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的克罗瑞斯花发散着幽幽芳香,即使在阳光的照耀下也不显枯败。
一个老头怒目瞪了过来,“你谁啊?别过来破坏我们的场地,不然神终要惩罚你。”
伍德罗率先道歉,“不好意思,老伯,我们是专门来看纳谷哈堡湖沐浴节的外地人,如果有冒犯,实在抱歉啊!”
说着,便一步一步推出场地,最后还隔着很远地说了一声“抱歉”。
倒是一位面善的妇人回答了丽塔和伍德罗最开始的问题,“沐浴节是神到来的日子,我们都在为这个做准备,所以大家都有些紧张,语气上有些着急了。”
然后冲伍德罗笑着:“欢迎你们来纳谷哈堡湖,这是神赐福的小镇,你们可以定居在这儿,一定会生活得很幸福。”
“谢谢大妈,我们现在就住在那儿”,伍德罗说着,还用手指了指那边的一座小木屋。
却不见大妈眼神一暗,“哎呀,湖边多不方便,不如来镇上,住所也会更加坚固一些嘛。”
“不了不了,其实我们都要走了……”
“走?是没钱住这里吗?我家还有房子,不如去我家住?”妇人十分热情,一直拉着伍德罗,还顺便招呼着丽塔,让她也去镇上。
分开
伊芙琳和尤安徘徊许久,找了多种方法都无法靠近这座钟楼,而且更坏的消息是,之前给他们点上黑点的疤脸老妇人开始寻找他们了。
他们行事非常隐蔽,没有暴露出背后的组织。
只是街上突然张贴上许多告示:神明震怒!有人居于惩罚之外,愿其赎罪。
而在纳谷哈堡湖小镇上,狂欢夜上额头被点了黑点是神罚之人,这是大家默认的事。见到这样的人,都会报告祭司。
伊芙琳感到奇怪,做出了她惯常思考的动作——用手撑起下巴,思索着:所以祭司哪儿去了?
无论是在纳谷哈堡湖边,还是狂欢夜上他都不曾露面。
反正尤安在身边,安全是没问题的,不如将计就计,入这魔窟里一探究竟!
于是伊芙琳把头轻轻附在尤安耳边,把这个计划告诉他。
尤安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毕竟他就是为了伊芙琳而来,同时完成代替国王巡视的任务,所以他也想知道这里会有什么样的秘密。
要想自投罗网,他们现在的形象还是太过整洁,不够狼狈。
伊芙琳开始瞪着尤安,眼睛一眨不眨的,尤安摸了摸鼻子,不明所以,“是我脸上有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说:“我要流眼泪。”
尤安突然笑了,心想,“这还不容易吗?”于是大手扣上伊芙琳的头,又重又狠地吻了下去。
在小巷的深处,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落日的阳光给两人投下长长的影子,呼吸交织,只剩彼此的心跳。
良久,两人分开,嘴角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
伊芙琳抬起手,狠狠擦了一遍嘴,银丝断裂,消散在空气里。
“你干嘛突然亲我?”伊芙琳眼睛红红,似乎还泛着一层水光。
尤安听见这话倒是轻笑了一声,回答着她,“现在就是一副被狠狠欺负了的样子啊,好了,瞪起来就更像了。”
手则从墙边抹了一层黑灰,抹上伊芙琳的脸,“很好,更委屈了。”
伊芙琳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自己被占便宜了吗,可是还是很舒服的,算了,按计划进行。
于是她也把手从墙壁上使劲地抹了抹,确保整双手都被黑灰沾满了,嘿嘿一笑。
举起手来,啪的一声,拍上尤安的脸,虽然他现在的皮肤十分粗糙,看不出真实样子。
但是能给尤安侯爵脸上抹灰,伊芙琳还是很高兴的,不要误会,她才不是像报复他呢,都是按计划行事。
伊芙琳用头巾遮住脸,尤安则把头埋进衣襟里,不敢露出脸来。
他们俩遮遮掩掩地来到纳谷哈堡湖小镇的教堂。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这是怎样的富丽堂皇啊,与王城的皇宫都几乎能够相提并论。
几乎两人高的神像矗立在教堂里,极尽繁复的浮雕装饰在教堂四周,头顶则是一扇扇彩色琉璃窗,黄昏的余晖则会由大教堂的西正面缓缓消失,教堂渐渐落入黑暗之中。
黑暗里神像不似原来慈爱怜悯,像是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伊芙琳像是没有发现这一切的不寻常,跪倒在地上,“求神怜悯,我们愿意用一切来赎罪。”
尤安也紧随其后,说着:“求神宽恕,洗净我们身上的一切罪恶……”匍匐在神像前,一副卑微的模样。
祭司出现了,穿着宽大的黑袍,不像是代行神旨意的使者,而是一个魔鬼。
“神已经听见了你们的悔悟,他愿意宽恕你们。饮下这瓶圣水吧,一切罪恶都会消散。”
伊芙琳和尤安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激动从祭司手里接下那瓶圣水,没有过多犹豫,一人一半,喝光了整杯水。
祭司依旧平静地说:“今晚你们只需在这里好好祷告,神明自然就会原谅你们。”
说完那句话,祭司又像来时那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伊芙琳和尤安装作一副虔诚的样子,跪倒在神像前。
尤安发现祭司的确走远了,连忙拉着伊芙琳说:“快起来吧,跪着多累!”
伊芙琳利落地借着尤安的手腕站了起来,靠近那座神像。
他长着巨大的双翼,还有一条粗壮的尾巴……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位正经的神明。
然后,她又抱着这座神像转了几圈,感觉这神像真是极其逼真——所以她伸出手想触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