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笑笑:“珍姐姐要救人,像刚才那样乖乖跟着我们就是,再耽搁下去,金标兀的人可就要追来了!”说罢,也不搭理宗珍姐弟,径直朝东驾车奔去。
蒙面刀客亦放过宗珍姐弟,继续东进雾原陇州。
宗烈:“阿姐,跟还是不跟?”
宗珍:“此时回去,也会落在金标兀手中…跟着她,至少她不会害我们,跟!”
陇州边境,为防金标兀带兵追袭,大太保封彦彰与敖起早有闻讯,一同率队严阵以待。
如玉将数车火药交付,嘱咐敖起:“火药危险,你初学制炼,不可大意,小心研究,若不得章法也不必焦躁,他已混入地道劳力,或有所得。”
敖起:“火药制方最早是云隐丹师所创,但因云隐有硫无硝,大多丹师就近往沙月盐湖熬硝取硝,因此被沙月王扣留,又经数年试验而得。仙姑婆婆的《子归丹方集》中亦有研究,此事交办于我就是了。少主以身犯险,实在不宜。”
如玉见敖起胸有成竹,欣慰道:“如今听你说话,果真是男子汉一般担当,他自是信任你,但总还要亲身去探那地道的虚实,也为雾原日后准备,因此也不全为制方,到底是你身负重担。”
敖起:“我这便带一车火药上山试炼。”
如玉分拨之后,送别敖起,将余下数车火药则交给大太保封彦彰:“金标兀丢了硫铁矿,无法回去同阿史那桀交代,绝不会善罢甘休,定还会找沙月王索求火药。阿史那羽本想抢先得了火药,迅速出击,我们此一计只为拖他时间,逼他交出四哥,这批火药倒要为他留好,好叫他与阿史那桀在西北好好打上一场仗。”
封彦彰认同:“敖起心纯志坚,定能寻得制方。这些火药送给阿史那羽,也不过看场烟花!”
如玉:“你们此行,新任节度方同顺可有为难?”
封彦彰:“嗨,那小子心中有数,雾原军岂是他能发号施令的?老二在代州好酒好肉的陪着,对他客客气气的,他对咱们也就客客气气的,谁也不碍谁的事!”
如玉:“这方同顺倒是个精明人。对了,三哥他可拿人先到了?”
封彦彰笑道:“早在陇州大营等着呢!我看他调派那云隐王女手下的瓜、陇两州死士,倒像调派自己的人手呢,你别说,人家待老三可真不错!同样是郡主公主的,你再瞧瞧老四,那宝莉珠在营中朝天骂了他一天一夜了!”
如玉听闻,不免有些担心:“唉,也不知我们这样换回四哥,是否合四哥的心意…”
封彦彰:“呵,有了媳妇也不能忘了娘!”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怎么说,如玉年纪轻轻,也不像个当老娘的啊!唉,罢了罢了,总要先把四哥从草原接回来!
……
金标兀听手下回报半路遇劫,为首是一使两臂双刀的女子,已劫了货向东离开,气骂道:“宝莉珠害我!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那两个波斯人呢?”
手下:“许是...也被杀了…”
金标兀气急败坏:“我倒顺着那沙月王,绕了这么大一圈,却给阿史那羽白白做了嫁衣,他娘老子的!走,跟老子去抢!”
手下:“那…那几个人已经跑了。”
金标兀骂道:“他娘的蠢货,老子要去抢沙月王的!阿史那羽的人都已抢去了,他还顾忌个屁,若不给我,老子咋了他的狗屁地道!”
瓜州北郊突然涌进一大队羌厥兵,沙月边防不得不燃起烽火示警,百姓不曾见过这阵势,在大街上来回奔跑,更有人大声叫嚷抱怨:“朝廷贬斥了封家军,北边失守,羌厥人杀到咱们沙月来啦!”
百姓不明所以,皆以为大难临头,街上乱成了一锅粥。
被羌厥兵打上门来,沙月王也不曾料到,焦虑不安:“羌厥兵可是与雾原军也不相上下的,咱们打不过啊,这可怎么好?”
段王妃:“王上莫急,八成是阿史那桀狗急跳墙,咱们还有火药,不必担心。”
沙月王哪里听得进,在宫殿内急地团团转。
侍卫匆匆入殿回禀:“报!金标兀在王宫外叫嚣,说是特来要回他的硫铁矿!”
段王妃:“什么?是他金标兀的硫铁矿?!”
沙月王对王妃气道:“早就说过,要查细了那云隐伶人!果然有诈!”
段王妃将气却转嫁到互市监:“那两个波斯商人呢?给我去查!”
沙月王:“为时已晚,为时已晚啊!”
段王妃办砸了事,只得由沙月王出面解决,命人将金标兀请入王宫。
金标兀仗着兵马强盛,毫不客气,对沙月王叫嚣道:“还不快将硫铁矿还给老子!”
沙月王试图不认:“那硫铁矿是波斯人的货,怎成你的了?”
金标兀:“放屁!波斯商会哪个不知,他们就没一个能接这单生意的!自古只有我羌厥抢你们烟人的份,嘿,今日倒让你抢我们羌厥的了,还有没有王法,可是逼我们南征?!”
沙月王:“唉呀,都是误会啊!”
金标兀懒得与他争论,出口骂道:“我懒得听你掰扯!分明是你那王妃被人骗,将火药交给了阿史那羽的人!怎的,你们不肯给我们可汗,却要给那反贼?如何叫我们不生误会!”
沙月王皱着眉头:“竟…竟是阿史那羽的人?”
金标兀怒目圆瞪:“你如今还不肯松口?可是要等我杀进来,一把火点了你这王宫!”
若是火药已流入羌厥反王阿史那羽手中,沙月王便无力回天,服软道:“沙月绝无插手羌厥内政之心,更无偏帮之意啊!这本就是桩买卖,罢了,只要你们退兵,我出等量的火药给你们带走,至于你们双方谁胜谁赢,各凭本事,莫怪在我沙月的头上,更不可殃及我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