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愈笑得眉眼弯弯,语气暧昧地回道“是我走路没声,还是你自己不知在回味什么东西想得太入神没听到而已?”
丁小歌被戳穿,脸色一变,眼神下意识地闪了闪,“你他妈能不能别瞎说,老子哪有回味什么……不是,你怎么知道……”
他话一顿,恍然大悟过来,高高“哦”了一声,眯着眼不怀好意地勾起唇,“你小子,偷窥是吧?”
尤愈摸了摸被冻得发红的鼻尖,眼观鼻,鼻观心,一脸心虚样儿,“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们会在这里……我要是下来打断你们,你家那位还不得削了我。”
丁小歌双手环胸,摆了摆手,“行了行了,看到就看到呗,要不是那傻叉突然发疯,小爷我才不会在这和他闹呢。”
尤愈看向他,没好意思说,刚才你俩亲的时候,你看起来还挺陶醉的。
这个小插曲算是过去了,随即两人进了餐厅,挑了个角落的位置。
“这地方是他推荐的,说是味道不错,咱们。”
刚坐下,丁小歌一边拿过菜单一边道。
尤愈环顾了一圈四周,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来得有点早,这会店里有些冷清,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不过看装潢装饰,应该挺高档的。
他四下张望的间隙,丁小歌已经跟服务生报了几道菜名,又翻了翻菜单,抬头问尤愈想吃什么。
尤愈此行的目的压根不在吃饭这事,神色淡淡道,“都好,你看着点吧,咱两口味差不多。”
他这么说,丁小歌便没跟他拘礼,又点了几样。
服务生这才抱着菜单离开。
冬日临近中午时分,虽然气温仍然低下,但好在最近几天都是晴朗的天气,偶尔还能晒到一点太阳。
柔柔的太阳光让室内明亮许多。
尤愈手指揽着服务生刚刚泡好的热茶,凑到唇边抿了抿,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最近和那个姓雷的怎么样了?”
距离上次和傅司野过去探望丁小歌,两人也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经历过之前那事,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暴脾气处不处得来。
不过按照先前停车时看到的一幕来说,应该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丁小歌单手支起下巴,干净纤细的手指在脸上点了点,想起那男人,脸上虽是嫌弃得不行的样子,但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还能怎么样?凑合着过呗,”他凉凉道,“反正挨了我一刀,他现在是吸取教训了,就算毛手毛脚,我要是不愿意,他也不会强迫我了。”
尤愈虽是勾着嘴唇听他说道,但笑意很淡,联想起自己最近一塌糊涂的感情生涯,只觉得更郁闷了。
丁小歌说得兴起,心里那股甜蜜的滋味完全溢于言表,全然没有察觉到尤愈眸中淡淡的失落,“先前他不是把我工作给搅黄了嘛,最近也不知道他从拿弄了个时装周的名额,竟然让我去试试,嗤,真是搞笑,我之前顶多就是个时装模特,他让我去走那种秀……嗯,不过让我比较满意的还是我妈留给我那房子,我先前不是和你说有道程序一直办不下来嘛,就是我那糟心爹死活要说那房子有他那份那事,他知道后给我解决了,先前从屋里搬出去的东西也让人重新送回去了……”
上次从医院出来把身子养好些了后,丁小歌就闹着要回自己的老公寓住,他是不愿意一直像只鸟似的被雷曜养在屋里,雷曜当然死活不肯,但拗不过他,最后只得妥协,不过他也跟着一起住过去了。
住没几天,丁小歌看他住得实在憋屈,经常撞到门框算是常事,洗澡的时候那么大一个人委身在一个小浴室里,看着跟虐待他似的。再者就是男人没完没了的抱怨这抱怨那,什么床太小了都不够他发挥,浴室里连浴缸都没有,他都不能和他一起泡澡了,还硬是在他洗澡的时候挤进来抱着他一起洗,结果就是两个人挤在一起,别说洗澡了,连伸下手臂都伸不开。
没几天,他成功被他烦透了,索性答应跟他回他那大别墅住,雷曜这才安心欢喜地把人接了回去。
他自顾自的说了不少两人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结果说着说着,才发现尤愈根本没用心在听。
丁小歌眯了眯眼,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你怎么了?哭丧着一张脸,该不会是那谁又欺负你了吧?”
尤愈手指握着微烫的茶杯,下意识摇了摇头,“没事。”
丁小歌哪能不懂他,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会说没事,“你这答得……要么你就做事做全套,别一副脸上明写着我不高兴,嘴里又说没事……你这样只会让人担心懂么?”
就他这心思单纯的小白菜,再看看他招惹的那男人,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见尤愈一副霜打白菜,恹儿吧唧的样,丁小歌真不知自己是该心疼,还是生气。
尤愈放下茶杯,知道瞒不过丁小歌,索性不再藏着掖着了,把简岑那事简单说了下。
丁小歌听完,倒是意外地冷静,只不过从喝茶的间隙冷嗤了声,“敢自动现身的三儿?有意思啊,看样子是抢定你那男人了。”
尤愈心正乱呢,听他吊儿郎当的,急了,馁声嘟囔道,“你能不能别给我增添焦虑了,我这不是现在心里一点谱都没有,想找你借借招嘛。”
“跟我借招,我能借你的招也要你敢用才行啊,”丁小歌边喝茶,边用凉凉的眼神看着他道,“要我说,遇到敢找上门来示威的三儿,那我肯定是用手段教他做人了,只不过我那些手段,上门先发制人什么的,你想想你自己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