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咂舌,思考了下,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简直像个求学好问的乖学生:“听起来很不错。该找个什么理由好呢?”
“他们不是个个争着抢着想向殿下表忠心吗?”崔竹讥笑,干脆利落道,“到他们实践的时候了。如果有不愿意的,找到他们的罪证也不难,死还是活自己选。不行就直接抄家。”左右目的都能达到。
“说得好。”楚棠拍了拍手,高兴道,“那快准备一番,然后把他们召集起来开始收钱吧!”
反正这些人也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楚棠收拾起来并不心软。
很快那些官员和豪门大户都被客客气气请进了一座院子,但在无人注意的时候那扇大门被紧紧关上了。
楚棠客客气气地说了一番好话,先拿家国大义“感化”他们。
“诸位觉得呢?谢小将军血洒疆场,我们不能上阵杀敌,却总不能看着大楚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于心何忍?!”
在座的人也都不是蠢蛋,很快就明白了楚棠的意思。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周围还守着一大圈表情肃杀的带刀侍卫,颤抖着斜瞟一眼,有懂事的已经带头开始回应了。
“殿下,忠君报国,我等义不容辞,此战西北将士的军粮我愿意负担二成!”有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富贾气势颇足地站出来。
“员外果然豪气。”楚棠抿抿唇笑着赞道。他又把目光落在别人身上,带着隐隐的期待。
“这……”不少人咬牙,心里暗自埋怨张员外出那么多作甚,这让他们岂不是得跟着加价,出少了面子如何过得去。
“比不上张员外财大气粗,但我与好友同样赤心报国,我六人愿负担一成的军粮!”
陆陆续续有人报价,但好不容易揣进兜里的银子,总有人不舍得白给出去。
磨磨唧唧半天,按他们现在的报价,也不过才凑出来五成的军粮而已。
楚棠笑了笑,没发表什么看法,转头独对那个出二成粮的人说:“时间还早,这两日我恰巧得了上好的龙井,不知员外可愿移步与我一齐品茶?”
“草民幸甚!”张员外连忙躬腰谢恩。
剩下没被邀请的人立马察觉到不对,慌了起来,“殿下这是何意?”
楚棠恍若未闻,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张员外赶忙跟了上去。剩下的人刚从椅子上站起来也想往前跟就有侍卫的刀微微出鞘警告了。
“还请各位稍安勿躁。”之前一直站在楚棠身后没出声的崔竹往前走了几步,咧着笑扫了他们一眼,挥了挥手,立马有侍卫抬了一张桌子到中间。
上面摆满了各种文书账本一样的东西,有人忍不住往前伸脖子想偷瞟,好奇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
当然,也有人这时候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珠子,一开始还只是偷偷的打量,现在崔竹站到前面来,目光更是肆意胆大,一直露骨又猥琐地黏在崔竹身上。
“太子殿下有要事要忙,接下来就由我代替殿下继续招待各位了。”无视一些人不怀好意的视线,崔竹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子。“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美人都开口了,我等自然海涵!”一个老肥丑的男人色眯眯道。
“那我就直说了。”听到他的话崔竹面不改色,连唇角的弧度都没改变一分,“西北的仗不得不打,也是为了在座的安危。所以,”崔竹咬重了后面几个字,声音透露着无形的威胁,“今天不论如何,用什么办法,军粮都得凑出来。”
静了一瞬,很快堂中就沸腾一片。
“美人你总不能这般强人所难啊,我们刚刚已经说了,愿意出钱资助,这些已经是我们能负担的极限了,再多也没有啊!”依旧那老肥丑的男人带头回话。
“是啊是啊,多的我们也出不起了!”
很快一堆人跟着附和喊穷,“殿下也得体恤我们,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就些都要把家底掏空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人要吃饭呢!”
崔竹咧出一个讥讽的笑,不疾不徐道:“怎么会呢?各位有多么雄厚的家底比我这个外人心里清楚得多。现在出的这些于你们不过毛毛雨而已。”
很快桌子上摆的账本就被分到了他们的手里。
众人看后纷纷大惊,这竟然是真账本!平日他们都做两份账,一份是应付朝廷税收的,另一份才是他们真正的收支详情。
“竖子尔敢,你从哪偷来的?!”有人忍不住从椅子上弹起怒斥崔竹。
崔竹冰冷地睨他一眼,那些人就又被侍卫的刀剑压回去了,但依然愤愤不平,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竖子?你在骂谁?”崔竹盯着他冷冷反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殿下别说拿你的账本,就是现在摘下你的狗头都无不可。”
短时间内他们收集到的账本不全,不过是这些人中饱私囊的冰山一角,但也足够了。做假账足以砍下他们的脑袋。
明显有人面露慌乱,开始和旁边的人小声说话。
“那又如何?仅仅凭这你就想说服我们?”还有人坚持不认账,“你们这做派和强盗有何不同,我们不愿意还要拿刀强逼我们不成?!”
崔竹一个眼神桌子上剩下的东西也被送到了他们手里。观察着他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崔竹满意地揣着手。
“现在这些东西够了吗?”崔竹声音亲切地问。
这些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们这么多年干的所有坏事的罪证。不只是他们自己,而是以他们为中心往整个家族蔓延开去,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