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过于悬殊,还谈什么棋艺高低、筹谋变化。
当然也不是说一切筹谋都没用,若遇神机妙算,决胜千里如诸葛孔明,那是把战争和人心都玩明白了,这般的奇オ一千年也就出一个,可谓挂逼,不再力量对比的测算范围之内。
再有位面之子刘秀之流,那属于强卡出来的BUG,仗还没打,先给来场陨石雨助兴,谁对上都没辙。
“哎?你说刘秀对上诸葛亮,谁能赢?”景恒兴致勃勃,先转述了齐圣宗的答案:“他说是诸葛亮,因为诸葛亮能观星,能避开陨石雨。”
神神采奕奕的景恒倒映在凤明眼瞳中,凤明弯起漂亮的眸,答非所问:“这般就很好。”
景恒:“?”
景恒接着说:“而且也不是说人多就也一定能赢,人多了心也杂,互相算计起来,囿于内耗也不行。”
孟子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这打仗也好,治国也罢,所以力量与人心缺一不可。积极因素多了,消极因素就少了,队友多了,对手就少了,正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齐圣宗叹了一声。
景恒:“?”
【齐圣宗说:真难相信,朕会有这么多话。】
【景恒:我还难相信,我会有这么多心眼呢。】
景恒委委屈屈问凤明:“我话很多吗?”
“我喜欢听。”凤明翻弄着书案上的公文:“别吵架。”
“我没有吵架,他骂我。”景恒仗着齐圣宗没法子出来解释,胡编乱造:“还欺负我。”
凤明不信齐圣宗会骂人,也懒得调和,都在一具身体里,又打不起来,吵架他也听不见,关他什么事。
景恒凑过去拥着凤明:“亲个嘴儿。”
“不亲。”
景恒非要亲,鼻子狗似得在凤明颈间蹭来蹭去,凤明现在不喝药了,可身上还有股淡淡的药香,混着龙息香的沉香味儿。
“我第一见你,就说你身上的药味儿熟悉,”景恒揽着凤明:“原来这药我也曾喝了三年。”
景恒是没喝过这药的,这当是齐圣宗的记忆,两半灵魂的记忆不知不觉中逐渐融合。
景恒又说:“你之前不熏龙息香的,是因为这香会让你想起齐圣宗吗?”
作者有话要说:
齐圣宗:抱歉,一不注意就耍心眼是朕的问题。
黑心打野齐圣宗、站撸AD凤小明,笨蛋辅助景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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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万万不可
龙息香安神静气,齐圣宗和凤明双双中毒后,两个人都神思烦躁,不得安眠,宫寝殿到处都燃着龙息香。
龙息香由黑檀、苦麝、龙涎、白木等香料配成,烟气极沉,不像别的香烟气上行,而落在地上蜿蜒蛇行。凡是燃香之处,脚下缱绻着烟雾,如同在瑶池仙境,人人都驾着青云。
蔚为壮观。
自齐圣宗死后,凤明就再不让燃龙息香了,这些日子凤明也睡不好,才又燃起龙息。
齐圣宗回来了,凤明再不会因闻到这熟悉香味而伤心了。
景恒心中无限柔软,他贴着凤明耳廓,轻声说:“只要你开心,我也愿意做蚯蚓尾巴。”
凤明:“?”
什么尾巴?
*
诚如齐圣宗分析那般,怀王景沉惯于曲意逢迎,两不得罪,见淮安王这边不动声色,称病不出,宣旨的官员停留小半月后便走了,景沉畏首畏尾,不敢撕破脸,大动干戈。
燕宁王、辽魏候二位更是直言不讳:此乃矫诏。
他二人仗着封地偏远,干脆拉起了‘勤王’大旗。
这二位的王侯封地毗邻西北边陲,凤明执掌虎符可号令的二十万西北军尽数驻扎于此。他们与凤明交好不说,且二人心中如同明镜:这二十万人马离着淮安虽远,可就在他们封地里。
淮安驰援不到,拿下燕、辽二地岂非易如反掌?
谁管景沉这权力来路正否,就像凤明的二十万人到不了淮安一样,景沉的十万禁军就能到得了燕、辽吗?
这种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谁都不敢先动兵。
天下苦战久矣,太平了没几年,何人敢做那个重燃九州战火的人。
二十万兵马压在头上,燕宁王、辽魏候不得不做出选择:是接旨,承受西北军的哗变;还是抗旨,等怀王景沉发难。
两害相权取其轻,刀架颈侧,是立时落,还是来日落。谁都知道该如何选。
燕宁王、辽魏候先后传讯淮安,都表明愿支持淮安王起事清君侧,淮安王事齐高祖名正言顺的嫡子,论身份、论地位都足够正当。
怀王景沉的血缘不仅远,而且浊。
景沉之父先怀王谋反、景沉嫡亲祖母出身歌姬。景沉凭何执掌大权。
他配么?
淮安王心中又安定又慌张,神思难安,吃不下睡不香,扯来儿子谈心,几句话来回念叨:
“燕宁王胆子更大,不仅斩了信使,还写了奏折痛斥怀王,说他阴奉阳违,畏缩鼠辈。眼下京城忙着和他打擂台,倒是没空理会咱们......招兵之事可还顺利?宁王来信说,燕云马场有上好的驹子,要送咱们五千匹......
“哎,如今眼睛全在咱们身上盯着,咱们要是收了宁王的马,不就是表明和宁王一起同朝廷作对吗?”
“可是不要,宁王一番好意,又看中我这高祖嫡子的身份...当真是进退两难。”
“父王宽心。”他儿子唇间挂着抹温和笑意:“宁王支持的是凤明手中的虎符。五千匹马您尽管应着,不过说的好听,现下已经十月,胡天八月飞雪,山高路远,那些马送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