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害了一声煞有介事道:“你不懂,这大户人家遇上个家中有了喜事的,生孩子,娶妻的,家中老祖宗过生日的都要这么做一番,为了给家人积功德嘛。”
大爷是个直肠子,哼了一声道: “去寺庙烧烧香,捐捐善款的不比把钱给那些乞丐强,我跟你说我最看不起那个手脚俱全的,天天往地上一趟,等着别人赏钱的,这些人家要是嫌钱多可以给我呀,这要是给我,喝酒我都不带点一盘菜的,酱牛肉就得先给我来上个两三斤的。”
大娘笑道:“是了,谁都没有你老潇洒。”
来来往往的人听上一嘴,话题也不自觉的拐到那上面去,聊什么不是聊,口口相传的,便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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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内打听完消息的人忙回来将这件事告知管事的,慌张道:“如此咱们便不好下手了,要不要禀报上面那位?”
管事的坐在屋内,斟酌了片刻道:“这么点小事也要往上报,显得咱们什么都做不好,再说了,也不是只有咱们这一条街面临这种情况,其他人都等着听消息呢,这两日照常的盯着,我就不信没有落单的,做事机灵着点,钱少不了你的。”
“是是。”一个厨娘模样的大娘端着从集市中买的菜退下了。
城里的乞丐们骤然得知了此事,一时间也喜悦非常,一日三餐有所着落,谁还去四处行乞呀。
乞丐们定时定点的去各处排队,一路上都是三两成伴的,近几日再没传上去乞丐失踪的事情。
没有案件报上来却叫宋清也发了愁,许久未见白大兴来汇报失踪情况,一两天前宋清还挺开心的,毕竟在承影那听到的话叫他心里一直犯嘀咕,但过两日斟酌了许多后,建功的心把那些顾虑压得死死的,本想着抛开一切干一票大的,却不想线索骤然断了。
宋清见钓鱼钓不上来,渐渐地开始有些焦急了,这些日子顺天府的衙役全给排上了班,一天顺着京城走上三五遍,恨不得将京城翻个底朝天。
而被宋清日夜思念的白大兴此时局促的坐在梨花木椅子上,总感觉屁股下面有针似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白大兴小心地打量着这宅子里的装饰,好多的东西用物他都叫不上名号来,处处都透露着有钱两个字。
旁边送上来的茶水都已经放凉了,白大兴也不敢碰,左右的巡视了两圈,外面禁军的长剑挂在腰间,不知为何却叫白大兴脖子发凉。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白大兴往椅子里缩了进去,盯着门口不敢扎眼。
“六皇子。”门外的两个护卫行礼后,白大兴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脸。
承影笑着进来道:“等了许久了吧。”
白大兴像面条一般嗖的一下滑落到地上,磕头道:“给六皇子请安。”
承影坐在主位上道:“快起来。”
待白大兴又拘谨的坐回椅子后,承影又开口道:“今日是有事情请你帮忙。”
白大兴忙又要跪。
“不用行礼,你坐着听就是。”承影制止道,“我是想让你一会儿给几个护卫装扮一番,让他们也能混进你们的队伍里。”
贺南星见白大兴自己琢磨起来便在旁边开口道:“你不用想太多,怎么安排你,你怎么做就是了,剩下的事情你只管听命令。”
白大兴方知自己在贵人面前失了态,忙应道:“是是。小人一切都听安排。”
段千里在院子里溜着黑云,撒了欢的黑云上蹿下跳,甚是活泼,不一会儿为了追它,段千里鼻尖都沁了一层薄汗。
“动物最爱自由,你便放任着它玩便是,追它做什么。”苏日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吃着草原上没有的葡萄,还不忘招呼着段千里,“快过来坐一会儿来,这个东西可好吃了,酸酸甜甜的,让身边的人盯着就是,这么小的小玩意丢不了。”
段千里叹了一口气,终是听劝的走过去,刚坐在椅子上嘴里就被塞进去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段千里一咬汁水便崩了出来,酸甜可口,舒服的很。
段千里把皮吐出来后才问道:“你怎么又跟着我过来了。”
苏日勒否认道:“我不是跟着你过来的,我是自己走过来的。”说完苏日勒又给段千里塞进去一颗葡萄。
段千里本就累了,索性就由着苏日勒投食,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王子,伺候人还是挺有耐心地,待到段千里嚼完后,接食的盘子就已然到了他嘴边,段千里就只需要重复吃和吐两个动作就行了。
一连吃了□□颗,段千里就摆手道:“不要了,不要了。”
苏日勒只能将那颗快递到他嘴边的葡萄扔到了自己嘴里,边吃边道:“你这也吃不了多少东西,你得多吃,在我们草原上吃的多了才能捱过漫长的寒冬。”
段千里哼哼着心想他又不是草原人,百越也没有漫长寒冬,他才不要吃的像山一般壮。
“黑云。”贺南星的声音自远处响起。
小黑云支棱起耳朵来,下一秒便如出弦的箭一般嗖的一下快速的跑到贺南星的身边去。
待到段千里他们回过头来,黑云已然钻到了贺南星的怀里享受起贺南星的撸毛服务了。
苏日勒起身啧啧道:“这小崽子不是一般的通人性呢。”
段千里羡慕的看着贺南星在那边逗猫,啊,不,逗豹,心里盘算着哪天自己也搞一只玩玩去。
苏日勒注意到段千里的目光,心里开始琢磨起小算盘来。
白大兴看着眼前着装统一的守卫一时很难下手,承影让其将铠甲卸下,只着里衣随后问道:“还需准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