧”了一声,反而凑过去揉了揉他的嘴唇,说:“真娇气。”
“滚蛋。”崔竹一想到小时候的谢九安白白嫩嫩乖巧听话再一看这个就有些气不顺,还忍不住有些郁闷,这些年发生什么了,怎么了变成这样……
“你这些年怎么……”崔竹想着想着竟然回头问了出来,然而对上谢九安开心玩味的眼睛后面的话就消弭无声了。
算了。崔竹又把头转回来,抬手搓了搓脸,问了他也不会说。
“大早上哪这么大火气?”谢九安还躺得四仰八叉,用手戳戳他的腰,饶有兴味地问。
崔竹坐直腰去躲他的手,又觉得幼稚,转身去扯他的脸,反问:“那小侯爷大早上又哪来这么好的兴致扰人好眠。”
手感倒是不错,跟梦里的没差多少。崔竹在心里暗暗比较。
谢九安嘴角一下就咧出个灿烂的笑,理直气壮地说:“我分明是看你做噩梦了,好心把你喊醒。”
崔竹又揪了两把他脸上的软肉,冷笑道:“真不要脸,你从哪判断我做的是噩梦,万一我做的是天大的美梦呢,而且你非得用这种法子是吧?”
“你眉头时不时就皱起来呢,”谢九安喜滋滋地说,显然对自己的判断相当自信,把他揪自己脸的手推开,也坐了起来,“难道不是?”
“不是,”崔竹故意不如他的愿,何况确实算不上噩梦,“梦还不错,里面有个很讨喜的白团子。”
“很讨喜?白团子?”谢九安盘腿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抠了抠下巴,又眯起眼睛,追问:“什么白团子?你很喜欢?”
崔竹懒得搭理他,让小厮打水进来洗漱,刷牙的时候突然在铜镜里看见谢九安贴过来的身影,“你说,我跟他,你更喜欢谁?”
“……”崔竹嘴里含着水,忍不住呛咳了下,赶紧转头把水吐出来。
“我要是跟他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谢九安阴恻恻地继续追问。
崔竹要气笑了,转头瞪他,问:“小侯爷,你几岁了?”
“你先救谁?”谢九安捅咕他的腰,不耐烦地拧眉催他,“我先问的,快说。”
“难道你不会凫水?”崔竹边洗脸边反问。
“……不会。”
其实他会。
但谢九安木着脸固执地要一个证明自己更重要的答案。
“好巧,”崔竹对着镜子咧出一个得意的笑,抬手从旁边扯布巾过来擦脸,“我也不会。”
其实他也会。
“假设你会。”谢九安阴恻恻地瞪他,“你先救谁?”
崔竹舔了舔牙尖,觉得真是太好笑了,“所以堂堂小侯爷在吃一个几岁小屁孩的醋?”
谢九安眨眨眼,突然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心里舒坦了不少,喜气盈盈地说:“原来是个小屁孩,那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按死。”
“……”崔竹抿抿唇,最后只能语气夸赞道:“你真残暴。”
区区小孩,不足为惧。
谢九安得到答案不再缠着他追问,大摇大摆地转身走向窗户边,去解崔竹昨晚挂在上面晾的荷包,但也不忘“叮嘱”:“那小屁孩既然还如此小,你还是别禽兽不如地惦记了,不然我把他按死你又要伤心。”
崔竹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喏,别忘了把荷包带上。”谢九安指尖转着荷包,走过来想给他系上。
崔竹不太想系……
大白天光线好,这荷包丑得就更明显了。
但小侯爷明显还在为自己的绣技沾沾自喜,兀自欣赏着,指着这荷包,喜滋滋地问:“你知道这两个小人哪个是我哪个是你吗?”
不用想就知道谢九安绣的高的小人是他自己,崔竹翻了个白眼,“除非你的千层底垫得格外高,否则你哪儿比我高。”
把谢九安手里的荷包扯过来,崔竹自然而然地揣进怀里,催他快去洗漱。
“我先去吃早饭了。”崔竹打岔,不给他替自己系荷包的机会。
昨夜他们先行回来,后面不知道楚棠怎么解决的。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应该都回知州府了。
崔竹一边思考一边往饭厅走,却刚好碰上也正往这边溜达的叶行水。
叶行水看见他愣了一下,抓了抓头发,似乎有些犹豫,然后就故作不经意地往他身边靠近。
“是小宋大人吧?”叶行水左瞅瞅右看看,压低声音问。
崔竹睨他一眼,跟他一起往前走,“不过一个月你连我都认不出了?”
那倒不是。叶行水心有戚戚,“我是为了你的仕途着想,万一你打算装不认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