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选竞争这个头衔的范巴斯滕在酒店的餐厅里看着坐在对面静静发呆的劳·范德雷,他放下了自己的刀叉看着明显出神的自家球员,“从我看见你时候你就这样子了,你到底在纠结什么问题?”
“我跟一个人发火了,我是说,我在此之前从来没那么暴躁地面对过她。”阿劳有些无奈地捂上了自己的脸,范巴斯滕耸了耸肩,“那又怎么样呢,你是一个足球运动员、你是一个偶像没错,但是你也是一个人,人当然有发火的权利。”
阿劳正想继续冲着自己这位人生导师倒苦水,放在桌面上的电话突然响起,他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跟范巴斯滕示意自己去别处接个电话,范巴斯滕摊了摊手示意他可以随意。
“喂罗宾?”阿劳接通电话冲着那一头的罗宾·范佩西说话,范佩西似乎没听出他的心情不太好,哈哈笑着,“我买了半打啤酒回家,就等着看你夺得那个奖项后把自己灌醉了。”阿劳抿唇不自觉勾起一个笑容,“别嫉妒我,小子,你总有一天也会有这个机会的。”
“你听起来声音好像有些劳累?”范佩西倚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始终不停地各式预测。劳·范德雷一愣,似乎小队友粗心下难得的细致让他有些诧异,他本想说自己没有什么问题,但想起已经认识了多年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地一个问题就问了出来,“嘿罗宾,你有没有觉得我这几年变了?”
范佩西被他这句话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变了?你是说你变得比原来成熟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趋势么?”
“不不不,我是说……”劳·范德雷皱着眉想着措辞,“我是说,我变了很多,我变得脾气暴躁、会因为一点儿不顺着我的意思而发怒?我变得自大自负了?”
范佩西在心里为不知道怎么莫名被打击到了的阿劳默哀,转念一想谁能够跟他说这些话,“巴斯滕教练跟你说的这些话?”“不是。”
“虽然时间上看来只有他有可能,不过我想来也不是,他肯定不至于这么无缘无故指责你吧。”范佩西咂咂嘴,“得了吧阿劳,你变得自大自负了?你什么时候不是一副‘我是劳·范德雷我骄傲’的模样?至于脾气暴躁,你当然不是那个给所有球迷印象里那个无时无刻不温柔正经的形象,你是个人,当然会有情绪波动。我现在还记得你那天因为我一丁点儿不顺着你说话,把我按在地上恨不得暴揍一顿的样子。”
听着范佩西没心没肺的声音,劳·范德雷却莫名地勾了个笑容,“听起来你小子还挺记仇啊?”
范佩西一噎,干巴巴地哈哈笑着试图转移话题,阿劳被他这个反应娱乐道,有些不怀好意说道,“那你记住了,劳·范德雷是个人,以后可千万别因为我冲你发火而生气。”
等到劳·范德雷坐回到位置上,范巴斯滕整了整西装,靠坐在座椅上煞有介事,“你女朋友的电话?”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看起来,像是突然间被治愈到了的感觉。”
第106章 典礼之上
和范巴斯滕走红毯不是个怎么好的经历,帅大叔出现在球迷们视线中那一刻就像是个闪光体吸走了绝大多数人的视线。不管男人女人,这里很多人都是因为范巴斯滕时期的美妙球技而迷恋上的足球,他们发狂般呼喊着“马尔科”,这位从桀骜不驯的射手转型为冷面教练的荷兰人本是目不斜视超前走着,看着这一幕,站在原地微微偏头,冲着自己的球迷们露出了一个善意满满的笑容。
劳·范德雷也乐意成为范巴斯滕的配角,一个人埋头在安保人员的阻拦下跟球迷们在球衣和海报上面签名。
“阿劳,你看起来帅极了。”有球迷这么喊着,阿劳听到这里,很自然地勾起了一个招牌微笑,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是的,劳·范德雷看起来简直帅极了。身材比例完美且有一副好皮囊的他向来备受时尚界的宠爱,他历来喜欢的就是和自己眼睛颜色接近的深灰色西服,这次也不是例外。黑色给人的印象是严谨认真,而亮灰色则让人觉得有些闷骚,深灰色这样有些压抑的颜色在劳·范德雷整个人的气质下,却硬是穿出了一份温和优雅。他不作为门将出现在球场上时,给人的感觉似乎从不是一个球员,而他的粉丝们却是爱惨了这样巨大的落差。
亨利的着装在这一个个西装革履的球员间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他选择了一件印有切格瓦拉头像的黑色T恤,手腕上带着一条白色的护腕。“这条护腕与种族主义有关。球员们在比赛场上无法完全发挥,这就是我们的感觉,这是这个战役的一部分。也许我能有助于公众做一些事情,尽管我知道这很困难,但是如果我们能在每场比赛中阻止这种情况一个半小时,如果我们能让球迷们站起来并且大声地喊出来,这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那就是一个胜利。也许我们不能改变这些人的心理,但我们至少可以每周获得一个半小时的胜利。那就是我要戴上这件东西的原因——让人们能够知道这一切。这是我们坚持做这件事情的信号。”
亨利的职业生涯开端与劳·范德雷是截然不同的,从法国马赛那样混乱的地区脱颖而出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不得不说是让人欣赏的。范巴斯滕和阿劳两个人入场,对于种族歧视这样的犀利问题没有进行发言,入座时唯恐天下不乱地跟阿劳说,“你刚才为什么不顺道发表一下你的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