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天子?杀哪个天子?”魏帝曹丕心里一冷,手里的葡萄也不美味了。
船员们没明白,刚才还讨论着对付鬼船一事,怎么这几人突然就讨论起三国人物了,还代入其中甚是真情实感。
一名老船员找来了块白布,一边裁剪一边说:“嗐,还不是他曹家皇帝都短命,能制得住司马懿的两个都英年早逝。”
曹丕:?
他试探地问:“哪两个?”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后世之人加入讨论后,莫名有一种茶馆听故事的八卦氛围。另一名船员接话,说:“曹丕和他儿子曹叡嘛,那时候的司马懿还是大魏忠臣呢,后来曹叡死了,就没个能镇住的了,唉,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司马懿这人,唉,怎么说呢。”
司马懿沉默静听。
“怎么说?”曹丕最是好奇。
老船员又接过话,说:“古人重誓言承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司马懿当着百官之面,指洛水为誓,只要大将军曹爽交出兵权,便保留他一切尊荣。结果,唉!真是古今第一个,发誓当放屁!曹爽兵权交了,命也没了。”
司马懿:……
咳咳,一派胡言,我岂会是那等卑鄙小人。
另一人又说:“曹爽也是胡涂,司马懿不敢动他就是因为兵权,兵权没了,自然什么都没了。”
三曹视线齐刷刷落在司马懿身上,哪怕是撇去一切关系,只以大家是汉人的身份来说,都十分鄙夷这等行为!有一人发誓而反悔,诺言发誓便再无分量可言,尤其是位高权重之人,
给后世立了一个坏榜样。
司马懿面色不露任何愧色,对船员笑了笑,说:“说此等小人实在扫兴,不如说说曹操一家吧。”
曹操:“……”
此人脸皮真乃厚比秦长城!好一个祸水东引!
曹丕:“……”
仲达先生真是……能屈能伸。
曹植:“……”
兄长有此谋臣,难怪能赢。
白色布料已经裁剪成旗帜的样子,递给他们一人一块,之后就是等待大雾再次降临。
等候期间也无别的事,船员们就坐下依照司马懿的提议,开始八卦古人,曹操一家子的故事。不过还是看了看郑大人脸色,见他无奈摇头,便开始讲了。
“刚才提到洛水,那个洛神赋嘛,就是曹植对甄宓爱而不得写的,唉,要是当年先进邺城的是曹植,没准还能是一段才子佳人的良配呢,不至于后来那么惨。”
曹丕斜眼看向曹植,寒眸闪动几分质疑和狠色:子建,你还觊觎嫂子?
曹植怒视船员,又看了看曹丕:兄长,邺城那一年我才十一岁!
另一个船员接着话题说:“如果是曹植先进城,估计就不好意思和他爹抢了,那没准甄宓就成了曹操小妾了。”
曹操:啊?
关我什么事!!!
曹丕&曹植:啊?
这离谱的故事到底是怎么来的?这些后世之人没事干,就编排人伦纲常吗?
又有人接着说:“所以后来曹丕逼曹植七步成诗想杀他,估计知道些什么,很可能还怀疑曹叡身份了。”
曹丕:朕只是简单地斩草除根之想。
曹植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曹丕说:“兄长已赢下一局,却要赶尽杀绝?”
刚才病弱不适依偎时的兄友弟恭瞬间崩塌,曹丕考虑着结盟的事情,抬眼否认道:“子建,你信这话是真,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信你觊觎甄氏?”
“哦……”曹植仔细一想,说,“兄长所说极是,后世杜撰之言,皆为哗众取宠耳。”
而在曹操眼里,曹丕除了篡汉、抢人儿媳妇外又多了一条罪名,残害亲兄弟。
他握了握手里的青龙刀,心想同样都是不同时间线的儿子,曹昂给他的感觉就特别好,在古墓里又有担当又有勇气,又不失对长辈的尊敬,再看眼前这两个,不能说差吧,相比而言是差了。
“哈哈哈,哈哈。”司马懿大笑一番,看着曹操问,“本初兄,他们曹家父子三人都抢你儿媳妇,你不生气吗?”
曹操发现这人一直在挑拨自己和本初的关系,幸好是他冒用本初名讳,真要是本初在这,定又和自己打起来。
曹操扬了扬下巴,说:“成王败寇,如此而已。”
司马懿还想再说,听到船员惊呼一声。
“起雾了!”
话音才落,大风又起,船只开始了剧烈的晃动。
喝过汤药的四人此时胃里又开始翻滚,好在闲聊时也有些适应了在船上的感觉,通过咽口水还是能抑制住反胃的感觉。
海面不断地冒出浪花,残破的风帆升起挂下一串串小瀑布。
推开来的海浪将船队打出一些距离,然而又只是几个波浪冲撞后,主船和那艘鬼船的距离反而近了很多。
郑大人和船员们进了船舱里,不想参与向海盗投降一事。
四人手里一人扯起一面白旗,向着鬼船不断挥动,而两艘船的距离也再次变得很近,几乎已经并排。
“彭!”那高大的鬼船上落下一片甲板,五个骷髅兵手里挥着刀剑踩上甲板来到商船上,在其中一个的指挥下将准备好的古物箱子抬走。
鬼船桅杆上披着锦缎戴着铃铛的少年顺杆滑下,站到甲板对面看着这边四人的手里,确定了是队友,并且东西齐全。
他朗声大笑,抱拳道:“诸位,在下甘宁,字兴霸,人称锦帆贼,幸会了。”他好像对自己水贼的身份挺自豪。
说完见他回头,却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那边的位置分明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