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意识到问题严重,但又不好再细说,直勾勾瞪着她发愁,觉得李如玉真是空长了年纪,情窦开的未免也太晚了些!
如玉还在笑他装模作样,但也不再打闹,只见她从军械架子上随手摘了一柄红缨枪耍弄起来,在厅内就耍得嚯嚯风声,也不顾桌椅板凳围在四周。
封云心道:唉,她当我是大哥,我可是娶她当夫人的!此事不能再拖,她也休养了月余,已好的不能再好了!
封云从军械架上也取了一柄红缨枪,三两下横扫挑拨,枪枪奔着如玉的发髻而去。如玉本就好武,被他挑的来了兴致,以为他也技痒,要与自己切磋武艺,正求之不得。闪躲回挡,竟抵住了封云的攻势。
两人又硬桥硬马拆解几招,封云竟还未得手,之前有意让着她,看来是小瞧了,索性拿出真本事。三五下扑将,力道越来越足,如玉手臂震的发麻,再握不住枪柄,连连后退,直被逼到墙角。只好扔了枪,求饶认输,心下却不解,他何至于杀气腾腾的!这架势倒像是杀羌厥兵呢,果真是气势骇人,如阎王一般。
如玉滴溜溜转着眼珠,疑惑自己已扔了武器,他怎还端着红缨枪抵在自己眼前,不肯放下?他僵持着,是在盘算什么呢!
“啊!”
如玉惊呼一声,原来是封云向上一挑,挑飞了她的发簪,发髻本就是刚才回府后,月红仓促间扎的,并不牢靠,一头乌发如瀑布般瞬时披散。封云得逞一般,鼻尖轻声一哼,红缨枪又是上下两三疾扫,吓得如玉闭紧双眼,紧紧贴在墙上,纹丝不敢动。
封云嚯的扔了红缨枪,“哐当”一声砸在地下,如玉这才睁开眼睛。不知何时,封云已站在面前,步步近逼,他在看哪里!如玉顺着他的眼光低头一瞧,心中骇然,他竟挑开了自己胸前斜襟上的纽扣和腰带,他…他是故意的…他…他靠这么近做什么?
如玉:“你…”
未等她说完,封云已狂风骤雨般吻上唇齿,吓得她手足无措胡乱挣扎。封云被她激得劲头更甚,两只大手盘腰掐住,势要将她整个人揉进墙里似的。
如玉咬紧牙关,抵住封云的唇舌,两手发慌,胡乱的抓着封云的头发就要往外扽,奈何他发短,每每揪住一扽就又撒开了,根本是无效抵抗。不好不好,如玉已经吓得发了一脑门的细汗!急中生智,松开牙关,猛的一咬,正咬到封云的舌头,疼的他“嗷”一声退开,她才得空大口喘息一番。
封云呲牙裂嘴,着实被狠狠咬了一口,她好狠的心!气得又要扑上去,如玉身形轻巧灵活,闪转腾挪竟撒丫子往门边逃去,只是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封云忙吼出一句:“穿好衣服再出去!”
说罢也不再追上去,捂着嘴巴嘶哈着舌头。
如玉已到门前,被他一吼,神魂又吓掉半分,哪里还敢停顿,如惊弓之鸟夺门而逃,飞奔回内堂去了。
封云坐在前厅,看着地上的两柄红缨枪竟被无意间缠在了一起,想起刚才,心里又美,又疼,嘶...太疼了,这是要把老子的舌头咬断啊!
......
翌日清晨,如玉晨起练枪,招招狠戾,杀的园中枯叶倏倏掉落一地。
老胡管家心下疑惑,小两口之前几回吵架干仗,最后都是少主吃亏。难道昨晚上是夫人吃了败仗?这一大早磨刀霍霍,杀气腾腾的。老胡不敢入园,差人悄悄叫了月红出来:“敖起从军中回来了,报不报夫人?”
月红心思向着夫人,正想替夫人出气,敖起是少主身边的,他来的正是时候:“报,正有话问他呢,叫他过来!”
敖起昨夜和五太保们炙肉畅聊一宿,心情大好,正意气风发的携弓而回。此刻刚进府内,就见到月红一脸愠色,生出几分怕意,忙把弯弓卸下,低头上前。
月红奚落:“闹出这么大事,你倒躲开去好吃好喝了,留我们在府里受着。”
敖起冤的很,嘟囔道:“玉公子算计我就罢了,姐姐也冤枉我。”
如玉听到敖起的声音,停了练枪,快步走出来,拉着敖起前前后后转了一圈,仔细瞧了瞧,关切的问道:“那阎王昨夜回军中,没对你动粗吧!”
敖起年纪比如玉小,还带些孩子气,撇了撇嘴:“玉公子还真是虚情假意…昨天拍我马腿的时候,怎么不担心。”
如玉:“ 我哪知道他昨天发疯了一样,好啦,我给你赔不是,到时叫月红姐姐给你也做条狐貍毛领子!”
月红:“谁要给他做什么毛领子?他舞刀弄枪的,也戴不起白色。”
如玉挑了挑眉,知道说错了话,不敢再惹恼月红。
敖起小孩子家一哄便好,笑道:“倒也不用赔我狐貍毛了,少主昨夜回去军中,既没骂我也没罚我,还跟我们一起吃酒呢,高兴的好像刚打了什么胜仗似的,只是没怎么吃肉,说是嘴里生疮了。”
如玉听完,恨的牙痒,压着怒火:“呵…好哇,好一个嘴里生疮!”
敖起:“对啦,三太保让我回来问玉公子军情呢。”
如玉一听军情,躲的远远:“什么军情,再别跟我说什么军情!我李如玉不能知道更多了,让他问我父亲去!”
敖起:“三太保他说,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不理他,他就天天来府上找你。”
月红急了:“快别叫他再来了,昨日少主回来那么早,估计就是回来挡他的,赶他出去的时候没少骂呢。”
自从成亲以后,就没再见到封彦卿他们几兄弟,封云总是各种借口把他们挡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