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旭介绍道:“父皇正值壮年,一日得食用两个这样的人呢,四肢还得收起来,偶尔还得加个餐。我这做儿子的可谓是煞费苦心的帮父皇准备食材呀,如此辛苦你们二位怕是没有体会吧。”
承旭点头示意旁边的人动手,便有人站在高椅上把笼子打开,几人合力自上将那个人彘扔了进去。
狭小的笼子内根本没有让其逃生的地方,在尸鬼转头的一瞬间,那个被投进去的人竭尽全力的往更远处靠去,即便最后爆发了强大的生存意识,但在那一声惨叫过后,他终是没有逃脱得了。
承影看着他的父皇变成了一个怪物,那个高大又温暖的男人,那个为他挡下利剑的男人。
承影仿佛掉入了深海之中,心里涌上来的情绪似乎将他的五官都包裹住让他无法呼吸。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在这里,踉跄的退了两步抵在了贺南星的身上。
贺南星察觉到了承影的不对劲,赶忙将承影转过来,让承影靠在他肩上,贺南星把剑收了回去,腾出的两只手牢牢地捂在承影的耳边,试图减轻那边的惨叫声对承影的影响。
“承影,我在这,承影,你别怕。”贺南星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两句话。
穿过承影的肩看到的是承旭得意的神情,还有那尸鬼仿佛野兽般撕咬进食的过程。
相比于刚才承影漠然的眼神,贺南星此时的眼神才称得上是冰冷,承旭费劲心机如此折磨承影,这每一笔他贺南星都记在了心里,今日抓住了承旭,他定不会让他好过,无论顶着多大的压力,承旭决不能落到别人的手上,他要一笔一笔的和承旭算账。
承瑜没想到承旭如此可怕,他看不得他那威严高傲的父皇像怪物一样度日,不愿让他父皇仿佛宠物一样被圈在笼子里。
承瑜下令,“承旭妖言惑众,祸乱朝纲,筹划谋反,罪不容诛,给我把他拿下!”
“是!”
承瑜的话音刚落,承旭那边就已经冲上来两队禁军护在身前。
承瑜看到装束愣了愣,随即怒道:“是谁派你们过来的,还敢袒护罪人。”
“五皇子此言差矣,禁军是皇上的兵,又不是你的府兵,怎能听你调令,今日大皇子接到消息称六皇子要谋害皇上,便取了调令让我带着禁军来保护皇上和二皇子。”
禁军身后传来话语,听着口音奇怪,承瑜对不上名号,只能开口道:“是谁在那边假传调令!”
承瑜话音刚落,便从禁军中走出一人来,原来不是承瑜目中无人,实在是那人身材较禁军相比矮上一截,他不站在前面实在是让人难以注意。
那人假模假样的还行了个礼道:“六皇子五皇子莫要给我们东瀛扣这么大的帽子,我们怎么敢假传调令呢,禁军那边是查验过的,的确是大皇子的令牌。”
原来东瀛人竟是和承旭勾结在了一起。
所以那晚血洗皇宫的就是这些东瀛人!
承影缓了缓,将泪水擦干后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盯着那东瀛人,“今日无论是谁站在承旭那边全部杀无赦,不过是跳梁的小丑,待把承旭拿下后我再与你们东瀛细细的算账!”
承影压根不给东瀛人回应的机会,剑指前方,一声令下,北大营的人直插过去。
积攒了多日的仇恨,今日势必全部扫清!
对决
双方战事一触即发,刚才还站在前面耀武扬威的东瀛人,心下一惊,赶紧顺着缝隙钻到了后面。
禁军虽然是皇城守卫,但论上阵杀敌的能力照着北大营还是差些的,他们没体验过那种战场上生死只在一瞬间的恐怖,打着打着,他们变得溃不成军。再加上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本就有心理压力,不一会儿便处于劣势。
承影一行人距离承旭仅仅几步之隔,承旭依旧安稳的坐在原位上,丝毫没有慌张和惧怕的感觉。
贺南星拦住要挥向承影的剑,护住了承影身边的周全。
“你们本是皇城守卫,怎么现在看不出形式来,承旭伙同东瀛人谋害皇上,你们竟然还敢助纣为虐!”承瑜踢飞一个禁军后怒声道。
承瑜的话落在每个禁军的耳中,渐渐的刚才还刀剑相向的局势渐渐落了下来。
禁军放下刀剑后行至一旁,他们打不过,也不想枉死在这场皇家争权夺势的局面中。
承影剑尖上的血顺着剑柄滴落在地面上,场地上一片狼藉,四处都有飞溅的血迹。
而这样凄惨的场景却十分得笼子的那个人的心意。
承影心情复杂的看着他的父皇变成了那样的一个怪物,他现在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笼子里的那个人,也不知道自己就算把承旭拿下后该拿笼子里的人如何,难道自己也要寻人来喂养父皇吗?
笼子里的怪物并不理解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那流淌的鲜血,刚倒地的新鲜的尸体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双手伸出笼子外,已经看不出血肉的双臂宛若枯树枝一般伸展,脸挤在笼子上已然变形了,却不知道疼痛。
承影的心仿佛拧在了一处,仿佛被无形的手团了又团,宛若废弃的纸张一样,无论重新尝试抹平多少次却无法再重回平静。
承影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想手刃承旭,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现在的父皇。
承旭仿佛看出了承影所想一般笑道:“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喊打喊杀的要置我于死地的,怎么现在站在那里不过来了?还是说你不敢手刃我,想着派一个无名的小兵小将取了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