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琰失控的时候,果然危险又迷惑人心,若不是对他身体不好,苏乔倒是觉得多体验一下和他那一本正经的琰哥截然不同的情意也未尝不是一件趣事。
“你是为了引开我。”白君琰淡淡道。
苏乔挑眉:“哟,被看出来了,那你还回去吗?”
“我早便可以回去。”
这话苏乔算是听懂了,意思摆明了就是看不起他,他正要争辩两句顺便继续转移白君琰的注意力,突然又听他说:“但我对你更感兴趣。”
“那你不怕我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你若中计,可不坏了大事?”
白君琰后退一步,看着苏乔手上的刀,说:“我与你……是不是相识。”
这不是问话,苏乔听出他语气中试探与笃定相交织,眼前一亮,兴奋道:“琰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他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鹰啸,他面前的白君琰突然反身腾空而起,留他错愕地站着。原以为相认在即,没想到会变故突生,且那声鹰啸实在蹊跷,他片刻也不敢耽误,也提刀跟着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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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 你们几个草包
四剑中原是拂秋剑实力最强。配合那套出神入化的拂秋剑法,白秋令成为了声名大噪的绝世剑客。但十二年前他突然消失在问翎崖,无人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位年轻剑客再也没有出现过。
众人纷说他已经坠崖而死,唐昀把整座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他。不见尸骨唐昀便一直找,问翎崖下有寒潭,潭水深不见底,若不是青霜夫人极力相劝,恐怕他早在潭底枉送了性命。
苏乔仔细回想自己刚刚被带进竹林的时候,神秘人身上总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现在想来行动也没有后来敏捷迅速,那时唐昀便带着极重的内伤吧。十二年前一场夺剑的腥风血雨从拂秋剑开始,此后为了守住听风清羽、玉烟珠泪、青霜青冥六把宝剑,凭楼阁元气大伤,唐昀为报仇不得不闭关十年,终于将当年问翎崖上的人一个一个查了出来。
贺玄莫便是最重要的一环。
苏乔赶到时,唐昀正悠闲地站在一旁摇扇子,头上顶着一块说不上来形状的布遮挡风沙,见他和白君琰相继落地,也只不过聊聊看了一眼。
见几人暂时“休战”,唐昀扇子一收朝前踱几步,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凌君谷主,你这正处理家务事呢?”
凌君毕竟年纪大了,且贺玄莫司徒剑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百招下来实属有些疲累。他看也不看唐昀,仍是把凌忆挽挡在身后:“阁主便不要说风凉话了,当初若是听了我的,此人如今也不会成为祸害!”
凌君说的这是司徒剑,苏乔听明白了。于是他默不作声地观察凌忆挽的神色,发现她仍是意识混乱,握着挽花剑的手不住颤抖。
唐昀听凌君这么说,竟然笑出了声,用扇子指着凌忆挽道:“事到如今你何不与你们家丫头说清楚,他这混账爹都干了什么混账事,说不定她要亲自动手杀了他为她娘报仇呢?”
“你不帮忙就别添乱!”凌君忍住大骂唐昀的冲动,转身轻声安慰凌忆挽,不料凌忆挽毫不领情,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唐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神色语气由此都严肃起来。他一手背在身后,转而朝着贺玄莫站的方向走了两步,道:“那我就不管旁人的事了。”
贺玄莫此时也气定神闲地站着,苏乔不禁感慨,能教出白君琰那一身武功的人果然非凡俗,与凌君交手之后像无事发生,可见内力之深厚。“久闻唐阁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实乃幸事。”他道。
苏乔心想上回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撇撇嘴冷哼一声。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何必此时装不认识?”
“哦?唐阁主此言何意,你我二人今日难道不是头一回相见?”
唐昀冷笑。伸手扯下头上遮挡风沙的布,摇着扇子来回地走,平静地说起了一个苏乔从未听过的故事。
天云教覆灭,拂秋剑出世,中原武林又得见昔日风采,血雨腥风却也随之而来。一些人为名,一些人便谋利。夺剑浪潮掀翻平静的表象,凭楼阁首当其冲。因白秋令爱剑,唐昀便为他四处搜罗天下名剑,凭楼阁中有许多用剑之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其中便包括了白秋令亲自所铸的拂秋剑。
“你与蓬莱剑派司徒烨、顾初鸿、亓非仁,于问翎崖上逼迫白秋令交出拂秋剑和拂秋剑法,至今我未找到他的下落,就这一件,足够让你死无全尸了吧?”
贺玄莫听罢摇了摇头,道:“拂秋剑主武功何等上乘,那日我们只不过切磋武艺,并无冲突,至于为何后来他……”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你们几个草包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苏乔与江星辰易南风尴尬对视,这话他们听着是痛快,但在贺玄莫听了恐怕就不是那么顺耳了。苏乔见白君琰也面色平静地杵在那儿,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动了两步。
就怕这万一唐昀和贺玄莫打起来,他犯傻要去帮贺玄莫的忙。
“我看你简直是谎话连篇!那天问翎崖只有你们几个在,我查得清清楚楚,你们还叫人守了上山入口,旁人根本不能上去!”江星辰还是没忍住,不顾易南风的阻拦,大步跨上前去,大声质问道:“你管这叫切磋?切磋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你们输得太惨了丢不起这个人?”
贺玄莫听罢竟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位小侠士果真是伶牙俐齿,能力非凡,怪不得你们阁主要把你养在身边亲自教导,唉,只可惜喽,小小年纪便要被迫与至亲分离,实在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