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标兀:“啰嗦!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公主为质
陇州,雾原军营。
宗珍姐弟见到了雾原军大太保封彦彰从瓜州绑回的七王暗兵,知道自己在此处再无助力。
如玉带路,将二人引至一处层层把守的大帐,还未等走近,便可听见帐内传来宝莉珠暴躁骂声:“我不吃!放了我!你们耽误了我七哥大事,我要杀了你们!”
接着,是杯碗盘碟砸碎的巨响,震得如玉也一时止步,不敢轻入帐内。
隔着帐帘,听到一男子软硬兼施道:“我看老四就是着了你这女人的道,才做出叛军投敌的糊涂事来,今日也就是遇到我三太保了,若换做别个,早将你大卸八块了…你别不识好歹啊!”
“呸!封彦文可不是为了我,他一个哑巴…一个贱奴,也敢坏我宝莉珠的名声!等我回去,我也要杀了他!”宝莉珠被绑来一日夜,也大概明白自己成了人质,雾原军想要利用她这个公主来交换叛将封彦文罢了,可封彦文如今在草原上对七哥收服各部投降归顺的意义重大,她不能轻易认输。
宗珍绕过如玉,抢先入帐,与宝莉珠四目相对。
宝莉珠惊道:“你…你怎么也在这?火药被抢了!是金标兀,还是他们?”
宗珍转头看了看那自称三太保的男子,果然是先前波斯商会碰到的那云隐伶人,可恶,竟从那时起,他们便算计上了自己!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惯会骗人!
“呵,好一个甜心...”宗珍怒视着封彦卿。
宝莉珠明白几分,转脸又朝封彦卿骂去:“你们既抢了火药,为何还要抓她!她不过是个商人,放了她!”
封彦卿见如玉终于赶到,遇到救星一般:“唉,我真是应付不来这一点就着的炮仗公主...那波斯女人的眼神也怪可怕的,这里就交给你了啊!”说罢,逃似的飞奔出去。
宝莉珠:“我认得你,他曾喊你小玉。”
如此唤她的,只有四哥了。
如玉:“鸦坪关外,你我还未分出胜负,不若打一场,你若输了,好好吃饭喝水;你若赢了,我放你们离开,可好?”说罢,将双刀还给宝莉珠。
宝莉珠一身素衣,身上利器暗刃早已被卸掉,眼见拿回自己的兵器,二话不说便出手对招。
所幸彦卿豪迈,将营中大帐腾给宝莉珠,两人在内打斗尚有余裕。
刀兵无眼,宝莉珠将宗珍推开数丈之远,不让她近前策应:“走开,这里没你的事!”
如玉在鸦坪关外曾与她交手,识得她的身法套招,更使了这一两日她的双刀,已对双刀利弊有些心得,知她弱点在腰腹处,便见招拆招,猴子绕树一般,专引她向内回旋双刀。
宝莉珠本就心急,捉拿不到,更加恼火,使出绝技,一招旋身后砍,向如玉杀去。
所幸如玉筋软腿长,劈身伏地躲过,更趁她从上翻飞时,抬脚踢中她肘弯。双刀向前脱手,如玉趁机扭身坐起,以后背之力将她腰身向上拱起,一招掀翻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宗珍急忙上前查看:“宝莉珠!”
宝莉珠却嫌弃撇开她的扶手:“说了,没你的事!”
如玉拍拍手掌,将那双刀捡起,又递给宝莉珠:“还打么?”
对方手无寸铁,自己手拿双刀已是不光彩,更输了一场,宝莉珠哪还有颜面接刀,红着脸:“我饿了两日肚子,自然比不过你!等我吃饱了,你决打不过我!”
如玉翘了翘嘴角,唤帐外的兵卫再端些饭食过来。
宝莉珠在如玉这吃了亏,对宗珍也没好气道:“那三太保以轻功抓我,算我武艺不敌…你却是个有脑子的,怎也被抓来?七哥说你聪明,我看也是没用!”
如玉却替宗珍开口:“她可不是被抓来的,她是为了救你,自己追上来的。”
宝莉珠始料未及,对宗珍错愕道:“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凭什么觉得能救我?我何必用你多事,愚蠢!”
宗珍也不曾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耐着性子:“你倒是聪明勇敢了,从西北部到沙月,一路上几次三番地作妖,结果呢,分毫也未伤到我,你说你瞎折腾什么呢?我早说过,我跟你七哥不过是合作,合作共赢,你懂吗?”
宝莉珠看了看如玉:“你别听她胡说,她就说是个小商贩,我留下来就够了,你放了她!”
宗珍翻了个白眼:“你这脑子,人家都说了,根本就没抓我!”
如玉逗宝莉珠:“你要害她,干嘛还要我放了她?不如我替你杀了她!”说罢,趁势揪住宗珍的衣领向外扯。
宝莉珠却抱住宗珍,对如玉骂道:“雾原早有军令,不可乱杀羌厥无辜平民,她虽然嘴贱人精,但连刀都拎不动,你杀她一个废物女人做甚!”
若不是公主的话太刻薄,宗珍险些被她感动。
如玉却被她逗笑,放了宗珍:“我倒知道四哥喜欢你什么了。”
宝莉珠已形成条件反射:“呸!”
如玉拎着宗珍的衣领没好气的往外走:“罢了,我看你二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我不杀就是,如你所愿,我这就送她离开!”
宝莉珠知自己逃不出,但惦记着将宗珍放出去继续为七哥寻火药,急忙嘱咐宗珍:“眼下只有你,你只要办成那事,让我七哥赢,我再不害你…我把七哥让给你也行!”
宗珍无奈地扶了下额头,谁想要她七哥那样吊诡的一个男人!宝莉珠倒为了她那宝贝七哥,大方得出乎意料了...
如玉将宗珍带出,问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