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立即站出来行礼道:“儿臣在。”
皇上看着承影问道:“你至今未临朝听政也未领过一职半任,朕且问你如若今日之事交于你来查,你能查还是不能查。”
承影二话不说领命道:“儿臣能查,儿臣定还父皇一个真相。”
皇上立刻下令道:“今日起本案交由六皇子承影探查,禁军为辅,其他人需得全力配合。”
一朝令下众人皆行礼道:“谨遵圣旨。”
皇上离开后,承影上前压根没关注还在一旁跪坐着的承廷而是下令道:“尸体先抬至太医院,鉴于现在尸体破坏速度较快,连带着整张毯子一起搬过去,其他参宴者在宫门处一一查验后方可返回各自的居所,今日所有参宴者以及家人不允许出城,如经发现以同党论处。”
众人皆知六皇子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但朝前坊间总是传闻六皇子是个学术平庸散漫度日之辈。却不曾想今日能使出如此雷霆手段,只有听令乖乖去检查。
沈韩杨也不管休沐不休沐了,直接安排着自己手下的禁军牢牢的看住了查验的地方,不允许出任何查漏。
苏日勒和段千里一前一后,苏日勒特意回头问道:“段世子要不要先来,我想段世子需要查验的东西应该会有点多吧。”
段千里本不想理这个人了,却不想苏日勒并不似表面一般高冷,反而是个不折不扣的讨人厌。
“劳大王子挂念了,宫宴之前已经验完了,我也并不着急回馆舍,大王子还是查验完后早点带着那些北夷侍卫们去休整吧,也不知道这一天下来他们什么样了。”段千里回击道。
苏日勒被怼后转身抿了一下唇,有趣,这趟出行当真有趣。
待所有人查验完,天空也微微的泛起了鱼肚白,承影看着贺南星陪着自己熬了整夜的脸不忍心道:“你去休息一会吧。”
贺南星闭目养神般的摇摇头,“等别处查验完再说吧。”
事实证明,敢谋害皇上的人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隐没在繁华的京城中。
太医院
承影醒过来时四周的寂静让他恍惚了一会儿,往外扫了一眼,刺眼的阳光晃得他眼睛疼,随即头也刺痛起来。
下一秒熟悉的味道遮住了前面的日光,然后慢慢的帮承影揉起穴位来。
两人谁也都没言语,但空气里就是透露出谁也破坏不了的默契,是十多年来的习惯,也是十多年来的依靠。
“外面刚才来报,那个贼人的踪迹还是没有丝毫的线索,司天观已经被查封了,外面重兵把守,但是昨晚已经查验过了,司天观除了那个贼人的房间中少了许多金银之物外再无任何东西丢失。”贺南星见承影眉间紧锁渐渐舒缓,转身端了杯暖茶递到承影手上。
贺南星坐在承影身边继续道: “太医院那边也安顿好了,太医们昨日都未放回去,今日听说很早就去查验尸体了,你看先去司天观还是太医院?”
承影饮了一口茶后沉思了片刻,“先去太医院。”
换过衣衫后禁军已守在门外等候吩咐了,见沈韩杨也在列,承影将其叫了出来,低声交代了一番沈韩杨不可置信的看了承影一眼,但还是领命离开。
“其他人分散宫中各处巡防,保护各位贵人们的安全,传信给刑部的许大人,昨晚接触过那个贼人的今日必须审理完口供。”承影厉声安排道。
“是。”禁军领命离开。
贺南星站在承影身侧,忽而感觉一夜之间承影似乎就变了个人,昨日宴席上还总和他开玩笑的人仿若慢慢的在与他越走越远。
承影安排完所有事情后侧身走到贺南星身边轻声问道:“你起来后可用过膳食了?”
贺南星还以为承影是来给他安排事宜的,结果没想到他问了这么一句,一时怔住,“啊?”
承影左右看了看,关心道:“昨晚在宴席上没用多少,又陪我熬到天亮,你莫不是把吃饭这件事都忘了?”
贺南星看着承影眼神中的关切,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简直诡异,这人明显还是他身边的那个承影。
“把我刚才安排好的端上来吧。”贺南星又将承影拉回了房内,“我没吃就好像你吃了似的,总归现在也没人来报线索,先用点东西我再陪你去太医院。”
昨晚一事后太医院被禁军看守,固若金汤,太医院内众人步履匆匆脚步却都放的很轻,连看到承影行礼时也不敢大声,似乎怕是惊动什么。
承影和贺南星进入停尸房的时候只有太医院院首坐在里面,愁眉不展。
见到承影来了,太医院院首李大人立刻将已血迹斑斑的白布罩在小太监的尸体上。
“给六皇子请安。”李大人把手遮在衣衫下,怕血的味道冲撞了贵人。
“可查出是怎么回事了”承影问道。
李大人摇了摇头,透出几分垂败之感: “探不出,昨日将剩下的丹药一分两半其中一半昨夜我们用尽各种办法也探不出到底都有什么药物,另一半....”
贺南星问道: “还没用上吧。”
李大人苦笑道: “是呀,若是用上了,那这里躺着的肯定就是两具尸体了,医者仁心,不到万不得已,怎能用人试药。”
贺南星听到那句医者仁心和最后不到万不得已的话,低下了眉眼,再医者仁心也只是因为还未到时候。
承影听出些意思来, “你的意思是让人试药”
李大人解释道: “在查看是什么毒的时候,有时死者反应也能提供些线索,比如如果是鹤顶红,那人吃了后便会恶心,腹痛,呕吐,然后陷入昏迷抽搐,最后死亡,所以有的时候通过发作时的状态也能知道是什么引发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