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等的薛蕤,万万没想到是薛毅赶来,急将宝莲拽在身前为质,边向洞内后退,边小声道:“连姑娘,得罪了。”
宝莲知她目标是薛蕤,朝洞外人喊道:“你别过来!叫薛蕤来!我要见他!”
薛毅率众在洞外停下脚步:“二哥正在邻近绵州助云隐王平定三子之乱,二嫂不必怕,小弟薛毅定将你救出来!来人!今日随我进去杀贼的,都重重有赏!”
此洞本是废弃的矿洞,越往里退越是漆黑死路,拓跋英越发棘手,本来的确是要诱薛蕤进洞以便控制,可而今突然冒出个薛毅来,倒浪费了此地。罢了,来一个杀一个!
“你们难道不知,幽泉窟诸多洞中都有三川真人在世时布下的厉蛊?哈哈哈哈!外面那瘴毒或有药石可解,洞中厉蛊却是无药啊哈哈哈哈!”拓跋英于漆黑洞内阴森森发出笑声。
尾随薛毅而入的红巾兵勇听闻,个个毛骨悚然,早听说利州矿山多邪蛊,尤其幽泉窟此处最是严重。
薛毅:“怕什么!”
可红巾兵勇们大多来自星海,个个头皮发麻。
一声脆响,好似谁的刀剑落地,引得后面余众以为前面人已被遇害,自己吓自己,呜哇向洞外逃窜。
薛毅骂道:“他娘的,老子就是云隐人,可骗不了我!”
薛毅身后只剩三五个云隐兵士畏缩跟着。
宝莲偷问拓跋英:“这洞里真那么厉害?”
拓跋英:“冤魂积聚之地,你说呢?”
宝莲:“那你既是蛊师,也可以蛊惑千军吗?”
拓跋英不语。
见薛蕤已入洞,拓跋英将宝莲塞进一角,劈开手脚绳索,厉声叮嘱道:“自己小心!”
宝莲却急忙拽住她:“喂喂喂,你一个女子,又是使箭的,这洞里乌漆抹黑,我看你那箭也派不上用场,你岂不是去送死,你不是蛊师吗?起蛊啊!”
宝莲哪知道蛊师“子归”并不懂蛊术,拓跋英不过是打算将藏于腰身内的银鞭抽出来罢了,这矿洞之深,刚好可施鞭而不叫外人听见,也不至于让她的身份露了马脚。
拓跋英无法与她解释,不耐烦:“放手。”
宝莲:“唉呀,你这人就是太急躁,我与你是一条船上的啊!唉,你等着!”
“薛毅!你叫我一声二嫂,难道不听我的?我叫你出去!”宝莲藏在石柱之后高喊。
后面脚步似停了停。
薛毅:“二嫂,我是来救你啊,你...你怎不怕她?”
宝莲:“怕!她给我下了蛊!你这样逼进,万一杀了她,谁给我解蛊!我若要你活捉,岂不也连累你,叫我日后如何出去见你二哥!你置我这二嫂于何地?”
薛毅:“这…死女人,你给我二嫂下了什么蛊?”
宝莲回头拐了拐拓跋英:“是啊,什么蛊?”
拓跋英瞬时明白:“并蒂蛊!”
薛毅身后云隐兵勇正是来自利州,急忙上前与他耳语了几句。
薛毅听后骇然:“那郡主和段国舅就是这么死的?季老头也未能解蛊?死女人!”
拓跋英:“雌虫已入女体,雄虫尚可在洞中飘荡一时,你莫不是想替你二哥中上?哈哈哈哈!”
此蛊若连季老头都未解开,便只能行那交合之事…薛毅不敢再进,万一自己中上了那雄虫,日后可如何跟二哥交代?气道:“你到底什么人?为何偏要我二哥来这幽泉窟!”
拓跋英:“蛊师子归。”
薛毅:“是你?三子之乱就是你引起的!你是为了让我二哥撤军?你要云隐王兵败?”
拓跋英:“我所图谋,不过助三王爷遗孤夺回正统,与薛督军并无害,他只错在不该率西征军掺合云隐内乱。何况,这蛊可令他得抱美人,实是助他,你只管速速报去绵州大营,他自知该如何抉择。江山不是他的江山,美人却是他的美人啊,哈哈哈哈!”
宝莲在旁怂恿:“薛毅,你还不快去!再不去,我便要那雄虫随便飞进哪个汉子口中,也好过我撑不到他来白白爆体而亡!”
“这…这…快!快…快撤!”薛毅火烧了屁股似的,急急忙忙跑出去传信去了。
冬秀在洞外稀里糊涂:“我家小姐呢?”
薛毅将她一把拽走:“此地有蛊,你亦不可在此逗留!”而后吩咐左右:“快,快撤,一个人都不能留在这,全给我走!”
洞外恢复了平静。
宝莲手脚已被解开,站在洞口伸了伸懒腰:“从绵州赶来,要多久?”
拓跋英:“快的话,也要明日寅时。”
宝莲笃定道:“我与你打赌,不出丑时,他便会到。”
拓跋英:“哦?你既知他对你如此有心,为何还要帮我对付他?”
宝莲:“他钟意我,难道我就该钟意他?”
拓跋英觉得她越发有趣,于洞中生起篝火,烤热饼子,递给她。
宝莲颇自在,边吃边嘀咕:“刚才我胡答胡应,但不知这并蒂蛊到底是个什么蛊?我刚才似听他说段国舅和郡主之死,可是老云隐王的女儿?”
拓跋英将面巾摘下,盯着宝莲,她疑惑于宝莲为何打听此事。
宝莲方才看清她相貌:好媚的一张脸!不同于如玉的俊秀,也不同于珍姐姐的凌厉,她生得简直艳丽狐魅,只单看红腮上一双惑人的酒窝,就足以令男子心醉。可她又好就好在并不艳丽得叫人黏腻,一双深眸如来自清泉,透着稚子般的纯净,叫人心甘情愿追随与呵护。这样一个女子,竟是个蛊师?真是多余,她仅凭姿色就足以祸害人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