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意众人的异样,春迟在黄金英灵正对面的高空中停住了脚步,深深的望着这个美貌比阳光更加耀眼的强大英灵,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拔刀干掉他的冲动……
“唔……,这样强大的魔力震荡,难道会是Caster吗?”Rider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随后转过头去问韦伯:“小主人,这个家伙如果是Servant的话,她的数值到了什么程度?”
听到这个问题,韦伯颤抖着嘴唇半天没有回答——“这、这不现实!”他在心里嘶吼着……通过刚才的谈话与战斗,他已经大致掌握了Saber、Lancer和Archer能力大小。可是——
这个似乎凭空出现的英灵却以力压泰山之势打破了他对于Servant能力极限的认知。
——有这个对手在的话,他还有获胜的希望吗?韦伯按着自己的胸口,似乎这样就能够缓解一下从刚刚开始就压在那里的大石般的沉重感一样。
意识到自家Master已经陷入到了他常有的抓狂状态,Rider再次看向在半空中相互僵持的两人。
——如果是Caster的话,就这样贸贸然的直接出现在Archer身前,这种举动实在是太过于冒险了。
不过,当然或许她有着极为强大的自信也说不定。
气氛一时间凝滞了下来,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两道一明一暗,形成了强烈对比的奇异身影。
而那个从出现开始就一直表现的极为狂妄自大、性情蛮横的黄金英灵,似乎也对这种情况开始觉得不耐烦。
“杂种,竟然敢擅自站到与王平齐的位置上吗?”Archer如宝石般透彻的红瞳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个在王驾面前居然敢藏头露尾的黯淡身影,不等其有任何回应就直接发出了死亡的宣判。
——这个混蛋,以她僭越的实际行动证明了对于他英雄王王权的不敬,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事!
“你就卑微的趴在地上去死吧!”
“杂种!”
以这个词汇为结尾,黄金英灵璀璨光辉的身影背后,整片天幕都被一股怪异的力量扭曲了,如烈焰焚烧般的将空气都震荡的恍惚而飘渺起来,甚至连光线的折射也因此变得异常不自然……
暗色的天空中蓦然绽放出点点金色的涟漪,从那魔幻般波纹中探出头来的,是每一柄都打磨的金光闪闪的刀枪剑戟。
无数的兵器如军队般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似乎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它们就可以如蝗雨般扑杀剿灭任何对手。
——这就是昨天Archer将Assassin射杀的片甲不留的强大武器,不需要任何操作,只要Archer一个意念就可以完全操控。
当然,最令英灵们吃惊的还是,哪怕之前已经看过相关影像,但是,现在摆在他们眼前的,是就算真正看到也会怀疑自己眼睛的伟大奇迹——那几乎铺遍了整片天空的涟漪当中,竟然每一柄武器都散发着庞大的魔力波动,这昭示了一个有些离谱的事实——毫无疑问,它们都是宝具。
——宝具的存在对于每一个英灵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不说Archer这种将珍贵宝具当做一次性用具随手乱扔的举动到底有多疯狂、有多草率、有多土豪,就说,这行为确实也奢侈的令人吃惊。(咳,题外话,作者吐槽:感觉上是不是稍微有点像李逍遥的乾坤一掷?当然,吉尔的宝具是可以回收的,他有相关技能。)
一时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Archer轻哼一声,随着他微抬下巴的动作,枪与剑一起激射而出。
快到似乎要超越光线的速度,在韦伯、爱丽斯菲尔等人类眼中只留下了金色的残影,等视觉再次恢复正常时,看见的就是那个疑似Caster的女性被宝具贯穿的惨烈情景。
“……嗯?”见到这血腥的一幕,在场所有人心中同时涌现的竟然不是再次有人退出战争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失望。
——或许是因为,这个黑色英灵的登场,那情景实在是给人留下了太过于震撼和难忘的印象了吧?以至于,连敌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对她生出几分多余的期待。
Lancer轻轻皱眉——圣杯战争,居然让这样的柔弱女性上场,实在是太过于轻率不负责任了。
不过,还不等他这个念头转完,视网膜里就敏锐的捕捉到那个刚刚还单膝跪在空中的纤细身影,动作缓慢站起的情景。
春迟摸着从自己伤口中奔涌而出的鲜血,对着月色确认了一下那明艳不吉的颜色,然后“咔”的一声,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绷断了一般,一直因被主人竭力压抑而略有滞涩的力量循环也开始欢畅的流动起来。
她站起身,右手轻触完完整整插/在自己身上的六柄光滑的可以映照出人脸的宝具,从胸口向下,毫无烟火气的轻拍了一下——就如同仪态优雅的仕女轻轻掸落不小心沾在衣服上的微尘,动作轻松而写意,自然的貌似根本不值一提,然而……那几柄看上去无比坚固强大的宝具却因此在瞬间就化为光尘飘散了。
所有人、包括正在窥视这里的卫宫切嗣、言峰绮礼一时间全部忘记了呼吸。
“Archer,”从遮挡的密不透风的黑色披风之下,传出了一个如玻璃般清透易碎的声音,“请记好了,”
飘渺的余音似乎还未消散,在一下瞬间,以女性黑影所在之处为基点,从下至上的吹起了一股庞大到似乎可以撼动整片天幕的龙卷风——与自然形成不同,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的感知到了,那股飓风当中蕴藏着何等强大的魔力。
在一片汹涌到残暴的魔力涡流当中,女性的兜帽被强势的吹开,露出了一张比众人想象中要美丽柔弱许多的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