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姝也不是一般的执拗,死死举着那个镯子。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男人上前抱住她,哪怕那利刃扎进胸口多深,也未后退过一步。
“阿姝,我知错了,你别哭,我改了……你喜欢的杜鹃花,我种了好多好多,还有你的画像,我一日都未曾忘记过你。”
岑祁嗓音有些颤抖,胸口的痛感愈发强烈,一股甜腥味儿满上的口中,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你放开我!”
云姝挣扎着,不管不顾地将那利刃往他胸口扎了半寸。
男人吃痛地闷哼一声,整个人似乎都没有了什么力气,往她身上压了压。
但随即,他站起身,苦笑道:“你向来爱干净,别弄你身上了……”
卫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门前,看着屋中的狼藉还有地上夜明珠的碎片,忙跑进来扶住了有些摇摇欲坠的岑祁。
“夫人,您怎能如此!”卫钏咬咬牙,为岑祁打抱不平,“上次祈安道那一遭,主子为了回去救您,胸口被箭射穿,差点就没命了!!”
“你别说了你闭嘴!我不想听!!”
云姝哭得有些喘不过气,现在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你差点没命,那你为什么现在还活着?为什么现在还能站在这儿!!”
“阿姝……”
岑祁只觉得心口的位置很疼很疼,不只是伤口,是最里边儿,疼得他感觉快要呼吸不上来。
他茫然地看着云姝,看着她红着眼一副不想再见到他的样子,看着她撕心裂肺地问他,那你怎么不去死?!
他也不知他是如何活到现在的,整个人像行尸走肉般,只会日复一日地处理一些枯燥的文书,他像是始终不愿相信。
不愿相信云姝死了。
岑祁忽然觉得,赵今宜那句话说得还挺对的。
“若不能同心爱之人相守余生,那活着还有何意义,同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
云璟曾让他认清现实,给云姝修一个墓。
可他始终不愿,他总觉得终有一日,她会回来的。
悦儿也被吓哭了,小手抱着云姝,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岑祁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一来,云姝和悦儿都不开心了。
他顿了顿,看了眼地上的碎片,有气无力道:“那我走了。”
“卫钏,将碎片收拾一下,别伤到她们。”
话音落下,岑祁红着眼,脸色惨白地往外走,瞧着失魂落魄的。
“主子,您的伤……”卫钏本想跟出来,但看了看屋中大病初愈的云姝和一个话都说不太清楚的小丫头,无奈蹲下身收拾碎片。
这可是岑祁废了好大功夫才拿到了,就这般毁了,着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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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祁满心都是云姝方才抗拒的模样,连自己胸口上还插着的东西都顾不上。
路边的人都纷纷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窃窃私语着,纷纷低头走开。
他莫名想起来大婚那日,他吩咐人办的婚礼很是潦草冷清,连婚服都非要让她穿妾室所穿的。
当时的喜轿从大街小巷路过时,街边的人也是这样指指点点的在说她罢?
岑祁恨不得回到过去将自己狠狠抽一顿,那个自负狂傲目中无人的自己。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谢温所开的这家医馆。
此时天色尚早,医馆内的人不多,谢温刚送走了一个病人,一眼就看见了他。
谢温愣了一下,很快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目光落在了他胸前还挂着的东西上。
“你……你受伤了。”
岑祁失魂落魄地走进来,在一旁坐下,眸中无神:“嗯,会死吗?”
“应该死不了。”谢温嘴上不咸不淡的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很快就拿了东西来替他处理。
这男人的意志是真的强,在将东西取出来时,那锋利的刀片势必是要再在他的血肉上割一下,可他却愣是一声没吭。
“怎么死不了?”
谢温正替他处理着伤口,听见这话瞪了他一眼:“我还在救你呢!怎么,你想死了?”
“她让我死的。”岑祁轻声道,“她问我,为何还活着。”
听言,谢温薄唇微抿,没再吭声。
岑祁深吸一口气,嗓音哽咽:“也是,我本就该死。”
“当初,我也同她说了那么一句,我说,那你去死啊……我是不是很混蛋?”
他苦笑一声:“我是混蛋,我那么对她,怎么还有脸来找她,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她说的是对的……她是该恨我。”
“闭嘴罢!”
谢温没好气道:“真弄不疼你!!”
处理完了伤口,谢温招呼了一下其他的病人,便将医馆的门给关了。
他在岑祁对面坐下,看着对方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说说……算了,不用你说我也知发生什么了,你当真是个榆木脑袋,这种时候你……哎!”
谢温想了想,道:“我同你说说我以前的事儿,你应当知晓,我当时有个意中人。”
“嗯。”岑祁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他到这时才意识到方才云姝扎的伤口的确很深,他连说话呼吸都很疼。
“她去世了。”
谢温低着头,轻声说着从前的事情,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满是温柔和伤感,同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搭边。
岑祁静静听完,好一阵才说道:“我不会放弃的。”
“我要把从前所亏欠的都弥补回来,我要重新,给她办一场婚礼。”
第64章 第 64 章
江子衍从商行回来时, 路过医馆,正好瞧见岑祁从里边儿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