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韩杨大惊,“六皇子你坚持一下我这就着人去叫大夫。”
承影一把拉住沈韩杨,强撑着说道:“我没事,喝点热水就好了,主要是胃里太空了,一下子喝了许多的酒耐不住而已。”
沈韩杨把承影扶到房间里,给承影收拾完后又跪在了地上。
承影现在没力气去拉他,“你这是做什么?”
“那日我擅自做主将您......”
“你没错。”承影打断沈韩杨的话,“你只是担心我而已,你有什么错,因为你在,所以西城门才能顺利关上,你起身吧,我现在实在是没力气扶你,你再不起身,我便只能翻到地上去和你一起跪着了。”
沈韩杨忙起身将热水递了过去,“我着厨房做了些粥,多少喝一点。”
承影点了点头,“这几日辛苦你了。”
沈韩杨眼角通红,强忍着鼻尖的酸意,“身为臣子何谈辛苦不辛苦。”
承影随即又道:“你别有心理压力,南星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我这几日夜夜寻求答案,却始终无法得到两全其美的方法,追根溯底,是承旭的错,无论承旭跑到哪里,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变局
承影一连在沧州停留了几日,表面上稳如泰山似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是内心却已是十分焦急。
承旭此行南下目的明确,肯定是奔着扬州去的,那是曾经那位皇后娘娘的母家,自承旭的生母离世后,当时承旭的外祖父当夜上奏请辞。
同时家中势头正旺的几位叔父也连夜请求跟随承旭的外祖父一起辞官,理由是为尽孝心,陪长辈颐养天年。
皇上当时全部应允,而且还发布了相关的诏书称赞此举为世人楷模。
虽然那时江南的势力好似重新洗牌了一般,但是新提拔的两江总督却是实实在在和承旭外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可以说是承旭外祖家留下的最后一张牌。
承影不确定如今的两江总督唐大人会不会真的听候承旭调遣,但是此刻他赌不起。
承影与乔海泽接触了几日后,双方一直在试探对方的底气,最后乔海泽还是把手中的兵权交了出来。
乔海泽把调令交给承影时说道:“六皇子,卑职交出兵权不是为了站队,也不是考虑到从龙之功,而是认为六皇子定能稳住这广阔山河,让百姓们少经磨难,愿六皇子此去一往无前。”
承影接过调令后才算是放下心来,“我替百姓们谢乔知州深明大义。”
承影自接管沧州驻军后,与承瑜继续一路南下,直至追到徐州,一路上经德州、聊城、济宁几处,皆和乔海泽一般直接听从承影号令。
徐州刺史得知承影到来后即刻开城门迎接,还未等承影安置下来,徐州刺史孙淼就匆匆就见,并将近日发生的事情统统上报。
“唐总督要求卑职开城门说要接管徐州城,但唐总督手上一无相关调令,二无越职之权,所以卑职近几日与其虚与委蛇只等候六皇子到来。”孙淼找到了能拿主意的人,心中的压力便少了几分。
两江总督手握江南江北驻军,万一来硬的要攻城,那他势必会沦为阶下囚,但是万一他放人过城,宫中得知也逃不开处置的命运,正是被放在火上煎熬的时候,承影仿佛及时雨一般来到了徐州。
徐州和江南江北只隔一条淮河,所以徐州驻军和两江驻军比起来简直就是蚂蚱腿上的肉,还未等承影多说什么,孙淼就赶紧将手里这点兵力全部交了出去。
孙淼离开后,承瑜松了口气,“本想着徐州已经沦陷,现在看来还有缓和的余地。”
承影却没那么乐观,显得心事重重。
沈韩杨见状安排人守在了门口,等一切安排妥了后,承影才开口道:“五哥,按理说承旭他们早已到了江南,如果唐威有承旭承廷在身边,为何在和孙淼交涉时不提此事,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四哥的消息,往好处想四哥可能躲在了暗处,往坏处想的话,那他们应该都在那边。”
承瑜听言微微皱眉,“六弟,你是怀疑四哥......”
承影摇了摇头,“我不是怀疑他,而是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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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江总督府上,承旭躺在摇椅里闲适的吃着瓜果,似乎丝毫意识不到现在的情况有多危急。
离承旭不远的院子里,承廷已经三天三夜都未醒了,逃跑途中承廷被承烨中伤,当时情况紧急根本就没办处理伤口,等熬到江南后,承廷已然撑不下去了,直接晕了过去。
唐威假模假样的找了许多大夫上府问诊,但是却不让承旭探望,其用心都不需承旭猜,就清清白白的全放在了明面上。
唐威表面上说着记着老大人的提携之恩,但是皇帝一死,曾经禁锢他的所谓贪腐谋反的证据现在就宛如废纸一般毫无用处。
唐威狼子野心已不是一天,正打着瞌睡了,两位皇子就跑过来送枕头的美事,愣是让他开心了好些天。
承旭和唐威说了全部计划,但是唐威不为所动时,承旭心里对这个人就有了新的判断,果然一连几天的宴请过后,唐威真正的心思就显露出来了。
一日承旭离席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的时候,看着廊下的红灯笼就有几分警惕,在下人的搀扶下,进入房中后承旭便将门锁上了,手腕微微一动一把匕首就顺势滑到了手上。
承旭假装醉酒蹒跚了几步坐到桌前才发现异常的原因所在。
他的床上坐了一位身着红嫁衣的新娘。
承旭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撑着下巴笑道:“许不是我喝的太多出现幻觉了,这是哪位姑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