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特殊情况，吃人并不是完全不可饶恕，这很难解释，你们可能听不明白，反正就是，你能活着干嘛要死。”子屠说。
“如果你真觉得不好，努力赎罪吧。”
“可那被我吃的人呢？他们何其无辜，他们……我赎罪对他们来说又没有什么用。”
“你觉得吃人是对的？”沐卿说。
子屠连忙摆手，“你在曲解我的意思。”
“吃人也好，吃其他的也好，都是在扼杀生命，从未对过，向生本就是一种犯罪，只是因为吃的是同族，让这罪恶放大罢了。”
“哎呀，这解释不清的，反正，你有罪，但你不至于去死，至少现在不用。”子屠说着，见这孩子还是一脸的死意，又说到，“你可能不知道你吃的是谁。”
“是张狗儿。”
“不可能！”那孩子瞬间将头太起来，看他，“不可能张狗他……”视线落到不远处肮脏的尸体上。
张狗儿才死。
“吃人又不是非得把人吃死了，他割了自己的一块肉给你吃。”
“他给你吃的时候，应该是自愿的，算不得你作恶，他应该也是想你活下来。”
“话我说到这里了，你要还想死，我也不拦着。”子屠说完转身就要破空离开，手才划破虚空便被另一只手握住。
子屠下意识的看过去，对上一双如星子般的明亮的眼。
子屠：……
这个傻杯还要黏着他吗？
“小叔叔。”赫连子牙喊。
君闻月看了他们一眼，视线尤其在赫连子牙身上停顿片刻。
“你还好吗？”沐卿走到那个孩子的身边，从储物袋里拿出个帕子，轻轻擦了擦他脸颊，之前已经停止的眼泪，此刻再次滑落。
没有先前的撕心裂肺，这次他哭的悄无声音。
也算不得悄无声，似乎在喃喃什么，太小声了，沐卿又凑近了些，才听见，他在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疑惑一瞬，沐卿便很快就反应过来。
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尸体，那个张狗儿……
真矛盾。
明明那么坏，又……
“活着吧，赎罪也好，不辜负张狗儿也好，你……以后不要吃人，好好活着。”沐卿说着。“会变好的，会变好的。”
沐卿眸中神色温柔又怜惜，不知再思索什么。
君闻月似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握住了沐卿的手“你永远都是对的，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我永远支持你。”
沐卿看他，沉闷的说了句“对不起”
害你牵连上了因果。
第237章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说……”戾严停止脚步，一脸不耐烦的回头，“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要跟着你走的，我只是跟着他。”软软指了指沐卿。
夔力指了指软软意思自己跟着软软。
“我特么也不想跟着，只是这个家伙……”子屠一脸无奈朝着赫连子牙努了努嘴。
赫连子牙面色不算好，开口说到“我好不容易遇见你们，不管记忆如何，怎么从这么出去我也得先把你们看好了。”
这意思是要和沐卿，君闻月绑再一起了。
子屠崩溃，“那为什么是我们跟着他，不是让他们跟着我？”
“他们不听我的。”赫连子牙一本正经。
子屠：“我特么也不听你的！！”
赫连子牙当做没听见。
所以归根结底……
戾厌看向沐卿，这个好像有很多秘密，不像凡人的凡人。
“所以，你为什么跟着我。”
沐卿眼神纠结，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就是，你好像知道很多。”
“什么？”戾厌挑眉。
“这个国家，为什么会陷入天灾。”沐卿说。
沐卿看向周围，南乡之前发生了洪灾，洪水冲垮了一且，水并未褪去，无一不再显示着灾难。
“你说的没错，我很心软，我傻白甜。”
“我生长再无忧无虑的环境中，我没有见过苦难，来这里前，我遇见了他们的皇帝，我知道他们的皇帝再利用我的同情心，我还是因为心里的那些许可怜的悲悯上了当。”
“我只是个凡人，我明知道我解决不了这些，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如皇帝显示的那般可怜。”
“我看了，我便走不了了，我做不到救他们，但你们一定可以。”
“要是……他们也能如修士城市里的凡人那般，生活安康便好了。”
说话间，所有人都看着他，他身上仿佛渡上了光。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你没事吧？”沉默良久，戾严问言语唏嘘的问到。“你指望我们救这些凡人，这些凡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修士不可干预凡人生死，沾染因果对我们可没有好处，你还指望我们救他们？”
“心软的是你，你要救自己去救，别跟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你已经站绕因果了。”沐卿说，“你杀了那些人。”
“我知道，光凭我嘴上说的没有什么用处，那这个呢？”沐卿将腰间挂着的玉佩摘了下来朝着戾严递过去。
戾严看着那除了雕刻精美一点，除了好看没什么其他神色，也没有半分灵气的玉佩，“你拿我当叫花子大发呢？”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的接了过来，神识往上面一扫，双眼迸发出惊愕的目光。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戾严抬头看向沐卿。
沐卿回看他“我能是什么，我是人啊，你就说，这个够不够你帮忙的。”
戾厌忽的哼笑一声，将手里的玉佩还给沐卿，“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求人帮忙，连个底儿都不敢透露一点，你当爷是那么不计后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