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可以了吗?”苏日勒问道。
段千里现在十分想穿回刚才那一瞬间把自己的嘴闭好。
这....这算是怎么回事嘛。
酒席摆好后,段千里殷勤的给苏日勒倒好了荔枝酒,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起身敬酒道:“是我想左了,还望大王子不要怪罪,这杯酒算是我赔罪。”
苏日勒纠正道:“苏日勒。”
“嗯?”段千里不明所以道。
苏日勒碰了一下杯子道:“不要喊我大王子,叫我苏日勒就好。”
“好好,苏日勒。”段千里答应道。
结果酒还未喝进嘴手腕就被抓住了。
“苏日勒?”段千里这杯酒算是喝不到嘴里去了。
苏日勒的目光真诚又炽热,看的段千里都要脸红了。
“你的表字,不是说中原人都有表字的。”苏日勒问道。
段千里想到前几天在宴席上嘲讽他的人,总感觉现在眼前的这个苏日勒是假的,段千里心存疑虑但仍说出了自己的表字,“怀仁。感怀的怀,仁义的仁。”
苏日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才松开了手,再一次碰杯后一饮而尽。
段千里刚抬手就落了下去,看着杯中酒已空的苏日勒,段千里尴尬的笑了笑随即也一口干了下去。
醇酒的辛辣和荔枝的果香混合在一起,仿佛水龙和火龙一般相互交缠着直抵胃中,滑过的地方仿佛被火烧过后又及时的来了一场甘霖。
喝完后段千里夸赞道:“你真的是好酒力。”
苏日勒听到段千里的赞赏忙给段千里续上他专门带来的马奶酒,“尝尝这个。”
倒完后苏日勒反敬道:“之前并无恶意,只是想认识一下,希望怀仁不要介意。”
段千里应道:“这是自然。”
眼见着话音刚落,段千里还未多说,苏日勒又一杯已经下肚了。
段千里咽了一下口水,看着自己杯中的酒,咬咬牙狠狠心一抬头饮了个干净。
喝完后细品,除了些许的辛辣,口中竟还留有奶香味。
两人推杯换盏间,关系也亲近了许多,段千里甚至还将自己的小蛇放了出来,让小蛇缠在自己的手腕上给苏日勒看。
没想到苏日勒竟一点不闪避,甚至还贴近了几分。
小蛇立刻弓起身子,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声。
段千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随即半昏半沉的念叨道:“奇了,你竟是不怕它。”
想起前几日沈韩杨的举动,若是今日这么近距离的和小蛇接触怕是得晕过去。
(沈韩杨......说什么大实话。)
苏日勒又跟着往前近了几分询问道:“我能摸摸它吗?”
段千里指着手里这条翠绿的小青蛇,不可置信的笑道:“你可知颜色越艳的蛇毒性越强?若是你被它咬了,有我在虽不致命,但可是得难受几天的。”
苏日勒快速的奔着段千里的手腕就滑了过去,一朝直接捏住蛇的七寸,小蛇的嘴张开却无用武之地,苏日勒感受着手上冰冷的触感,仿佛看到什么珍宝一般翻来覆去的研究。
段千里被苏日勒突然地举动吓得酒意都散了三分,见苏日勒一点事没有,还不断地盘着小蛇玩,段千里感觉此人抓住的不是蛇的七寸而是他的。
段千里见小蛇被人拿住了短处的样子,心疼的上前接回来道:“这回你是不难受了,它该难受了。”
苏日勒递过去后,小蛇头也不转的往段千里的手腕里钻,段千里安抚似的慢慢的摸了摸小蛇的头,孩子今天着实受委屈了。
这场酒席从夕阳未落一直用到月辉高升,直到段千里趴在桌上再也不起,苏日勒眼神依旧清明。
段千里感觉自己被人抱着回的房间,头昏昏沉沉间仍能感受到那人的细心。
门被关上的一刻,刚才还不知所以得段千里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凌厉。
是夜,承影走到书房的一刻见里面有些许浮动的火光,推开门进去时变见贺南星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拨弄着香灰炉。
“这是怎么了?不顺心吗?”承影绕过去走到贺南星身后问道。
贺南星往椅子后靠过去,反问道: “怎么样?查到了吗?”
“没有,不过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承影低头轻声说道。
钓鱼执法
火舌卷走了最后的一个勒字,火星也在一瞬间啪的一下骤亮,一时间两个人的剪影打在了窗上,在外面看来两人似乎依偎在了一起,而且恍然中似乎看到了座位上的那个人抬起头来,黯淡间那两抹剪影好似重迭在了一起。
贺南星微微偏头问道:“什么好办法?”
承影躬下身微微的凑到了贺南星耳边轻声道:“查了这么多天竟是没有任何踪迹,我赌他还在宫中,可能在等人接他出去,此事重大,不可能只由一两个人就能完成。”
呼吸间贺南星的耳朵上热热的,忍不住的往旁边移了移后小声道:“你这是要钓鱼?”
承影面对着贺南星弯了弯唇,这几日的黯淡的目光也变得闪亮了不少,“对,我要钓一条大鱼。”
“那你得注意,万万不能出事,禁军那边怎么说?”贺南星提醒道: “前几日不是还怀疑里面有内鬼吗?”
分明只有两个人的房间,承影却越靠越近,待贺南星躲无可躲的时候,承影狡黠一笑:“你是不是忘了,他们有内鬼,咱们也有内应呀,前几日那个大皇子府里的唐征就是沈韩杨安排的,我已与他商量好了,到时候布防就交给他,出了事的话我就不把妹妹嫁给他了。”
贺南星没想到承影真的会把沈韩杨拉进来,毕竟之前两人对于这种合作的事情都暗搓搓的避开,此番沈韩杨已经上了承影的这条贼船,想下也下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