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你想吗？”
秦楚楚有些明白了，却还是不太敢相信，但她知道，这或许此生最重要的一次选择，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开口。
“我想！”
第63章 番外
司念看向秦楚楚，浅笑道，“好。”
那一刻，秦楚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信徒，只是无意之中许了一个愿，却幸运地被神灵选中了。
她愣了一下，回头却发现，已经不见司念的身影。
元宵灯会，最是热闹。
大街上人流如织，周慕风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司念身后。
直到街边卖艺人一声吆喝，将他们分开。
“噗”地一声，大火突然升腾起来，硫磺的味道伴着四周观众捧场的欢笑。
周慕风抬眼正看见火光中回眸一笑的司念，心头一动，四周人声喧嚣，焰火在这一瞬成了最好的掩护。
他突然大着胆子，把藏在心里的话宣之于口，“我……爱你。”
原以为司念肯定没有听见，没想到，司念竟然回了他一句。
“……我知道。”
早在那年冬日，他便知道，只是当时，他不知如何回应，所以一直装傻充愣，一直逃避。
其实，他该早点想明白。
有些人的爱并非占有，无需强求，只需要一声“我知道”，便已足够。
周慕风的眼前，漫天大火瞬间消失，人流依旧拥挤，周围依旧喧嚣，唯独不见了他此生最重要的一个人。
秦楚楚拧着秀气的眉，穿过人群，好不容易找到周慕风，有些不安道，“少将军，你看见二哥了吗？”
周慕风早有准备，却依旧怅然若失。
“他走了……”
“走了？去了哪里？”秦楚楚有些茫然，聪慧如她，第一次不明白“走”这个词的含义。“我刚刚还跟他说话……”
“回到他原本的地方了吧？”周慕风仰起头，天上只一轮圆月，风清月朗，他突然觉得这天也太空了。
秦楚楚还没问明白个所以然。
前头走得最快的周承宇蹦哒回来，手上还拎着一串的灯笼。
“师兄呢？这是我刚刚猜灯谜赢的锦鲤灯笼，祝他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他念了一长串的祝福词，还生怕自己记漏了，嘟囔着，“刚刚那店家是这么教的吗？”
他扭着头在人群里搜寻一番，都没找到司念，下意识地询问周慕风，“师兄呢？师兄去哪儿了？”
此时的他只以为司念在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戏，手里提着灯笼，在四周张望着，甚至在周慕风身后找了找。
周慕风却只有那一句的回答，“他走了。”
看见周慕风眼底的神色，周承宇手里的灯笼突然坠地。
他上前一把抓住周慕风的领子，“你开什么玩笑！师兄到底去哪儿了！我没什么耐心，你最好快点告诉我！”
周慕风看向周承宇的眼睛，突然觉得，可怜的人不止他一个。
倒是一旁的二狗突然出声道，“我知道了，我哥一定是觉得外面太吵，所以提前回家了是吧？”
周承宇似乎突然被点醒，慌不择路地在人群里施展轻功，直接越上屋顶，踩着一片片瓦砾，往家赶去。
国子监的那间茅草屋门口悬挂着三盏灯。
上面正是司念曾经提笔写着的灯谜。
周承宇急急忙忙地推开门，那门上的灯笼被不小心撞到，摇摇晃晃间碰到一起。
踏进门内的周承宇突然有些发懵。
“我来这儿干什么？这么晚了，老师一定睡了……”
他急匆匆地进门，却恍恍惚惚地出门。
回过身，那门上的灯笼还在摇晃。
他仰着头，很快猜出了字谜。
“视而不见兄来到。”———“祝”。
“伊人不见到亭中。”———“君”。
“择日排宴。”———“安”。
很简单的字谜，可是这字迹不是老师的，是谁写的呢？
周承宇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回过身看见同样赶回来的二狗。
“九皇子，你找到我哥了吗？”二狗嘻嘻哈哈地问道，也准备推门而入。
这一声提醒让周承宇隐约想起了什么，但……等到他急迫地抓住二狗，问他，“你哥是谁？”的时候。
二狗的目光已经牢牢粘在那灯笼上。
“哥，我哥？我哥自然是少将军，是勇毅王周慕风啊～”二狗下意识地答道。
………
司念回到死前的那张书桌，面前摆放的都是他的东西，可是他却觉得很陌生，因为他从没有把桌子收拾地如此干净过。
电脑屏幕上还是停留在那条评论上：【就该让作者自己也经历经历这么虐的结局！】
可是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时空停滞，就像在时空的缝隙里，硬塞了一张书桌。
他拿起书架上唯一一本书在书封上写下【楚楚风华】，简介上自动补充，浮现出一行字：一代女帝秦楚楚如何从大家闺秀成长为千古传奇，那些被淹没在史书深处的女子们，从此拥有了姓名！
在这个故事里，不会再有司念。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忘记，这世上曾有这么一个人，就好像他从未来过一样。
只有……
小熊猫趴在司念的肩头，凑过来一起看着书，文字汇聚成的画面浮现在书本上，司念透过那薄薄的一页纸，静静地看着。
二狗虔诚地跪在一尊佛像前。
“求佛祖保佑，保佑我妻女一生顺遂，喜乐平安！”他合十双掌，叩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