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不喜欢发这些,也不怎么看。
好像这个世界上和他有关的人很少,而我是其中的几分之一。
那段时间我非常、特别他妈的矫情。
我每天听陈粒,尤其是《走马》,什么岁月风干我的执着,我还是把回忆紧握,太多都散落,散落太多好难过,难过时你走了走了走了。
什么都散了,散了太多无关的,散了后我醒了醒了醒了醒了。
我现在想起来都想笑,马上立刻去删掉歌单里的陈粒。
但是那时候不觉得,那时候就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要用这段时间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可是那么难受地说了一些话又断了联系,我好像又觉得吵架成了小事,各自偷着藏着累成了小事。
人就是这么奇怪,这么做作。
好的时候想着坏的,坏了以后又舍不得,觉得其实好的更多。
犹豫犹豫,反复反复,自我折磨。
72
春节那顿酒还是没白喝,我们真的拉到了投资。节后所有事情一起涌来,我忙得头晕脑胀。本来说好如果这个板块能做,我们要去找新的合伙人,但是能完全信得过的人哪儿那么好找。
我状态不是很好,但得和王岭一起撑着。
有天老胡来找我,他也没打电话提前跟我说,人都踩在北京地上了才告诉我。
我把文件扔开去找他。
出门前忘了照镜子,我见到他的时候把他吓懵了。
他说我记得你高中打篮球身体挺好啊,你是经历什么了?
我说没这么夸张吧?我就是最近没跟他联系了。
老胡水都差点喷出来。
你认真的?
他扬了扬下巴指着我戒指,我说嗯,我们都是认真的。
老胡跟我聊了聊,我也想简单和他说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讲到我们为什么这么做,我没办法说出一个十分具体的原因,或者至少是一个能让别人觉得理解的原因。
冷暖自知这句话不是假的,有的敏感情绪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包括对方的变化,你们之间气氛的变化,这些都无法表达。
老胡喝了口茶,指了我一下:我觉得你们就是有点不新鲜了。
我在想他这句话,没开口。
老胡笑:其实你们这个阶段来得挺慢的,很多人一感觉到就分手了。
我有点木,我说是吗?
老胡安慰我:你们就是都太累了,你想想你俩平常啊,一个忙着做生意一个忙着搞学习,还得做任务似的抽空谈恋爱,你们真的不累吗?
我说我不知道。
我只是在我和他这条路上,有点看不见尽头,越走越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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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第18章73-75
73
后来我们又去和别的客户喝了几次酒,这些人没有那群东北的猛,我跟王岭都够了,但他还是每次酒桌都要找几个能喝的过来,还问我上次送他回家的那个是谁。
我说那是我高中同学,以前篮球队的,现在在体校。
他点点头,说下次谢谢他。
我根本没必要在这种酒桌上喝那么多,我跟王岭都知道的。
但我就是心情不好所以想喝,正好有人陪,那不是更好。
有几次我醉了都得靠他把我带回去,这人平常自己喝酒的时候我还好歹把他送床上,他倒好,进门就把我扔沙发上,还吼我这么喝下去肯定玩儿完。
我说玩儿完也行啊,我翻了个身,抬起手臂遮着自己眼睛。
我想到平常我要是喝多了跟他一起回去,他虽然也不会有多好的脸色,但还是会把我弄床上,给我倒温水,给我脱衣服擦脸,或者我要是还清醒,他就带我去洗澡,再抱着我回去睡觉。
我朝着他脸躺,有时候耍酒疯,手脚都抬起来把他缠着,他就捞着我腿让我睡得舒服点。
这种时候他其实不敢做,遇上我的事儿,他胆子总是小一截。
我能感觉到他想,但是我困,低头咬他脖子慢慢地磨,最后先睡着。
我们之间,我总是看起来更无赖的那个。
所以老胡当时听说我们这样闹,他后来还补了句:是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啊?
我笑了,我说虽然你这个说法非常奇怪,但好像还真是这样。
老胡说他肯定舍不得离不开你。
我嗯了一声。
我嘟嘟囔囔地说:要是他在肯定不会让我睡沙发,我说这沙发也太硬了硌着我腰。
王岭骂我你够了,又告诉我现在他不在,替你伸张正义的人没有了。
我眼睛闭着闭着就又哭了。
王岭一听见我哭人就懵了,我看得出来他这个东北的大老爷们儿可能没见过男的哭,我一翻身朝着沙发背,本来想挡一挡,谁知道没看好位置,直接朝地下摔。
王岭这才来扶我想把我拉上去,我就在地板上坐着不动。
他围着我劝了好一会儿,反正我那时喝醉了,就是什么都听不进去,我也不管他说什么我就念我好想他。
最后王岭真是听够了,拉着我食指把我手机摁开,说想他你他妈就给他打电话说,你跟我说屁用没有。
我又不敢了,王岭真的把电话给我打通,我俩就在电话两边沉默着。
他也没说话,甚至没问我打过来干什么。
北京这边是深夜,他那边应该刚刚天亮。
我们在电话两边像两个木头人,我狠狠咬着嘴唇才把抽着哭的声音憋住。
电话还是王岭给我挂的,他把我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说没救了,你俩。
我却好像忽然明白了这次分手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