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一闹,倒是给了我些灵感。”
“嗯?”
苏乔见白君琰已将清羽擦干净,翻身上马在原地等他,道:“江湖已然大乱了,赤溪崖和天长山如今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这把火是不是还得去他们门口烧一烧?”
白君琰收剑入鞘,一手挽着缰绳看向苏乔,“阿乔打算怎么做。”
“元可笙这个人又蠢又坏,他若是知道金陵门给他的一卷剑谱是假的……又或者是金陵门把真的给了清塘山庄,照他的个性,他会怎么做?”
“金陵门门主的亲女儿嫁给了清塘山庄少庄主,元可笙生性多疑,若果真如此,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苏乔像是累了,打了个哈欠,含混不清道:“等我忙完永洛和清城的事,便将这戏台子再搭一遍,这伙人如何唱如何收场,我好生期待啊。”
白君琰颔首沉默,片刻后才低低应了声好。
就像苏乔担心他一样,他也总是很担心苏乔。多年来的分别和动荡,已然迫使两人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他手中的剑换过一把,这身血肉也有如换过一遍,甚至如今连这身功夫都是换过的。可不管怎么换,他骨子里想要保身侧之人万无一失的强烈愿望,像是与生俱来刻在他人生的岁月长河里,任何一块小石子也能激起圈圈涟漪,令他久久无法平静。
思索间他已落后苏乔几步,待他抬头,正好迎上那明朗的笑意。苏乔回头喊他,他人还未反应过来,双腿已经打马上前,追了过去。
两人歇在永洛城郊。
苏乔原本是打算直接进城,在白君琰的坚持下,还是在城郊找了个驿站住下了。赶了好几天的路,从飞星谷带出来的药他终于吃了快一半。
白君琰正为他处理药浴,他便垂头丧气地坐在桌边抬手用针拨弄那灯芯,房间里明明灭灭,两人的影子也跟着跳动。
——他实在是不想泡药浴,每次泡完全身一股子药味,睡觉时总觉自己会熏着白君琰。可白君琰全然不在乎似的,还总喜欢凑到他颈间小声与他说话。
“阿乔,快脱了衣裳过来。”
又来了!苏乔一手撑着下巴,打算耍赖。他看着那屏风道:“琰哥,你就不觉得我泡完药浴之后熏得慌?”
“嗯?”白君琰从屏风后走出来,见他还没动静,便朝他走过来,一手伸向他的腰带,笑道:“不会,多泡药浴疏通筋络,对你身体好。”
“等一下,”苏乔抓了他的手腕,“那咱俩一起,这样我就不会觉得我熏着你了。”
白君琰失笑,摇摇头叹息道:“好好好,陪你一起。”
“那还差不——”
此时哐哐哐几声巨响打断了苏乔的笑意,楼下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他眼神一凛,与白君琰对视一眼,又重新系好了腰带——这一路已经够折腾了,奈何这共浴还未开始,两人这歇脚的驿站便又折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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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困了太困了,明天再改,有错字的话或者有别的改动的话
93-1 张管家
两人站在房门外,楼下一片狼藉,店小二和掌柜的躲在柜台里面,两人各抱着一条凳子,眨眼的功夫那凳子腿便钉上了一枚带血的暗器。
“南阁主?”
苏乔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那枚桃花镖,与白君琰对视后足尖点地飞身而下,一把捞起正在乱窜逃命的男人,翻身一掌推开了追杀的人,再将人往楼上一扔,白君琰一脚踏上二楼栏杆,俯身把人带了上去。苏乔抬头对他喊话:“琰哥!看好他,我出去看看!”
白君琰一手拎着那男人的衣领,一手持剑侧身,目光追着苏乔跑出了大门。
驿站这方寸的院子里几个人打得难舍难分,借着月光苏乔辩清交战双方,冲着那道久未见面万分熟悉的碧蓝色身影大喊一声:“你们怎么在这里!”
江星辰一把玉笛映着月色在手中灵活转动,抽空回他:“快去帮易南风!李雪被抓!”
李雪?
苏乔眼前倏而闪过曾经在永洛救下的小女孩的那张脸,正欲调转方向追向后山,屋内飞出一道白色身影,手起剑落之时,江星辰面前的四人已然受伤倒地,各自捂着手臂或是小腹痛苦呻吟。
“那老头是怎么回事?!”苏乔迅速回身问江星辰,抬手将白君琰拦下:“琰哥,当心调虎离山。”
江星辰追了一路着实累得够呛,气喘吁吁道:“张、张家管家……”
白君琰颔首也应道:“方才我看了,确实是张家管家。”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伙人是来追杀他的?”苏乔指着后山传来动静的方向:“李雪又是怎么回事?”
“先去看看后面……”
江星辰缓过这口气,拔腿便要掠向后山。白君琰手中清羽剑挽了个剑花横剑将他拦下,平静道:“结束了。”
“啊?”
随即三人同时朝后山望过去,果然看见易南风一袭藏蓝长衫迎风而来,手上还“拎”着一个小女孩,而后落在了院子里。江星辰赶紧两步上前,上下将他打量一遍,急道:“没事吧你!”
易南风一愣,忽而似笑非笑地撞了撞他肩膀,舔舔嘴唇旁若无人地凑近他低声反问:“担心我?我能有什……”
江星辰怒而一句吼回去:“你脑子没问题吧!那可是贺玄莫!”
他这话说完苏乔待不住了,拔腿往前跑了两步,刚飞身而出,硬生生便被白君琰按了下来:“阿乔!别冲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