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歌回视着他,撇了撇嘴,不吭声。
知道他在别扭什么,雷曜笑着没戳穿,刚直起身,某处突兀尖锐的疼痛蓦然传来。
他脸色变了变,脚下一时没动。
虽说休养了大半个月,但这么深的伤口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全愈合。
“怎么了?”丁小歌被他抱在怀里,察觉到他的异样,抬头问道。
雷曜嘴角牵出一抹笑,轻描淡写地答道,“没事。”
把人抱进浴室,里面有一个小型浴缸。
雷曜把丁小歌抱上盥洗台,让他先坐着,等调试好水温后,才帮他把衣服脱了,放进浴缸里。
丁小歌坐在盈满浴缸的温热水流中,盯着男人细致专注的眉目看了良久,慢慢咬紧了唇。
雷曜全身心投入地帮他洗干净每一寸皮肤,有些还没愈合的淤青,他都细细的按摩了一番。
从浴缸边沿溢出的水流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他也毫无察觉。
丁小歌刚想提醒他衣服湿了,就见到他腹部那一块,慢慢渗出一块殷红的血迹。
他眼神骤然一缩。
作者有话说
甜吗?嘿嘿嘿
090--大红裤衩
想想也是,这才过去半个月,伤口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了……
一想起男人刚才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把他抱来抱去,丁小歌胸腔里就像塞了团棉花,又气又堵。
虽说住的已经是条件良好的高档病房,但毕竟是在医院,各方面的设施自然比不上家里的。
雷曜长得人高马大,这浴室又不宽敞,塞下两个人后,就显得有些逼仄了。
澄亮的灯光自天花板上落下来,丁小歌泡在浴缸里,饶是他身材纤细,这浴缸还是小了点,只能让他曲起腿脚,委身坐在里面。
他怔怔看着男人腹部的血迹,又将视线移至雷曜的脸上。
男人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依旧在专注地给他洗澡,动作间不时激起水花溅在他自己身上,他都没低头去看一眼。
丁小歌见状,只觉得心口更堵了。
然而雷曜并不是没有感觉,只是觉得这种程度的疼痛尚在他的忍耐范围之内,所以才没去理会。
他伸手抬起丁小歌的一只胳膊,低垂的眉眼十分专注,粗粝宽厚的指腹在他白净的皮肤上细细摩挲,打着山;与。彡;夕旋儿清洗干净。
丁小歌忍没一会儿就憋不住了,抿了抿唇,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声提醒,“喂,你流血了。”
闻声,雷曜只是含糊地应了个音节,目光依旧专注在手上的动作上,连看都没看一眼。
“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我说你伤口流血了!”
丁小歌快被他气死了,试图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走,但没成功。
雷曜扣着他的手腕,瞥了他一眼,“别动!”
旋即才低下头望自己的腹部扫了眼,他身上穿的是灰色的针织衫,此时被水打湿了大半,由于是贴身的版型,腹部伤口那里确实被渗出的血水染开一片殷红。
然而他也只是看了眼,很快就将视线收了回去,不怎么在意地回道,“没事,待会把衣服换了。”
说着,手上又忙活起来。
丁小歌死死盯着他,都他妈要气笑了。
没事……没事个屁啊!
他不知道伤口不能碰水?否则可能会感染或者发炎?
更何况他这还不是简单的磕着碰着了。
当初下完手后,他自己都怕,这一刀下去什么情况,他会不清楚?
怒到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男人专注温淡的眉眼,心里冷嗤,算了,就算伤口感染或者发炎,也不关他什么事,他自己爱作那就作吧。
这么想着,丁小歌把头撇向了墙壁,不再看过去。
可是一想到这货从他醒来后就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虽然雷曜没明说,但丁小歌大概也猜到了,这大半个月,恐怕这人都没怎么离开过这间病房,至于原因……
他闭上眼,不愿去想。
雷曜给他洗完身体,一抬头,才发现他偏着头,盯着墙壁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他嘴角弯了弯,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强制性地将他的脸转了过来,想起他刚才又气又恼的样儿,眼角也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担心我啊?”
丁小歌没好气地暼了他一眼,冷哼道,“想多了,你自己都不怕死,我担心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
雷曜啧了一声,忍不住笑骂,“我说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欠收拾呢?”
说完,不等丁小歌反应过来,便扣住他的下颌,倾身吻了下去。
也许是时隔太久没有亲昵,他吻得很急,灼热紊乱的气息尽数喷薄在丁小歌脸上。
丁小歌知道他兴致要是来了,不吻个尽兴是不会放过他的。
可一想起他腹部那刀伤……
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他支支吾吾地抗议了几声,男人皆是不为所动,反而有种愈吻愈烈的趋势。
顾不上太多,他一狠心——把男人的舌头给咬了。
雷曜舌尖骤然传来一刺痛,连忙从他嘴里退了出去,很快就尝到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他愣了下,完全没料到丁小歌还是这么排斥他,“宝贝儿,干嘛呢?亲两下都不让了?”
咋回事呢,刚醒来那会不是还好好的吗?要抱给抱,亲他好像也没啥反应啊,怎么这一转头,想亲会都不让了。
丁小歌撇了撇嘴,躲开了他看过来的视线,随便扯了个借口,“水都凉了,你是想冻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