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
承旭坐在椅子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让承瑜彻底相信了承影的话,看来承旭真的是所有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
贺南星握紧了手中的剑,他开始后悔在看到承旭的第一眼的时候没有手刃他,他偏头看向承影刚欲安抚他莫要因为这等宵小而生气,但承影却先他一步轻声对贺南星道:“不要生气,他不值得。”
那日日夜夜不得安眠的心疲力竭,那被所有人质疑和曲解的有口难言在此刻似乎骤然得到了解脱一般。
承影面无表情的看向承旭,反问道:“你娘没死吗?”
承影的话一出,承旭的笑声停了下来,整张脸嘴角还未来的及落下,眼神里已然带上了愤怒,凑在一起分外的滑稽。
承影毫不忌讳的继续道:“奥,你娘可能死的早,所以你才快要把这件事忘了吧。”
承旭的嘴角终于落了下来,“承影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娘死的早,而且还是那种原因,啧啧,怪不得她没资格进入皇陵呢,我母后贵为皇后,死后是要接受皇族的香火供奉的,你娘是什么?是个被贬的女人,史书上她的生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我母后就不一样了,怎么,你还想听听我细说到底哪里不一样吗?”承影的眼神平静的像一滩水,但字字如刀一分一毫都未差的直接插在承旭的心上,扎的他鲜血淋漓,扎的他百孔千疮无所躲。
“承影!”承旭拍着椅子站起来,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承影,一直以来被人称赞的慈眉善目骤然变成地狱恶鬼。
贺南星看着承影突然感到眼前的人有些模糊,但很快又变得清晰起来。
一直以来内心柔软的人,扔掉了善良宽容,抛弃了血脉亲缘,肆意的用各种有效的利器去刺杀,去羞辱,去攻击。
贺南星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半个身子,内心不断地在为承影欢呼。
去争,去夺,去拼,才能换来真相,才能让真正作恶的人体会到自己所种的恶果。
承瑜还未反应过来两人为何针锋相对,他转身问承影,“六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承影眼中的冷漠褪去了几分,在回答承瑜时又变回了原来的他,“五哥,都是陈年往事,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捉拿承旭,问出父皇的下落。”
一句话点醒了两个人,承旭先于承瑜开口道:“原来你们是为此事而来的。”
刚才还怒不可遏的表情缓解了几分,承旭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得意的样子, “也是,父皇久未见到你想来也是思念的很,今日刚好父皇也在,便叫你们团聚一番。”
承旭一拍手,从房内推出来一个用黑色绸布包裹起来的大笼子。
承瑜没想到承旭竟如此大胆,气愤非常的指责道:“承旭你竟如此大逆不道。”
承旭换了副嘴脸,好似之前那般兄友弟恭,“五弟,你这可是错怪二哥了,不是我不尊敬父皇,而是现下父皇只能这般待着,我这也是为父皇好呀。”
承瑜不明所以,但承影已然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承旭你利用父皇做如此的肮脏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承影看着那黑色的笼子脑海里闪现出一幕幕有关他父皇的场景。
承旭仔细的思考了一番,随即认真回答道:“报应?要是有,那也得先报在你头上吧。”
片刻旁边来人不知在承旭耳边说了什么,随即承旭拍拍手道:“既然你们这么想父皇,我就让你们团聚如何?”
承旭话音刚落,黑布便被扯了下来,笼中的人似乎很惧怕外面的阳光,突然出现的一瞬间往后退去,抵在笼子旁瑟瑟发抖。
承影他们离得远,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那身上的衣服却叫他们眼熟的很。
那是只有帝王才能穿的龙袍。
“父皇。”承影往前上了一步。
笼子里的人似乎得到了感应,开始往边上靠去,顺着笼子的缝隙把手伸出去,向着旁边的人发出了让人绝望的声音。
“嗬嗬。”
笼子的人身着龙袍,对着离他最近的人不断地低吼着,似乎使劲浑身力气要出去,嘴角流下的口水淌在衣服上,像极了一只被饿了许久的野兽,毫无尊严的在笼子里挣扎。
一切不好的预想全部变为现实,承瑜看见这番场景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们的父皇,当朝的天子竟也变成了尸鬼!
这下全都乱套了,本就岌岌可危的朝堂,各处不安好心的异动,以及他们兄弟之间的隔阂,全部变成了乱麻,本来还心存侥幸,想着没找到皇上的尸体,那他一定还活着,所有的一切终有能解决的一天。
安稳的太平盛世,在承旭拽下那块黑布后一切全成了泡沫。
“承影,你不来看看父皇吗?他肯定想你想的紧呢,护着你安全的跑出宫去,他还未见过你出宫后的模样呢,你不来给他报平安吗?”承旭让人将椅子搬到门口处,坐在一旁闲适的喝起茶来。
“承旭,你的事情现下谁也说不清,你何必在折磨父皇呢?”承影一改刚才的口气,隐忍的说道。
承旭左手支着脑袋转头看了看身后笼子里的人,思量了一会儿道:“难道我最近照顾父皇照顾的不好吗?你们没在身边亲手照顾他,便也不知道我的辛苦,但是你可知,这一天一身衣服,还得满足父皇的食欲,这件事有多难吗?”
承旭低头与旁边的人耳语了一番,不多时就有两个人拖着一个四肢被废的人走上堂前来,那人被折磨的已经有气无力了,断口处还在不停地流血,走过来时淌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