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衣衫不整的苏乔和那个打架脱人衣服的白君琰飞远了,江星辰只觉眼前一黑——他这儿还有二十几个幻境宗的弟子再加一个司徒烨,根本应付不过来。他想着要不先跑了避避风头,却根本跑不出十招就被司徒烨逼了回来。
月换星移都使过一遍了,再这么以一敌二十硬碰硬下去,他是真的没招。那司徒烨铁了心要让他交代在这里,招招致命,攻势排山倒海一般,他一路退到一颗粗壮的树上站着,手中玉笛翻转,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然而意料之中的这“背水一战”并没有来临,他看着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翩然而至,差点激动得热泪盈眶,此刻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唐昀要让他跟江月辉姓了,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江月辉和江眠来便缠住了幻境宗其他弟子,江月辉站在对他喊话:“怎么就你一个人?”
江星辰自己也想知道为什么就他一个人,司徒烨却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掌向他面门袭来,他为躲避只得极限后仰。这棵树背阴生长,树枝上许多青苔恰好被他踩了去,脚下一滑眼看就要从那参天的树上跌落。应付幻境宗弟子原本就耗费了他不少力气,这会儿这树光溜溜的什么都抓不住,也无处借力,他一声惊呼——
跌进一个软绵绵的怀抱里。
“好生站稳了。”易南风一手圈住他的腰,托着他往上送,一手飞出一枚桃花镖打偏了司徒烨来势汹汹的剑,而后踏上树干揽着他的肩与他站在一处,道:“来晚了,没事吧?”
江星辰从来没觉得身边这人生得原来这么标致,偏过头盯着看得入神,全然忘了现下是各种境地,感受到肩上的温度竟兀自脸一红。他干巴巴地应易南风:“再、再晚一点我就……”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若是来早了,”易南风冲他挑眉,重新搂着他的腰一同带到地面上,抬手拍掉他肩上的落叶,笑道:“就没机会抱得——”
“当心!”江星辰一脚踏出从易南风面前转了半圈到他另一边,玉笛直至偷袭者心口,手腕灵活翻转,拇指将玉笛夹在掌心,单掌把人打出去,回头与易南风对视:“别废话了,苏乔说今天可是大场面。”
易南风仍是笑,桃花镖飞出去拆司徒烨的招,还游刃有余地与江星辰讲话:“那我们看看得是多大的场面。”
“风儿!来帮着舅舅把这伙人的琴拆喽!”江月辉今日好高的性质,讲话都拔高了几个声调。江眠的桃花镖带了些血迹从他身侧飞过,他侧身抬腿踢了一脚,正好挑断了抚琴人手里的琴。
让唐昀说准了,没有抚琴人的琴,幻境宗执剑人不过是一般武力,江眠和易南风轻而易举便破了对方将要织成的幻境。事情办得是干脆利落,但易南风如今听到这“风儿”的称呼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那毕竟是乳名,且江星辰还在场,多少有失颜面。
可江星辰却不那样想,似乎是觉得有趣,竟然也跟着开起玩笑:“风儿好功夫啊!哈哈哈哈!”半盏茶前他可还笑不出来,眼下有了帮手,身心放松手脚都松快许多。
四人很快把幻境宗收拾妥当,司徒烨也被五花大绑扔在角落里。江月辉拍拍手也拍拍江眠的衣摆,抖落些泥沙整了整衣袖,道:“我哥呢?”
“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江星辰问。
“我们是追着这东西来的,路上有事耽误了,所以才来晚了。我哥没跟你们一起?”
易南风答他的话:“阁主在那边。”
江月辉顺着易南风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唐昀一袭白衣和酒娘站在远处。江月辉见那边打得正热闹,而他哥一点也没打算动手的样子,不禁好奇又问:“我哥他干嘛呢?”
江星辰也望过去,而后转回来看着易南风,也在等他的回答。
易南风舔舔嘴唇,视线从面前三人身上扫过,干咳两声道:“阁主说觉得有意思,想看看,让我们问问司徒烨。”
江月辉听了抬腿就要过去,被江眠眼疾手快拽回来:“阿月!”
“我也想看啊!”江月辉争辩道。
“你还是当舅舅的,还没风儿稳重,这怎么行?”
易南风听得浑身一抖,确定自己是不太能接受“风儿”这称呼了。
于是四个人把司徒烨围起来,准备照唐昀的吩咐仔细盘问盘问。哪知司徒烨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管怎么问都咬死了只剩一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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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打架大法
70-2 你不讲规矩
江月辉和江星辰都是没什么耐心的人,急得原地打转,差点一人一掌把人拍死。江眠忙好生劝着,把两人往后扯了扯,道:“要紧的是等他把知道的说出来,你们别耍小孩子脾气。”
“我们都问了好一会儿了吧,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他就说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那才有鬼了!”
“就是,当年问翎崖的旧事阁主查到现在,他知道的最清楚了吧,一句不知道就想打发我们?”
要说在场四人除了江眠,也就易南风稳重些,他在司徒烨面前蹲下,食指和拇指中间夹了一枚桃花镖,往司徒烨脖颈比划了一下,道:“蓬莱剑派也算是风光一时了,你为何想不通要葬送祖上百年基业,贺玄莫许你什么了?”
江星辰少见易南风话这么多,还是一回说这么多,觉得有趣便抱着手臂站在他身后,弯腰下去差点与他脸贴脸,几缕发丝从肩上落下去扫在了他脸上却毫不自知,也好奇地问:“还有,你们那个剑宗的司徒瑾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非得把人赶尽杀绝啊?每次我快要查到线索的时候你就出现了,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