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文龙没想到自己要被问话,但还是决定说出来。
他附耳到高立旁边,说清楚了精神病院的事情,又说自己怀疑这里有精神病患者。
他旋即再站到旁边,说:“那老头缺衣少食,他想问我要点吃的。”
“等等!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的说,非要偷偷摸摸的!”戴耳环的男士指责道,“难道你们在互相串通吗?”
“哈?”高立这下不高兴了,他严肃的说:“请你不要质疑本侦探的公平和中立性。”
马文龙反手抽了对方的手臂一巴掌:“喂!你说出来了!你丫的说出来了!你那么兴奋果然就是想扮演侦探是吧!”
“什么叫扮演……”高立反驳道:“我就是侦探好不好,我祖上是狄仁杰一脉的,只不过作为分家逃命的时候改姓了而已,而现在……遇到了密室杀人案,所以我的血脉力量被激发出来了!”
马文龙怒骂道:“神经啊!这么严肃的场合你当做玩笑是吧!”
“事件的真相只有一个!”高立指向了戴耳环的男士:“凶手就是你!”
马文龙双手抱着脑袋蹲到地上,他已经懒得思考那么多了。
戴耳环的男士一脸惊诧:“我?”
“对!”高立肯定的说。
“不是,你他妈失心疯了就各种扣屎盆子是吧。”
“我可是有理有据这么说的!”
高立严肃的说:“昨天晚上吵架以后,你的同伴看上了死者并对他产生了意思,然后你心生嫉妒,就暗中下死手弄死了对方。”
这没有缜密逻辑支撑的推理,让马文龙头更疼了。
但诡异的是,戴耳环的男士,没有进行反驳。
“……为什么他什么反应都没有?”马文龙站起来说了一句。
高立冷笑:“玻璃因为性取向不同于正常人的原因,内心有很大可能会扭曲,而一旦找到了伴侣之后就不愿意和对方分开,为了确保这段感情和关系的纯粹,置身其中的玻璃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就算仅仅只是一句玩笑话,也会认真对待。”
“……你为什么这么懂?”
“这就叫年长者的智慧。”
“智你妹啊!年长你妹啊!”
“小孩不能说脏话。”
皮肤光滑的那位傻眼了,他质问道:“难道真的是你……”
“胡扯!我才没有做这种事情!”戴耳环的男士说,“我的确是想那么做,但我可没有杀人用的毒药,其次就是……我犹豫了半天都没有动手。”
高立问道:“为什么?你不是嫉妒了么。”
“因为……我不想让他伤心难过。”戴耳环的男士说。
皮肤光滑的男士忽然就哭了起来,走过去抱住对方,说:“我怎么会背叛你呢……”
“……”
看着那副大团圆的表现,马文龙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算是理解高立为什么要挖掉自己的眼睛了。
“但还是没有明白,究竟是谁杀了他。”马文龙说。
高立耸耸肩:“问问死者不就行了。”
“……哈?”
“很简单的,直接问。”
在马文龙懵逼的表情中,高立蹲在尸体旁边,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脸:“喂,醒一醒,别搁这躺着了,你知道你闹出了多大事情吗?”
话毕,死者就这么睁开了眼睛,茫然的坐了起来。
马文龙:“?”
粗狂中年男子看了看他房间里的人,说:“你们怎么在我的房间里?出什么事了?”
“不是……你不是死了吗?”马文龙人傻了,又问高立:“他不是死了吗?”
高立一脸无奈:“这中间究竟有什么原因我们暂且不论,我主要是想知道……你们两个大活人,为什么没有发现他还有鼻息?”
“什么?鼻……息?”马文龙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试鼻息,“不是,我……通常来说不是看脉搏就行了吗?”
“我在腋下夹个网球还能阻断脉搏呢,你就不怀疑他的脉搏降到每分钟几次的程度?”
“我……”
马文龙确实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何况他也没学过医学,并不知道除了脉搏,确定死亡时医生还会看瞳孔和心跳等。
“总之你先说说你什么情况?”高立问道,“我们一群人围着你研究了好久,差点就打起来了。”
难道不是你一个人玩得很嗨?马文龙默默吐槽。
粗狂中年男人歇了会儿,然后说:“我以前就有心脏病,每天都会按时吃药,但因为现在没有网络,手机时钟不准确,我也没弄到手表之类的东西,就意外的倒下了。”
他顿了顿说:“我还以为我今天会死呢,没想到还是幸运的活下来了。”
“这就解释了他的水杯里有冲剂融化后的药物痕迹。”高立说,“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的心脏病会导致心跳数降得很低?”
粗犷中年男人点头:“是啊,所以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以前吓唬过不少人。”
“……”马文龙陷入了沉默。
“既然什么事都没有,就各回各家吧。”高立看向房间的窗户,惊讶的说:“雨停了!”
是的,窗外的暴雨已经停了,天空的云朵消散,使得太阳光直射到地表。
“老马,你也不用说什么。”高立憋笑道:“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像你一样人好的。”
马文龙被这话激得满脸通红,然后就走出房间:“等会我们就走了,我去拿点吃的给那老头。从我的份里拿。”
高立并没有提出反对,因为这么做足以证明对方的品德是值得信任的。
雨过天晴,大伙儿都离开房屋,踏上前往其他城市的旅途。
陈清源坐在驾驶位,熟练的扭动钥匙打火,再问道:“那小帅哥呢?”
“不知道,也许是拉屎掉进茅坑了。”高立说,“我去找他。”
另一边,马文龙手提几袋泡面,到处找房屋的主人:“老头?你在哪?”
他随意的走着,然后肩膀忽然就被人拍了一下。
经过之前的磨砺,马文龙已经对突然袭击有了抗性,他回头一看,正是那位说自己饿肚子的老头。
“你在这呢。”马文龙说,“来,东西给你。”
老头接过塑料袋,旋即说:“其实我还缺了一点东西。”
“什么?”
“你的命!”
那老头突然从腰后抽出一把磨尖的改锥要捅过去,但很快,他的手就被另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
“啊?”老头一回头,就看到了高立。
马文龙一脸惊诧:“这……”
“没想通么,直说吧,这老头就是他口中的精神病。”高立说,“而这精神病一直遵守着的杀人规则,就是谁对他好谁信任他,他就杀谁。”
“……这不神经病嘛!”马文龙叫道。
高立笑笑:“对,他就是个神经病。”
老头歇斯底地的大喊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谁让你对我好的,谁让你信任我的!”
“我猜你正在想,为什么这个精神病要杀自己,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错。”高立说,“不要去思考精神病的行动逻辑,他们之所以被称为精神病,就是脑子不正常。”
马文龙不知该作何表情。
“来,杀了他。”高立勒住对方的脖子进行控制,“你自己说的,不愿意永远做我小弟,那就得学会自力更生,建立起自己的成就。杀了他,就是第一步。”
马文龙有些犹豫,他至今还没杀过人。
“不杀他,以后就会有更多无辜人的被蒙骗,然后死在他的手里。”高立说,“恶人不除就永远都会伤天害理,你今天不杀了他,那么他日后杀的每一个人,都要算一部分在你头上。”
马文龙犹豫不决,一咬牙,单手贯穿了老头的胸膛,捏爆了后者的心脏。
渐渐的,老头就失去了生机,再也不动弹。
马文龙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他感觉异常的平静,就像是杀鸡一样。
“杀人的滋味不好受吧?”高立说,“但你的举动救了未来千千万万的人,是正义到不能再正义的举动。”
听到安慰,马文龙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