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蕤:“谁敢编排,我撕烂他的嘴!莲儿,我,我偏要娶你,叫世人都知道你张宝莲就是我薛蕤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当得起!你若想做王后,我也让你做得!”
宝莲更双手堵住他的嘴,咯咯笑道:“瞧你,什么大话都敢说。我可以做你的夫人,可张宝莲不能…以后,我决定改名换姓,就叫连玉,取冰清玉洁之意,薛大哥可喜欢?”
“连玉?也好,免叫人再来扰我们的好事,我亦可还叫你莲儿,此名甚好!哈哈哈哈!”薛蕤心中如意,又揉捏着宝莲入怀。
宝莲:“薛大哥,我…我对男子尚有心结,既然你答应娶我,我无处可去,早晚是你的人,你何不等我一时,新婚之夜,我必好好报答你。”
她刚被封云抛弃,定是对男女之事心结未消,与其没滋没味,不如等她热情,岁月长久,他要与她共度余生,又何不攒些体贴换她的来日良宵?
“嗯…莲儿,你惯会拿捏我啊,我真拿你没办法,全听你的,但你莫让我等太久啊,我这就请人算日子去,我们越快越好!”薛蕤急急忙忙就要去筹备。
宝莲却认真道:“诶?薛大哥,人生大事,一生也不过一次。你可想好,要以什么身份迎娶我?你如今可是西征军督军,说起来,到底不是正统,甚至…是…”
想当初,封云若肯娶她,她便是风光四方的雾原军将军夫人,而今梦碎,心气却还在,想来她还是介意西征军这乱军之名,也罢,世上有哪个女子愿做反贼头领的夫人?何况久攻中都不下,一时看不到前景,万一兵败就难有好下场…想至此,薛蕤咬牙:他绝不能输给封云!
“是我有欠考虑。莲儿,你可想做云隐王妃?不如我们就落地为安,即便那些星海人不肯再跟着我,但红巾军中已有半数云隐流民游兵,这半数必跟我留下,也够咱们成事!”薛蕤振振有词。
宝莲想了想:“云隐百姓尊拓跋氏为王已有数代,三子宫变,西征军不劳而获,已惹百姓不满,如今不过是畏惧你的兵力,倘若半数叛离,见你势微,百姓便会讨伐你。你到底非王族正统,难得大位啊。”
薛蕤一拳砸在桌上:“哼!提到此是,都怪那郡主!我本欲效仿沙月,挟持拓跋骨丹一个孤王来号令云隐四州,谁知她突然杀出,坏我好事!”
宝莲佯装刚刚知道:“咿?那蛊师子归竟是云隐郡主?那她岂不是也姓拓跋?”
薛蕤仿佛被她提醒,恍然大悟道:“对!我怎没想到!子归,拓跋子归,哈哈哈哈,有趣。”
宝莲:“既然她还活着,这并蒂蛊岂不是也有解法?薛大哥,我看,不如与她合作,你我二人都已身中蛊毒,只要佯装服从于她,将她扶上王位,她手无王军,只要西征军还在你手中,她便也要仰赖于你,你便可与她索取利益,更能要求她为你我解蛊,既名正言顺,又不费兵力。只是,我看她与你似有前仇,不知可行与否?”
“哈哈哈!莲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若能娶你,我薛蕤可飞黄腾达,那封云才是有眼无珠!此事,你只管放心,我自有办法,哈哈哈哈!”薛蕤大笑着走出了营帐。
……
雾原代州,将军府。
封云与如玉已整装待发,月红与敖起则立在门外相送。
如玉:“你们务必照看好家中,也要自己多多保重。”
敖起:“放心吧,有我敖起在,没人敢来作孽。少主,夫人,你们此行务必多加小心!”
月红:“要我说,该叫敖起跟着你们,家中有我看顾,还有什么不放心?”
封云:“家中有你看顾,定是放心,只是总要有习武之人守着才好,父亲他…敖起你小子,莫以为这是小事,代州南北各有暗潮涌动,万万不可大意。”
敖起、月红各自领命。
行至城南,突然被酒楼的掌柜老吕出面拦下:“封将军?封将军留步!”
封云二人心中感觉不妙,随老吕步入酒楼内堂,只见老吕从柜中取出一个包裹。
“昨夜里,墨公子的小厮突然来敲我府上的后门,我看他行色匆匆,知墨公子在青箫院里定是遇上难事。此物为墨公子交代他送来,要我务必等到天明后,亲手交给将军,并嘱我不可再去青箫院。我这心里啊,总七上八下,一早便开门等着了。”
如玉看那包袱大小眼熟,只掀开一角扫过一眼,便匆匆盖好,骇然道:“是那…”
封云登时立起:“糟了!”
两人急忙收好包袱,告辞老吕,登马回赶,直奔青箫院。
青箫院白日里向来大门紧闭,但也该内有丝竹之音,而今却平平静静,角门也无小厮应门。
二人对视一眼,飞身翻墙而入,却被眼前惨状惊住。
“来迟!”封云疾步飞上二楼,桌椅板凳尽被掀翻在地,墨公子已倒在血泊之中。
封云将墨公子从血泊中捞起,抱于怀中,不断摇晃呼喊:“是谁,是谁杀你!我来迟了,我来迟了!”
“呃…”微弱一声。
封云:“告诉我,是谁害你,我封云定为你报仇!”
“记住我…我叫萧墨。”墨公子气若游丝,却凭着最后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封云的脸,笑了笑,便咽了气。
“啊!萧墨!是我害了你!”封云死死拽紧萧墨。
旁边似有微弱呼救,如玉急忙去寻,在窗下见到萧墨身边的小厮,大约是想要跳窗,却被人从后一刀背刺。
“救我…”小厮虽有余气,却失血过多,天人难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