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臣妾后来没吃了。”素凉实属腿软,她还从未见过夜珩这般模样,就像真的要吃了她似的。
夜珩存心要问个清楚, “后来是指什么时候?”
素凉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她弱弱地,“离开王府的时候。”
“呵——”一声嘲笑无情又冷漠。
素凉:“……”
夜珩放开她的小下巴, 转而抚上小姑娘的眉眼,触及她又长又翘的睫毛时,小姑娘抖个不停, 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王妃是否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招, 臣妾都招。”素凉面对这般突然鬼魅邪异的王爷,后背都凉凉的,真真是比外头的冷风还要寒浸浸的。
小姑娘老老实实的, 坐在他的腿上一动不动, “药丸是臣妾向元化要的, 臣妾只是不敢要孩子,怕怀了孩子后,因着臣妾做错的那些事会迁连到他,更怕他还没来得及到这世上看一眼,就被扼杀了。”
已经这么久了,夜珩对她的想法大致也摸到了些,只是听她说出来,见到她周身溢出来的小伤感后,忽的有些心疼,可心疼归心疼,他还是生气。
“那凉儿现在愿意了吗?”夜珩的声音很是平静,黑洞洞的眸子紧锁着小姑娘的神色。
素凉忙不迭地点头,“愿意愿意,臣妾没有不愿,只是之前臣妾隐瞒了太多事情,害怕。”
见她点头,夜珩的眸子暖了暖,修长的食指戳了戳素凉的额头,“还知道害怕,瞒着本王那么多事情,该怎么罚?”
素凉欲哭无泪,“王爷这意思,是要新账旧账一起算吗?”
“还算聪明。”夜珩本来就没打算放过她。
夜珩手臂倏然用力,旋身将人放到床榻之上,在小姑娘一声惊呼后俯身压下,周身的气息强势得令人害怕。
素凉浑身都软了下来,她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可怜地瘪着唇,声音微颤,“王爷,臣妾都已经坦白从宽了,你就不能饶过臣妾嘛。”
“凉儿既然知错,罚也该认。”夜珩双手支撑在她的头两侧,低首吻了吻她的唇角。
素凉知道自己今夜是在劫难逃了,死死揪着他胸口的衣服,嘤咛道:“早知道会这样,臣妾就拖着不认了。”
“不认的话,王妃可能会哭。”
夜珩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小姑娘无处可逃。
“唔——”
她如何会觉着自己能饶过她?
小家伙有些天真了。
今夜的雪停了,可王府中的风声依旧未歇,其中夹杂着轻轻扬扬的雨水,让青涩的绿叶在风中起起伏伏,雨露一颗一颗地从叶尖儿滑落,滴在可怜的小兔子身上。
小兔子被持刀行凶的猎人吓得瑟瑟发抖,时不时的“咕咕”求饶声淹没在风声里,直到小兔子再也叫不出声了,猎人方才大发慈悲。
只是那满地的毛,诉说这夜的惨无人道,它终究还是被人剥了皮拆了骨。
当晨时的朝阳照进瑾院的时候。
王妃娘娘还卷在被子里,外面只能看到她的头发,她还睡得正香。
夜珩早起上朝,因为即将前往幽国,事情还很多,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然午时了。
本来夜卿羽留他用午膳的,不过他想着家里的这只应是还饿着,便拒绝了皇兄的相邀。
回到府中时,瑾院里静悄悄的,冰絮守在门外,朝着夜珩行礼后摇了摇头。
她家小主子实在叫不起来。
夜珩推门而入,眼前着将自己浑身都埋入被子的小姑娘,无奈地捏了捏眉心,然后俯身准备将人抱出来。
“啪——”摄政王的手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不要。”素凉眼皮子睁都睁不开,不满得很。
“凉儿乖,起来用膳了。”夜珩轻声唤着,他家王妃是个又娇又矜贵的小姑娘,只能哄着。
素凉将被子罩在脑袋上,“不要,臣妾不要理王爷了!”
最后夜珩让人将饭菜都端来了屋子里,抱着半梦半醒的人喂了午膳,然后任小姑娘又接着睡。
是到了用晚膳的时候,郁生沉和余尊来和夜珩商量事情,素凉才堪堪起身。
“见过王妃。”素凉刚出去活动一下,就遇到这俩。
“小侯爷,郁大人。”素凉朝他们打招呼,“听闻郁大人如今升了侍郎,恭喜。”
“多谢王妃。”郁生沉见她无恙,终是放下了心,“对了王妃,这次出使幽国,臣已求得陛下恩准,与你们同去。”
素凉自然知晓他为何要去,眉头微挑,“郁大人不会添乱就好。”
郁生沉笑着,“王妃放心,这次不会了。”
郁生沉与素凉说了几句后,他就告辞了。
留下欲言又止的余小侯爷。
“小侯爷有事相求?”素凉压根都不用思索,这人几乎都把想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闻言,余尊十分赞同地点头,忙顺杆子往上,恭恭敬敬地给素凉拒了一礼,“臣弟想求王妃一副画。”
素凉颇为意外地看着他,她的身份有那么多人都知道了?
似乎懂得素凉的顾虑,余尊凑过去,神秘兮兮地说着,“那夜宫变,摄政王拿了一幅画,指着上面的布局给我们下达了命令,臣弟一瞧就觉着作画之人手法极其眼熟,那可不就是臣弟之前重金买下的那副吗。在王爷排兵布阵完后,臣弟把画偷偷拿走了,然后在聂晟那里诈出画作是王妃画的,所以……”
说着,余尊鬼鬼祟祟地将从袖中掏出那副布局图,摊开给素凉看。
素凉盯着他,又看了眼画,实属有些一言难尽。
“王妃放心,臣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余尊举着手发誓,“可以出金子买,多少金子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