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当初一样露出一个天真无害的笑容来,“姐姐,快过来吧,不然我会让大鱼把你吃掉的哦!而且你看你们头上还有要受惩罚的印记,如果姐姐答应做我的洋娃娃,就能和我一直待在一起了呀,这可是神的祝福啊!”
伊芙琳皱起了眉,不愿与她多说,一个火球术朝她扔了过去。
安娜朝旁边一闪,表情都没有变化,依旧笑得灿烂,“姐姐,这点火怎么够呢?”说完,就用上魔法,催动起风来,她画得魔法十分宏伟,与现目前寻常的风咒不同。
安娜嘴里吟诵着,手中魔法棒飞舞着,一阵狂风袭来,把原来只是燃烧在克罗瑞斯花上面火焰变得越来越大,形成一个火墙,把他们三人包围其中。
“姐姐,你还想要做什么呢?现在除了答应我,你有别的选择吗?好啦好啦,其实你只要一个结果,就是——死!”
安娜挥舞着魔法棒,繁复的手势让伊芙琳完全看不清安娜即将使出的魔法。
怎么办?怎么办?难不成我就要死在起点的不远处吗?我不甘心,伊芙琳心想。
尤安站在一旁,看见安娜在专注地施展魔法,他猛地向前逼近,妄图打断她的魔法。
很明显,不可能,还有一个安娜的帮手被大家忽略了。
这时,原本毫无生气躺在地上的祭司重新“活”了过来,她靠近伊芙琳,口中喃喃念着咒语,伊芙琳的脑袋一下子变得好痛,比起之前要痛上千万倍!
尤安的动作也不似先前那么连贯,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短剑朝着安娜逼近。他的眼底是强忍痛苦而泛出的红色,眼角似乎还有些莹莹的泪光。
脑袋像是被人按倒在地上一锤一锤地瞧着,这样的痛苦让伊芙琳无法顺利地使出有用的魔法,她强撑着,练习过无数边的火球术使出,火焰立马点燃了黑袍,点燃了她胸腔里的克罗瑞斯花,也渐渐吞噬了这位年轻女孩仅留下的□□。
痛苦消失,伊芙琳和尤安像两条被甩上岸的鱼,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安娜看见这一幕,也不觉失望,“姐姐果然很厉害,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可是,姐姐,我不想陪你玩了。”
“小鱼,把人丢进来吧!”安娜扬声喊道。
伊芙琳从火焰的噼啪声中听见了来自纳谷哈堡湖的水流声,把谁丢进来?丽塔,还是伍德罗?
她看见安娜要离开的样子,连忙上前要抓住她,不过尤安的速度更快,他把短剑抵在安娜的脖子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尤安咬牙切齿地问道。
安娜脖子上即使已经被抵上凶器,她也丝毫不慌,“你要是能杀了我,我还会谢谢你呢,你这个空剑鞘!”
她用魔法棒挑开了那把剑,尤安这个常年上战场的人都无法阻挡这似乎轻飘飘地一挑,所以安娜要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厉害。
“你们不用再做徒劳的工作了,喏,你们的朋友来了!”
伊芙琳随着安娜的视线朝天上一看,是丽塔!
她也使出水球术,包裹起丽塔,避免她受伤。随后连忙上前,接住那个女孩。
她身上许多擦伤,仿佛刚刚从猛兽的口中逃脱,呼吸已经非常微弱,几乎要消失在人间。
“她还挺幸运,没想到在小鱼的嘴里待那么久居然还活着。”安娜做作地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她张开手、捂住了嘴,“哎呀,好感动,我也和这位小姐姐差不了多少岁,姐姐为什么不对我这么温柔呢?”安娜撅起了嘴,似乎很不高兴。
伊芙琳倒是懒得再听她这些胡言乱语,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彼此想什么,难不成还不知道吗?
于是伊芙琳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沐浴节究竟有什么阴谋……”
安娜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了伊芙琳的诘问,“姐姐倒是提醒我了,沐浴节到了,所以要尽快呢!”
她用上魔法棒,给整圈火墙撕出一道裂缝,从容地离开了此地,从她离开,火墙就越缩越小,想要把他们三人烧死在里面。
“再见了,姐姐。每年的沐浴节我都会想你的。”安娜冲火墙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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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然大亮,所以纳谷哈堡湖的重头戏——沐浴节开始了。
迪布瓦太太敲了敲伍德罗的门,“小伙子,快起来了,你运气好,来到这里刚好遇上我们的沐浴节,一定要去看看吶!”
“嗯,我一定会去看看的,毕竟会有好运嘛!”伍德罗点点头。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看向迪布瓦太太,“我的同伴呢?她不在吗?”
“我也正想问你呢!她跑哪儿去了,我敲了好久的门,结果她就离开了,也不给我说一声。”
“您别管她,她对这个沐浴节期待好久了,可能早就去看了呢!”
“嗯,这里有早餐,牛奶要趁热喝。”
伍德罗突然一副感动的神色望向这位慈祥的老妇人,“迪布瓦太太,您真好……我的母亲从不对我说这些。”
“孩子,有些事,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迪布瓦太太眼中闪起泪光,“当初我对我的儿子也是不够好,不够温柔……”
“现在,他离开了,只剩我,每日都在无尽的懊悔之中……”她用手帕拭去了眼角的泪。
“迪布瓦太太,您需要一个儿子的拥抱吗?”伍德罗笑着对她说。
“乐意之至!”迪布瓦太太干瘦的身体靠近这具活生生的男孩的身体,“谢谢,谢谢你。”
迪布瓦太太由此像是打开了心扉,产生了一些倾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