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腾得失去意识之前,丁小歌涣散的眼神看着男人熟悉的面孔,而后闭上了眼。
……
再醒来,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房间里一片昏暗,床上没有另一个人的体温。
丁小歌躺在床上,身上残存着事后的粘腻感,不再像是以前,哪怕累到睡过去,第二天醒来,身上也是被清洁后的舒爽。
他缓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某处撕裂般的疼痛昭示着男人毫不留情的逞凶行径。
大概是真的很生气吧,那样子,像是恨不得死在他身上似的。他默默的想道。
丁小歌在床上呆坐了一会,由于看不见时间,灯光开关又设计在离床头很远的地方,望着一室的静默黑暗,乍然间有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空虚感。
又过了一会,他起身下了床,挪着艰难的步伐先是走到开关那里把房间里的灯打开,而后才走进浴室。
走过镜子前,他忽然偏过头,看了一眼,自己惨遭蹂躏后的身体清晰无比的呈现。
丁小歌抿起唇,脸上没有很大的情绪变化。
他慢腾腾的洗完澡,想起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便下了楼。
时间还不算晚,甚至还没到晚餐时间,只不过冬日的白昼比较短,天色早早的就暗了下来,让他刚醒来误以为已经到了深夜。
男人还没回来。
他兀自吃完佣人准备好的餐食,上楼前,看见佣人正在客厅打扫,茶几上摆着刚洗好的果盘。
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丁小歌眼神暗了暗,脚下自动往那处走去,行至茶几旁,他把果盘端了起来。
佣人察觉到他的到来,停下手上收拾的动作,直起腰身,笑着打招呼,“丁先生……”
“这些水果我能拿上去吃吗?”丁小歌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问道。
佣人被他的问题问得愣了下,“啊?当、当然可以了,您想吃什么不用问我们的。”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佣人对他的到来可谓是心照不宣,何况雷曜平时想做点什么,也都没特意避开乐轩。
他们之间的事,恐怕这一屋子的人,早已是一清二楚。
丁小歌点了点头,“嗯,那我拿上去了。”
说罢,便端着果盘上了楼。
佣人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回到房间,关上门。
丁小歌将插在一颗苹果上的小刀取了下来。
薄薄的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色泽,一如他清晨被迫承纳自己不想要的欢愉时,没有温度的眸子。
他抽了张纸巾,慢慢将刀刃擦拭干净,然后把刀藏进了枕头下面。
不多时,窗外便传来汽车的嗡鸣。
丁小歌清瘦的身形立在窗边,看着男人打开后座车厢,从车上下来。
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所在,男人抬起头,朝他看了过来,然后露出他所熟悉的笑容。
就像之前每次一下班回来,见着他就恨不得立马巴上来。
一分钟后,房门被从外推开。
丁小歌转过身,看着男人朝他走来。
也许是一时间还没意识到两人已经闹掰了,雷曜下意识就要像往常一样低头吻住他,又在走近他的那一刻,突然清醒过来,生生止住了吻下去的欲念。
虽然,已经心神不安一整天,做什么都不对劲,总是忍不住打电话给佣人询问他的状况。
早上离开的时候,故意没给他清理身体,也不知道他醒来会不会生气。
想着这些浑浑噩噩地度过漫长的一天,直到刚才见到他在窗台望着他,那颗悬浮的心脏才定定的落回了原处。
“干嘛呢,杵这望着我,”雷曜单手落进裤袋,一改上一秒热情的笑靥,口气转而冷淡,“以为装点小可怜,我就会变回以前那样对你?嗯?”
“我要跟你谈谈。”丁小歌仰视着他,神情寡淡。
“谈?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的?”雷曜冷嗤了声,俊朗的剑眉轻挑,嘴角勾起满是嘲意的笑弧,“你要是想谈离开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没可能。”
他俯下身,凑近那张淡然精致的脸蛋,压低了声音道,“除非我玩腻了,否则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你走。”
丁小歌凝视着他,好一会没说话,随后径直绕过他,往床的方向走去。
雷曜眉头猛地皱起,对丁小歌试图无视他的态度相当不满,转身就将他的手臂扯住,而后一步步后退,带到床上直接压了上去。
“去哪?我说让你走了?”他将人压在身下,眼里跳跃着怒火。
丁小歌仰躺在床上,脑海里有些恍惚。
但很快,他便听到自己木然地出声问道,“如果以后我还是不愿意做,你是不是就会像早上一直这么对我?”
雷曜看着他安静了许多的脸蛋,有些烦躁,话溢到唇边,却陡然变了味道,“不然?我不操难道还把你当菩萨供着?”
丁小歌沉默了会,再开口,嘴角扯开一抹悲怆的笑,“那你去死吧。”
话音刚落,锋利的刀尖便深深没入了身上那具温热坚实的躯体。
作者有话说
雷憨憨:哎哟哟,媳妇儿,疼疼疼!疼死我了!
丁小歌:忍着,亲妈说这是情节需要,大老爷们的,这点痛算什么?别嗷嗷了
082--对你负责到底
从刀口溢出的鲜血很快就将男人身上的大衣打湿一片,冬天的着装再怎么简略,外套也必然是厚厚的一件。
雷曜在察觉到左腹处传来的剧痛时,眼里闪过短暂的惊愕,以及丝丝缕缕的不敢置信。
他看着身下脸色惨白如纸的人,逐渐失去血色的嘴唇气若游丝般地吐出个字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