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碍？——是谁？”苏乔下意识反问，内心却已经有了答案，“……袁义程？”
江星辰缓缓点头：“嗯，虽然我们没见过他，但听见李雪喊了他一声，八九不离十吧。”
苏乔自然而然便看向易南风，易南风倒也“自觉”，耸耸肩一摊手：“不是我打不过他啊，他也受伤了，我那会儿还有别的要紧事，就没顾得上追。”
“什么要紧事？人都从赏月居跑了，还有比这更大的事？”苏乔反问。
“你可别忘了，除了清城之事，还有白前辈的仇。”江星辰手中玉笛一翻，一端在他肩上戳了戳：“要说易南风还救了那姓袁的一命——那天你俩走了之后，阁主让我去追查司徒烨，你说巧不巧，莫清砚说司徒未曾与他提起过那个伤口会愈合的怪物，我跟易南风刚发现司徒烨的行踪，那怪物就出现了。”
“你们交手了？”苏乔问。
易南风应他：“我们追司徒烨，司徒烨一路逃走，也不是乱跑，像是在找人。李雪离开赏月居和袁义程会合，我们也是因为一路追司徒烨才发现的。”
“你们年轻人说话怎么总喜欢拐弯抹角的！”江月辉上前不满道：“你就直说，你们追司徒烨，司徒烨去追那个怪物，恰好那个怪物在追杀袁义程，这不就说明白了？非得说得不清不楚的……”
事情进展至今，苏乔忽然意识到这整件事应是以一种非常微妙关系联结在了一起，他心中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沉默着一番思索后又问江星辰：“那你们又是如何知道清城那群死士其实是去杀袁义程的？”
“因为那个怪物啊，那怪物身边跟了几个死士，之前你们遇到的应该是同一波人。要我说这姓袁的也真是命大，阴差阳错的居然活到了现在！”江星辰撇撇嘴，又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贺玄莫这种高手会想方设法也要除了他。”
苏乔一愣：“贺玄莫……你是说浮生剑？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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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哥的背时师父！
56-2 便宜外甥
“你还不知道么？贺玄莫就是他师父啊！”江星辰往地上一指，理所当然的语气又道：“凌前辈说在西域发现了一种御尸散，那怪物当着她的面把御尸散吃了，被浮生剑贺玄莫救——”
江月辉听到这儿忍不住上前一步打断他：“居然是贺玄莫？！你没搞错？”
“……这人怎么了吗？”苏乔试探问，他左右看看身侧的几个人，不由得担忧地回头看了白君琰一眼，想起许多事来。
白君琰陷入梦魇时常是在求饶，身上却一点伤疤也无，不仅如此，还什么都不记得——贺玄莫用剑，白君琰也用剑，贺玄莫是易容高手，恰好白君琰也易容……
江眠沉声应他：“贺玄莫此人是四剑之一，来自西域，擅毒擅蛊擅易容，更擅长用剑，武功高强行踪成迷，我和阿月在西域查了很久，也没发现他的踪影。”
“是啊，我们回到西域以后，顶多也就查到这小子身上的蛊和悬玉宫有关，没想到竟然是贺玄莫——”
“等一下，”苏乔抬手，回过神来之时不禁后背一凉，“我可能……我可能已经见过他了……”
“谁？”江月辉刚问出口，立刻又反应过来，与江眠对视一眼，警觉道：“你是说贺玄莫？！”
苏乔讷讷点头：“他只说他是昀叔叔的仇人，说他们知道当年从清城出逃的还有另一个孩子，说我还会和他见面——我竟然没想到……我从来没想到他会是……”
“别说你了，我们都没想到。”江月辉撇撇嘴，一眼扫过去看着江星辰又问：“照你所说，司徒烨逃命都不忘去找那怪物，而那怪物又和贺玄莫有关，所以蓬莱剑派那几个人是怎么和贺玄莫扯上关系的？”
江星辰又头痛起来，这么几年他还是头一回有这种一头雾水乱七八糟的感觉，玉笛飞快地在指间转动，道：“这不正在查嘛，我都快被这几个人烦死了……”
“别着急，贺玄莫和蓬莱剑派有关联，正好把两件事联系到了一处，我们顺着一边继续查下去，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江眠微笑着宽慰他。
苏乔却望向角落里的宋初然和娇娇，沉声道：“但眼下恐怕还有更要紧的事，刚才你们说悬玉宫此举无天云教祭祀如出一辙——那袁村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随着他话音落下，江眠与江月辉对视一眼，后者遂问他道：“你觉得下一步我们应该做什么？”
“我们？”苏乔下意识抬手指了指自己，视线转了一圈回到江月辉身上：“为何是我们？”
“不然你打算一个人做什么？”江月辉不解反问。
苏乔颔首沉默，再三斟酌后才道：“我打算去找贺玄莫。”
“你去找谁？”江月辉一声惊呼，一手指着院落大门的方向连声追问：“你可知道贺玄莫是什么人？”
“我确实不知贺玄莫是什么人——”苏乔朝白君琰走了几步，低头看着那呼吸匀净的人，压抑着低声又道：“可我总会知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琰哥继续这样下去……若贺玄莫当真与当年白叔叔坠崖有关，那他明知琰哥是谁，一直把他养在身边却没有动手，恐怕……”
“你自己呢？你就没想过你一个人去找贺玄莫会是什么情况？他上次没杀你，不意味着下次就——”
“前辈不用担心，我也不是一心赴死，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杀人灭口，这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眼下就算是为了查明真相，我也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