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急忙勒马:“没有啊,正因为还没回来,才将婚事不得不拖到了明日。”
彦卿一听,登时心慌:“不好,那些护国军不是在修建兵防,是薛蕤的障眼法,是围剿!当初他围剿庞显反军便是如此布兵!我急着送宝物回来,竟未反应过来。”说罢,将身前包袱中一块方匣交给如玉。
如玉打开,内里正是传国玉玺。
“数日前,张宝莲在天龙寺莲花池前与拓跋英作戏,以让拓跋英为她祖母之死赎罪为由,将此物托付,恐怕那时她已察觉到薛蕤野心。”彦卿解释道,“拓跋英跪在冰水中,冻伤了双腿,行动不便,我已将她秘密送回岚州小雀岭养伤,她醒后觉得此物放在云隐只怕迟早被人抢去,便叫我趁还无人发现时赶快送回义父手里。我想…这也是张宝莲的本意。”
如玉拧紧了眉头,难道薛蕤已知此物?
彦卿焦急:“眼下如何是好?义父与五哥先前率军在前冲锋,已被庞显折损许多,而薛蕤的护国军却大多是来自星海的红巾军,熟门熟路绕在庞显后方,反倒保存了大部分实力,他若有心陷害,以多欺少,义父与五哥只怕要吃暗亏!不如尽快通知大哥和二哥从陇、代两州搬兵来救?还有,我这就回云隐重新整军,到时南北夹击,必救出义父!”
“等等!”如玉却摇头,“宝莲既将此物交出,说明绝不会是她告诉薛蕤,宝莲的父亲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真玉玺的所在,这也多亏宝莲祖母安排。你说,这天下,还有谁会告诉薛蕤真玉玺的事?”
彦卿:“沙月王?难怪他将皇帝掳走之后,并未下过一道诏书,他自知名不正言不顺…他要利用薛蕤!”
如玉:“我若是沙月王,绝不能在此时眼睁睁看着薛蕤与封云联军,便只能从薛蕤下手,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薛蕤:封云仍手握真玉玺。”
彦卿:“薛蕤竟不是为了张宝莲么…”
如玉:“宝莲与隋护卫之间根本没什么,薛蕤是知道的,他若要追究,不会拖到现在才出手,只怕他是在等沙月王...沙月王的下一个目标竟然是雾原...我们绝不可从陇州与代州调兵!”
彦卿:“好一招围剿!”
如玉想了想:“老大与四哥尚在陇州,必有对策,沙月王绝占不到便宜,便只得调转兵戈,又朝南去。拓跋英受伤,其父又年迈,彦卿,你还是快回云隐,务必加紧西线防御工事!至于薛蕤,我自有办法对付。”
五百铁骑
星海,薛蕤大营。
宴席从午间喝到夜晚,期间无论封云与彦邦如何推脱,仍架不住薛蕤与手下不断送上好酒,轮番敬劝,终于撑不住海量与盛情,昏昏倒去。
当夜,雾原军营便被薛蕤手下包围。
封云与彦邦被押送暗牢中看管。
次日,封云昏昏沉沉醒过酒来,却发现自己手脚被铐,身旁是各种刑具,瞬间明白,悔之不及:“薛蕤害我!”
牢头见他醒来,急派人去请薛蕤,而后转身对封云却面露难色:“封大将军,小的就是个牢头,若不是上面吩咐,绝不敢将您押在这里...小的敬重雾原军,更敬重您,劝您待会儿莫要硬扛,这些刑具可是会要人命的!”
封云:“这是哪里?”
牢头:“海晏府,原本是庞显的一处外宅,自薛将军回来,便将这里改成了牢狱。”
封云:“雾原军如何了?”
“原谅小的不能再说了,薛将军知道会杀了小人…”牢头将一碗清水递送到封云嘴边,“喝了这水,就算小的先跟您赔不是了。”
封云呵呵笑了一声,用嘴叼住水碗,仰起脸,半喝半洒,而后撇碎在地。
薛蕤赶至,果然不由分说便是一顿拷打,所幸那牢头下手既重又轻,是个行家,虽打得封云皮开肉绽,满身鲜血,却并未伤及筋骨。
封云竟咬牙,不出一声。
“呵呵,解气!”薛蕤冷笑,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疤痕,“谁能想到封大将军还做过我的护卫呢?隋护卫骗了我,还想一走了之么?”
封云:“你要杀便杀,何必啰嗦。”
“你想速死?没那么便宜!”薛蕤挥了挥手,示意那牢头往封云伤口上泼撒盐水。
封云终于疼出了声。
薛蕤高兴了起来:“你当初带走莲儿,是为了拿走那东西吧?嘶…沙月王说那东西还在你手中,不如你交给我,我一定放了你。”
封云皱着眉头:“你竟也敢要那玉玺?”
薛蕤一巴掌扇过去:“你这副语气,难道我不配?我最瞧不起你们这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
“呵,可笑,莫非你娶张姑娘,只是为了那东西!”封云向他吐出一口鲜血唾沫,“你的确不配!”
薛蕤掐住他的喉咙:“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封云无法挣扎,闭上了眼,心中遗憾不能再见如玉最后一面。
“将军!不好了,横谷山脉突然翻下来一股羌厥骑兵,也不知何时溜进了越州边防,正朝青州城门口杀来了!”信兵匆匆来报。
薛蕤这才松手:“羌厥兵?来了多少?”
信兵:“大约五六百!个个骁勇,杀得咱们措手不及,咱们的骑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步兵更近身不得。”
薛蕤疑惑:“越州,莫非是从那老星海王的没落商道而来?他们此时来青州做什么?”
信兵:“为首那人说,他们是来与薛将军做生意的。”
“哦?”薛蕤看了看封云,笑了笑,“呵,看来不只我想要你的项上人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