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之前虽没被子屠天赋神通控制，却也看见了软软等人的状态，直到子屠确实看了。
子屠又没有撒谎的必要，所以，这个孩子真的吃人了。
沉默便是他的答案。
他不会在阻止其他人杀这个孩子了。
只是耳边不停的回绕在靠近这里的时候，这个孩子一声声的‘走吧’
‘走吧’
想救他们的孩子，怎么就……吃人呢？
再场人的神色各异，子屠似乎是被吵烦了，又或者看这孩子可怜，忽的开口“这孩子虽然吃人了，但的确不是他自愿的。”
沐卿“嗯？”
这话犹如黑暗里的一丝光，又似乎一针枪扎如那个孩子。
不是自愿的说明还有缘由，也许这些仙人老爷会放他一马。
可也说明他真的吃人了。
孩子看着子屠，方才知道自己会死，大声辩解的时候都没有湿的眼眶，此刻却是落下了泪水。
他……吃人了。
“魂魄记忆和自身所见的不同，是能见到昏迷，熟睡，甚至死亡时，藏在魂魄中的所知所敢。”
“他魂魄中，记忆着，曾经一次因为缺少食物饿晕后，有人喂了他些肉糊，那肉糊救了他一命，那肉糊是人肉。”
“他醒了之后也不知道这个，只这一次在也没有吃过。”
随着子屠的话，那孩子的眼泪越来越多，如奔流的泉水，毫无遮挡。
这样子实在可怜。
既然他醒着的时候却是没有吃过人，他自己不是自愿吃的，自己也没主动吃，之前还真不是撒谎。
这样软软就有点犹豫还要不要杀了他。
而戾厌眼中神色古怪。
众人神色各异，都有所思。
“杀了我！！”
“杀了我！！”
第236章 第二百三十六章
“杀了我的，吃人是控制不住的，我……我不敢保证我以后不会吃人。”他说着，已经瘫软的坐到地上。
如果他是主动吃的人，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概不会有任何人犹豫，都会一击杀死。
偏偏他不是自愿的，又主动面对死亡，似是宁可死也不愿堕落魔的怀抱，这样的孩子，叫他们一时犹豫。
沐卿看着他，眼前的画面似乎有些许恍惚，隐约间，好似听见谁说过累类似的话语。
他好像面对过相似的画面。
“你……你又不是自愿的。”沐卿声音有些发颤，他的灵魂在抗拒，可他自主的意识却让他继续将未禁的话说出，“你不是故意的，你也不想啊，只要你以后不吃，就可以了的。”
“你怎么保证他以后不会吃？”戾厌看着沐卿，又转而看向那个孩子“你以后能忍住不吃吗？”他的眼里似迸发着金光，好似什么肮莫无悔脏都不会躲过他的眼。
似有一阵风刮过，脑海里朦胧的画面隐约掀开被子一丝帷幕，但还是看不清。
那是什么？
沐卿被那朦胧的画面迷了眼，耳畔好像有一道稚嫩的声音。
“哥哥，杀了他们，也杀了我吧。”
是谁？
曾经向他请求死亡。
“那个……”子屠干咳两声，“虽然有些不合适，但我觉得，如果他的生死，是由你们决定的话，我觉得他不必，不说他吃人不是自愿，如果不是今天，他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吃过人，只要控制住，他以后应该也不会吃人。”
“看你们挺纠结的，反正人多，投票吧，我占他不死。”
“虽然我觉得你们不会在乎我为什么不想要他死，我解释一下吧。”
“他的魂魄，很美，啊不……很可爱，是一头可爱的小猪仔。”
“小猪仔？”软软捂着嘴噗嗤笑了一下，笑完又问“他不是人。”
“至少魂魄不是。”子屠答。
“那我也占不杀，能被你夸赞的魂魄，我信你，他以后不会做出吃人那等入魔的事来。”软软说。
“我随软软。”夔力说。
子屠：“三票了。”
戾厌又啧了一声，“这还有什么投票的必要。”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这是放弃杀那个孩子了。
沐卿本就不主张杀这个孩子，其余人都放弃，免了他袒护的必要，可他却呆愣在了原地，眼中有些许迷茫。
他这么做真的对吗？
‘杀了我’
‘杀了我吧’
‘哥哥，杀了他们，杀了我吧’
‘杀了’
‘杀了’
两道不同的稚嫩声音再耳边环绕，沐卿松开牵着君闻月的手，难受的捂住自耳朵。
君闻月担忧的问“你怎么了吗？”
软软等人也都看他，软软有些幸灾乐祸好奇的问“你怎么了？”
沐卿摇了摇头，那两个孩子的声音都消失了。
“没事。”沐卿说着，看向被他们审判生死的孩子，“你……”
“我想死。”那孩子打断了他的话。
没有子屠的控制，他已经能动了，却僵硬的站在原地，“我……我吃了人，我想死，我不想成为和张……他们那样的怪物。”
“张狗儿？”子屠在沐卿开口前问。
“你觉得他是怪物？算不上，不过是被本能支配罢了，想活不过是人的本能，为了活下来，本能让他吃人。”
“向生并不是错误，吃人为恶，但算不得十恶不赦。和你这样的还不至于死。”
沐卿看向子屠，他以前看过类似的食人之类事件，凡人也好，魔修也好，都被冠以非人恶魔怪物之类的称呼，但还是头一次有人说，这是本能。
向生的本能不是错误，还……当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