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借着烛火,仔仔细细地观摩着伍德罗的眉眼,抬起手,很想摸一摸,突然想到什么,又顿住手。
“真像,真像啊,小伙子,你长得很像我的儿子……”迪布瓦太太像是陷入某种回忆。
“迪布瓦太太,您没事吧?”伍德罗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他身后的影子也跟着动了起来。
“没事,明天沐浴节你们就别乱跑了。”她抬手揉了揉眉间,“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去烧点热水,你们先喝点水吧。”她拿起茶杯给两人各倒上了一杯冷水。
趁着,妇人走开,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后。
丽塔问着:“你相信她吗?”她垂着头,摩挲着杯壁。
“我不知道,但是她给我的感觉是好的。我相信我的直觉,今晚咱们还是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再看看吧?”伍德罗多次凭借他的直觉化险为夷,而且他的运气一向很好,所以他打定主意要静观其变。
“可是……”丽塔感觉今晚应该会很关键,她想去瞧一瞧。
“你真的……不愿意……”她想尝试说服伍德罗和自己一起,但是看他都已经离开了座位,前去帮迪布瓦太太的忙。
“算了,我自己来,伍德罗应该不会同意,所以要晚上悄悄走。”丽塔给自己鼓劲。
在另一个房间的迪布瓦太太喊着:“快来,水已经好了,你们快去洗漱,我给你们拿帕子。”
她把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扬起笑,“我给你们拿帕子,都是干净的。”
“谢谢你了,太太。”
“实在是太麻烦了。”
还没等丽塔和伍德罗把话说完,迪布瓦太太就已经风风火火地拿上帕子,一把帕子交在他们手里,就又去整理床铺了。
“迪布瓦太太似乎真的很热情。”丽塔说。
“我觉得她可能只是想她的儿子了,她好几次偷偷看我,眼睛里还有泪光。”
两人没有再说话。
最后还是丽塔挑起话头,“伍德罗,晚上我想去湖边看看,别拦我!我真的想去,你也别跟着我,保护好你自己,我会尽量给你传递消息的。再说了,我有魔法啊,我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看着伍德罗逐渐皱起的眉毛,丽塔还是一鼓作气把话说了下去,“放心,还有奥拉教授呢!”
“谁担心你了,反正当时出来奥拉教授就说过,如果死了,她也不会负责的,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爱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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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深夜。
睡在香香软软的床铺里,丽塔是真的不想离开,而且她的心头猛跳,但是可能她就是喜欢危险吧,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
悄悄打开房门,离开小镇。
之前夜晚拥挤的街道,在今晚空无一人,惨白的月光照在石板上,铺上一层白光,显得十分诡异。
丽塔穿梭在黑暗里,悄悄地靠近纳谷哈堡湖。
她躲在草丛里,看着远处,湖面平静,只有祭司用着嘶哑的嗓音在吟唱。
湖面渐渐形成一个漩涡,仿佛有个怪物要冲破禁锢。
就在丽塔要看清那个漩涡里的事物时,她突然脖颈一痛,眼前视野逐渐被黑夜掩盖。
“主人,所有隐患都已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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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教堂的伊芙琳和尤安通过了那个经过魔法掩盖的甬道。
打开后有一阵阵的血腥味冲向伊芙琳的鼻子,尤安倒是在战场上待的时间够长,面上没有什么异样,甚至还仔细嗅了嗅。
“这个血腥味……”尤安用手往鼻尖扇了扇,“死在这里的人应该不少,而且有些时间都很久了,只有血液的味道,没有尸体腐烂的味道……”
伊芙琳皱起了眉,直到现在他们也没发现幕后黑手,祭司身上应该有些秘密。
而且所有魔法师都知道,凡事采用血液的魔法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邪性,这么大量的血液,会用来干什么呢?
她抬起头,看着尤安,说:“关于尸体,其实我有一个想法……”她又用上了思考常用的姿势——把右手抵在下巴下。
“我猜测,他们的尸体在纳谷哈堡湖里。”
“当时,我们一来到湖边,初春的湖水没有一丝寒冷,非常温暖,而且湖里没有鱼。”
尤安认真地看着伊芙琳,听着她的话。
“而且,我们住的湖边小屋,虽说是用来夏日垂钓的,可是里面的渔具非常破旧,而且镇上的主流菜单上也没有鱼。”
最后,伊芙琳得出自己的结论。“所以,纳谷哈堡湖里是没有鱼的。”
尤安适时提出自己的疑问:“是否湖里面有什么怪物呢?”
“不知道,我曾经尝试到湖面上去看看,但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切都太正常了。”
思绪万千,却找不到有用的一条。
尤安上前一步,用身体掩住伊芙琳,“前面有个房间,小心!”
伊芙琳勒紧了头巾,“这里的血腥味好重。”
尤安小心地把门打开了,门一打开,就揽着伊芙琳的腰朝旁边一闪。
很平静,什么意外都没发生。
屋里的黑暗像是怪物的血盆大口,无声地嘲笑着他们两人的小心翼翼。
依旧是尤安先开路,血腥味越发浓郁,仿佛有人拿着浸满血的帕子使劲捂着自己的鼻子。就连尤安也用手捂住了鼻子。
伊芙琳用魔法棒使出一个明亮术,只有拳头大小的光亮在魔法棒尖端亮起。
房间里所有的一切一览无余。
里面有一个装满鲜血的池子,除此满房间用鲜血画出的阵法让伊芙琳震惊不已,她连忙用手压住即将溢出口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