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却早已等不及似的:“来的正是时候!”
……
后半夜,郊外马场,宗珍终于引来一队人马。
“唉,那云掌柜将马撂在这儿就交了差,今夜出了这等事,我可怎么和薛督军交代?只怕明日要掉脑袋,首领要替我想想办法呀!”远远听着来人的声音,似是那姓隋的。
旁边有人也急匆匆应道:“唉,隋护卫,我等黄巾军监管马事,你这也是要我的命啊!这批马是留备薛督军明日潜入隽州所用,今夜让我到哪里给你补马去,偏你这都是羌厥马啊!你这不是难为我?”
“这里面可搭进去我不少家当,首领若肯帮我,我定有银钱奉上。”姓隋的果然还是为了钱。
那头戴黄巾的人:“战线拉长,后备确实缺着银钱,罢了,咱们自己人总该互相帮衬。我倒真有个办法,就是难办了些,听闻两日后鸦坪关将有战事,羌厥兵若被杀退,雾原军定会俘获些许羌厥战马,你熟门熟路,可前去偷梁换柱带回几匹,督军处,我自会为你遮掩周旋。”
翻脸无情
“也罢,只能如此了。也不知这些雪狼怎的突然跑到隽州来,该死。”姓隋的怨气冲天,带着一队人马冲进马场。
宗珍手下在旁提醒道:“珍主事,他们马背上带着弓弩,怕是要射杀咱们的雪狼。”
宗珍:“咬死了多少?”
手下:“远远数着,至少三四十匹倒下了,至于死没死就不知了。”
宗珍:“他倒来得及时!罢了,将雪狼撤走。”
一声哨响,数头雪狼翻过马场,向北方山林呼啸而去。
宗珍带人从后悄悄潜入马场。
那队黄巾兵勇四处分头照应伤马,大多敦厚,看起来多是伙头军,宗珍等人也并不惧怕,悄悄绕过。
姓隋的正独自守在一匹躺倒在地的马旁查看,口中连连抱怨:“可惜了,你们都是好马啊,怎么就这么白白死了,怎么对得起我那白花花的银子啊…”
“贼子!”身后冲出几个黑影。
姓隋的身手矫健,朝马腹翻了个跟斗,借马身抵挡砍杀,侥幸站定:“宗珍?!原来是你,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啊…”
“狗屁误会!你还想骗我!”宗珍今夜来势汹汹,不罢不休。
姓隋的临危狡辩道:“我可救你三回性命,你怎翻脸不认!而且,我已交付钱财,不算偷抢!”
宗珍气道:“你哪有什么钱财,那三千两也是我的钱!”
姓隋的:“你给我了,怎还能算你的钱?你这不就是奸商?”
宗珍:“你…你到底什么人?那云掌柜与你到底什么干系?你二人可是合谋!说!”
黄巾兵勇闻声迅速围上,成两相对阵之势,黄巾首领焦急:“隋护卫,他们是羌厥兵?”
姓隋的倒不想惹出大事,安抚自己人道:“诶诶~不是兵,他们只是生意人,大家别大动干戈,万一惊扰了城中雾原军,对大家都不好!”
黄巾兵勇向后退了退。
姓隋的上前一步劝宗珍:“你听见了,我还能是什么人?我就是个督军护卫!这批马本该走东山口送去星海越州,可你也知道,西征军正在南下北上,合包围之势,战况瞬息万变…督军传信要我改道,直接将马送到雾原隽州城外,以备督军北上取用,唉,这本就是机密,我怎能与你细说?但我已将三千两奉送,这并不算偷抢吧!那云掌柜也说你早已揽下此事,我亦三番两次救你性命,你不该如此小肚鸡肠啊!”
宗珍一路追踪,不惜冒险至此,一则是担心马匹落入雾原军手中,二则是不甘被人戏耍。但环顾此地,确实为雾原隽州与星海随州交壤之地,西征军久攻中都不顺之事也有耳闻,如此听来,他倒是有理有据。
“呵,我小肚鸡肠?你可知这批马价值上万两!你就这样带走,等于让我里里外外赔进去两万两银子,你以为商道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宗珍气势汹汹。
黄巾首领插嘴道:“亏你也是个生意人,这马再好,也卖不上万两啊?你也不问问,就是雾原上等战马也不过才卖十两一匹!隋护卫给了你们三千两,已经不少,你们怎还咄咄逼人,我倒要去报一报庞统领,日后可不能再与你们这些羌厥人做生意!”
久闻庞显四巾军日常用度,皆受黄巾调配,姓隋的与黄巾军碰上了头,显然是真将这批马交给了西征军使用,倒也抵消了她第一个顾虑。
宗珍稍微放下些戒心,此时将马牵回已不可能,损失已定,再与黄巾军闹出矛盾,反而不利日后商道重建,看来只能忍下。但又实在不甘吃亏,对那黄巾首领解释道:“不是我等盲目抬价,是那云掌柜…”
话未说完,黄巾首领:“什么云掌柜?哦~那个雾原商人?他算个屁,他将马送来时,连一个大子儿都不敢跟咱们要!至于他在外面怎么谈的生意,关我们屁事!”
看来,此事说不清了。
宗珍权衡了一番,对那黄巾首领笑道:“看来是那云掌柜误人吶,果然是一场误会了。嗨,若能为庞统领效劳,助他西夺中都,这些马匹就当我宗珍身后商道献给西征军的一份心意又有何妨?若战马得力,草原尽是生意可做,但愿日后大家常来常往啊!”
姓隋的欢喜着打圆场:“哈哈,早就说是误会一场咯,这样多好,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日后有的是生意可做,是不是?”
黄巾首领:“既然是隋护卫的熟人,今夜就无碍了,咱们接着救马去!”说罢,伙头军继续散开处理伤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