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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1 贺玄莫
江月辉向来没什么耐心,走到他跟前着急追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不相信他就不是了吗?你们小孩子真是——”
“阿月,”江眠温声打断他,“你听苏乔说。”
苏乔再三斟酌后却摇了摇头:“还是先说正事吧,眼下最要紧的是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否则今天是袁村,明天就可能是张村李村。”
“没错,这都是一条条的人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种祭祀很像天云教的祭祀,但天云教又早已覆灭,如今悬玉宫异动,和当年的天云教如出一辙,不得不提防。”江眠说着,目光又转向一旁的宋初然,继续道:“你方才说你亲眼目睹,那你可看到都是些什么人?”
宋初然仔细回想,略作思索后道:“与中原人的打扮一样,并无二致。”
“这些人为什么来中原,又为何这样手段残忍地草菅人命,我想,有一个人一定知道。”苏乔接上刚才的话,在脑子里顺了一遍自己的线索,一边想一边又说:“将这些事从头到尾理一遍,或许能找出个缘由来。
“我与——我与琰哥在清城相遇之时就和袁义程打了个照面,算是相识,而后我们又在永洛亲眼目睹了冯季书被害身亡,前往东江的路上那个铁匠说关押冯季书的机关是他亲手而为,冯季书逃了出来他就被刘俊才派人追杀,所以我那时候推断刘俊才囚禁了冯季书十年之久,但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
“我也曾托请辰阁主查此事,此前在东江酒娘便告诉我,我在永洛救下的小女孩的父母或是因为帮冯季书送书信才惨遭灭口。
“数月前,我和琰哥在繁江城找到了许多贴了封条的珠宝,在酒娘的提醒下又去了一趟京城,发现有人状告刘俊才的儿子挪用东江赈灾银两,这消息是从东江一路递上去的,恰好定国侯也在东江。”
苏乔说及此,江月辉听得是云里雾里,比刚才更不明白,他把这些“碎片”勉强拼起来,捡了个重点问苏乔道:“这也太复杂了,所以你是想说这件事跟朝廷有关?”
“我也觉得复杂,”苏乔颔首看着手心渗血的绑带,缓缓又道:“但我刚刚顺着理了一遍发现,如果这件事从冯季书开始,那就简单多了。”
江眠抿紧唇,从袖中再取了一截干净的白布走上前,重新给他包扎。
“冯季书为建功立业从军,后来十年杳无音信,再回永洛时却死于非命。我照着铁匠与我说的时间往前推,发现他是在十年前清城事发之后才被刘俊才关了起来。
“十年后袁义程去紫阳找到宋大哥,将他从重重机关中救了出来,再一路护送他回永洛,路上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李雪父母和他们失散,都死于非命。
“巧合的是永洛的张巍,也与刘俊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张巍娶了定国侯的妹妹——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他是如何能高攀那时候论官职比刘俊才还要高的兵部尚书的妹妹?”
江月辉这回算是听懂了一二,从这错综复杂的线索中将苏乔的推断顺清楚,可刚想清楚就又陷入了困惑,不由皱眉道:“你说清城案发之时冯季书救了你而被刘俊才囚禁,然后他好不容易跑回家,又被追杀——这跟那个叫张巍的有什么关系?”
“那个打造机关囚禁冯季书的匠人得了刘俊才一支玉钗。”苏乔道。
“一支玉钗有什么稀奇的……那不到处都是么。”
“那玉钗倒还真的稀奇,”苏乔嗤笑一声,原地踱了几步,又道:“玉钗一共只有六支,巧了,那张巍的二夫人就有一支。”
江眠与江月辉对视,接着他的话道:“你是说,一支玉钗,将这几个看上去不相关的人,牵扯到了一起?”
“正是。冯季书身份如此平凡,却让人费尽心思地斩草除根,不仅是他,为他送信的李雪父母,曾经制作机关关押他的那工匠,还有袁义程也被——”
苏乔正说着,像是想到什么,恍然道:“所以血洗云舒寨不是为了杀岳云舒也不是为了杀岳文!”他脚下一顿,猛地抬头看向宋初然,接着再道:“袁义程根本不是岳云舒的青梅竹马,他之所以对我和叶君撒谎说岳文是获罪潜逃,就是故意要让我误以为那些人是冲着岳文去的,其实那些人都是——”
“他的确不是什么岳云舒的青梅竹马。”正当时,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他,他回头正好看到江星辰和易南风一前一后地朝他走过来。江星辰边走边说:“他不是袁村人,却也不是清城的人。”
“你们怎么来了?”苏乔四下看看这突然热闹的小院,不由皱眉又问道:“他不是清城的人?”
江眠这才听出他的意思,跟着也问:“你怀疑袁义程是清城旧人,步步算计至今目的就是报仇?”
“我只能这么推断。”苏乔缓缓摇头,再解释道:“李雪一家,还有冯季书,都不是永洛人,冯季书在清城冒着生命危险放了我,再加上……再加上那匠人与我说起清城原是北宁国的事,我便猜想他们都是清城旧人。”
江星辰听罢,抱着手臂朝他走近了一些,道:“你还怀疑李雪根本不是被他爷爷有心‘卖’给张家,而是去杀张巍?”
苏乔颔首:“对,张巍二夫人有那只玉钗,张巍与刘俊才必然是关系密切,而刘俊才又与清城之事脱不了干系……”
“——好吧,你的猜测或许是对的,李雪从赏月居逃走,李家一家都从永洛消失了。”江星辰回想起那日的情景,不无遗憾地叹息道:“就晚了一步,差一点我们就能把人抓回来,但路遇阻拦,让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