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门窗突然打开，外面空气涌入，将血腥味吹得满屋子都是。
春燕怕被波及，推着许念走出去，李超也跟着，三人挤在最南窗外紧张看着。
这个林深到底什么来历，居然敢和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人拍板？
“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现在是放学时间，你没有必要和我解释什么，同样我也没有必要和你解释。”
周一顿了会儿：“原来如此，但光靠小聪明和嘴上占便宜，可走不远。”
“现在是第三科，你觉得走到现在还不算远吗？看来你真的是在桃园里呆久了，外面变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你……”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突然把话咽了回去。
被识破了吗？
周一冷笑：“我收回刚才的话，我倒是有点希望再次遇到你。”
他手一勾，王行的身躯缓缓向他靠去，他们一同进入屏幕，身子如同虚影，转瞬便消失不见。
咚咚。
悠扬沉闷的铃声响起，这一次，周围没有像以往一样陷入黑暗，存在感特别明显的某人也还在。
【综合科考试已结束，正在为 234号考生评判答卷……成绩，合格，A等，上级等级。】
林深挑眉，考场好似还讲点道理。
【第234号考生，请做好一日后最后一科，外语科目考试的准备。】
【温馨提示：1考生休息处的一切消费以积分结算，考生现有积分：五十七。2请不要和任何人以任何形式透露考试内容，否则可能会带来不必要麻烦。3本场科目不设考生休息处，请各考生自行解决食宿问题。】
慕名从后面上来：“可惜，差一点就能炸出他的话了。”
林深叹道：“毕竟是第三科，没那么好糊弄。”
她扶起地上的陈娟，往外面走去。
“喂，你刚才说让他放学回家路上小心点，认真的吗？”
“狠话不都这样放的。”
“但我感觉你不像在说假话。”
“随你。”
“不然你现在，就不会把她带出来。”
直面看着最爱得人蚕丝在怀里，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
陈娟醒来，多半精神状态堪忧。
林深将陈娟放下，校门外走去，身子消瘦但步伐坚定。
“如果这里最后只能有一个人出去，那一定会是我，包括你，也不能阻拦我的脚步。”
“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不觉得做的和说的很矛盾。”
“现在还没到最后，不是么。”
“……你现在去哪？”
“学校食堂收费吗？”
“收。”
“……挣钱。”
校园外正对着的是一条步行街。
此刻正值中午吃饭时间点，路上偶尔能见到几个考生。
考生和当地原住民十分好辨认，看起来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心神不宁的，十有八九便是考生。
既然分数可以转化成积分消费，那么她挣钱是不是也可以转化成积分？
就算不行，免费填饱肚子总不成问题。
林深轻车熟路在巷子里四处晃荡，最后选择了一家中式餐厅，她从高中开始就在打零工，找份临时的工作，不是问题。
“小姑娘，我们这不缺人。”
“叔叔，我很能干的，前台后厨的工作，我都熟悉。”
“说了不用，你听不明白吗？”
林深被拒绝，也不觉有什么。
毕竟在现世，她经历过太多比这样还难堪的场面。
这地方离学校不算远，附近店铺里，看样子需要人的，也只有这种高档餐厅。
“叔叔，实在不行，你给口饭吃就行，我要求不高的。”
那人正要开口拒绝，里面有个穿白色衣服的人走出来。
“磨蹭什么，半天都不进来干活？”
“师傅，这小姑娘非缠着我们给她份工作。”
白衣服男子打量了一下：“你之前做过？”
林深连连点头。
“我这倒是有份活，需要个心细的人处理，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接？”
“可以，您给我多少钱？”
“哎你不是说你不要钱嘛。”
林深笑笑。
白衣服男子：“你是考生。”
“是，这里来吃饭的考生很多吗？”
“两积分，一积分预付，剩下的做完再付，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也别看。”
“好嘞！”
看来今天她的运气还真不错。
白衣服带她进去。
“你可以叫我老山。”
“老山师傅，我叫林深。”
“你叫什么我不关心。”
“现在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他点的菜对食材有要求，你和白止一起负责做食材预处理的工作。”
白止，喊他师父的那个男子。
“麻烦了。”
白止翻翻白眼，找个姑娘来帮他，不是找来添乱的么，真不知道师傅怎么想。
“知道麻烦了就自觉点，别给我添麻烦。”
老山：“这是菜单，仔细点别遗漏了。”
白止接过，惊讶：“天，这得花不少钱吧，果然是贵客。”
他抬眸，林深仍站在原地，没有好奇凑过来。
“还算有点自觉。你跟我来，上面的食材有两样不好弄。”
他带着林深走进电梯，按了十八层的按键。
地下，有这么大的空间？
电梯门一开，扑面而来的山林气味。
白止不知从哪摸出一套装备递给她：“这第一样我们要拿的食材叫兰花蘑菇，形似盛开的兰花。”
“为了确保我能找到，你给我的不应该是图片吗？”
“首先我认识，我并不知道你也要来；其次，九色你没见过，你也不会认错。兰花蘑菇味道鲜美，自带顶级三文鱼口感，不但众多食客对他的味道恋恋不忘，就连林子里的黑熊，也是它的忠实食客。”
林深点头：“明白了，我要找的是像兰花的蘑菇，要是没遇到熊，就证明我找到的不是兰花蘑菇，或者是未达到采收标准的幼菇。”
白止挑眉：“不算太笨。”
这看起来更像是拿命在挣钱，和心细有什么关系？
林深没想明白，索性不想，探讨不正常考场里的事情，本身逻辑就不对。
她跟在白止身旁，留心附近树桩底下。
蘑菇是腐生菌，依赖树木死亡的组织获取营养，树木的基部和根部就是一个理想的位置。
落叶层，林中空地，也是适合菌类生长的地方。
二人一连转了一个多时辰，还是一无所获。
林深不知道这算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白止，找不到会怎样？”
白止挠头：“会死。”
“是你还是我？”
他白了林深一眼：“我。你只是临时工，还没这份殊荣。贵客已经下单，我们要是不能按时完成，便是违约，违约后果很严重，到时为了不让师傅为难，我只能把自己剁了呈上去。”
这份殊荣她也不想要。
“现在还有多少时间？”
白止望向天空：“大概还有四五个时辰。”
光是准备食材就要浪费那么长的时间，看来来的确实是一位十分尊贵的客人。
“我有一计，可以快速确定兰花蘑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