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意思是……”蓝镜从地上爬起来,滚了一裙子的沙。她胡乱伸手拍了拍,忽地想起什么似的,道:“反正我要和大姨娘在一处。”
果依娜又拽蓝镜一把,如此就差把“有事瞒着你”写在脸上的行为在面前,凌忆挽只觉自己快要编不下去了。
但她突然回过神,想起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蓝镜,你刚才拽我的那一下……”
蓝镜以为终于把川兰之行糊弄过去,松了一口气,一摆手轻快道:“没事没事,就是那个商队突然不见了,我一路追过来发现他们就是彻底消失在这里了,猜想这附近可能有流沙。”
“流沙?”凌忆挽环顾四周,还没来得及继续问问这商队的事,电光火石间手已经快过脑子的反应, 紧紧拉住面前两人的手臂——
不远处,蓝镜所指的所谓可能有流沙的危险地带,突然从地面裂开一道缝隙,旁边的沙开始倒灌,很快,显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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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是陈述语气
太困了 错别字再改
快要完结了(语无伦次地自我麻痹)
108-1 给个面子
趁那窟窿里的人还没出来,凌忆挽赶紧把两人拉到一旁。三人顺着斜坡往下滚了几圈,悄无声息地隐匿在这背阴处。
几乎是同时,那“窟窿”中间缓缓走出来四个打扮异样的人,似乎是察觉到附近的气息,正四处寻找。
凌忆挽随即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探出半个头朝那方张望,不料,其中一人像是发现了她的注视,猛地一回头,正巧与她四目相对——
霎时周遭的空气都停止流动。凌忆挽反手对蓝镜摆了摆手,转瞬已持剑飞身而出。
紫棠的身影穿过风沙,挽花一剑封喉,剩下三人其中两个欲反身重开大门,被她飞身一脚踢中手腕,咔嚓一声脆响后捂着手滚到了一边。
还有两人,见同伴一死一伤,对视一眼后双双飞扑上来。凌忆挽横剑相挡,抽剑后仰同时一脚踏上其中一人手中短刀,凌空翻腾一圈,她轻巧地落在那人身后,一剑抵上他颈侧,回头才发现另一人不知何时已然将那“窟窿”又打开了。
凌忆挽来不及阻止,挽花飞出时那人用她听不懂的话冲着窟窿大喊一声。而她暂时挟制住的那人趁机脚底抹油,突然便窜入了门中,随被一剑穿心的那人一同滚了下去。
此时蓝镜听见动静也支起了半个身子,看到地上一死一伤不由瞪大了眼睛,急道:“师父!你没事吧!”
“赶紧走!”凌忆挽持剑后退,警惕着窟窿里的动静,她一边退一边回头:“带上你姨娘骑马!”
“那你呢?!”
“不用管我!这群人还没那本事能把我怎么样!”
她话音刚落,那大门便又冲出来十几个人,少数手持武器,多的人手里只有一枚哨子。
随后,哨声四起,僵持的战况急转直下——只见那窟窿里,密密麻麻地爬出许多虫子,饶是凌忆挽在飞星谷天天和各种各样的虫打交道,一时也叫不上这些虫的名字。
她发怔站在原地,身后蓝镜朝她高喊:“师父当心!”
凌忆挽如梦初醒,袖中倏而滑出一个褐色药瓶,她拇指顶开瓶盖,随着她一掌打出,那瓶中的液体撒向逼近的虫子。
蓝镜本想下马,却被果依娜死死拦住,凌忆挽偏头,余光瞥见拿道蓝色的身影,语气又快又急,对她说道:“赶紧走!去下一个驿站等我!”
“姨娘!你不要拦我!”蓝镜自然不放心离开,挣扎着要从马上下来。
果依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声呵斥一句:“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蓝家的血海深仇未报,蓝镜,你不是为你自己而活了……”
凌忆挽驱走了一部分虫子,却还是源源不断有更多的从地下爬出来。除此之外,还有那持短刀的几人向她发难——
她心中警惕,脑海里迅速闪过这江湖中所有能驱动蛊虫的门派,最终得出了一个合理的推测。
“悬玉宫?”她脱口而出,那被她擒住的人却只是诡异地笑,不曾回应她只言片语。
她带的驱虫药已全数洒出,而那叫不出名字的虫还在往外涌,已成无法控制之势。更要命的是,她手中挽花剑应付面前十几个人尚未勉强,遑论还要顾及越爬越近的毒虫。
这千钧一发之时,蓝镜终于挣脱果依娜的阻挠从马背上半跌落下来,踉跄几步向凌忆挽奔过来。
她长鞭一挥,霹雳一声破空而来,凌忆挽看她一眼,责怪的话未能出口,被她毅然一个翻身堵了回去:“师父,要走一起走!”
“要是走不了呢?!”凌忆挽急道。
“走不了的是他们。”
凌忆挽来不及看向声音的来处,面前的五人便随着这一道男声落下而倒地,那洞口涌出的虫子忽然掉头回去——
她这才发现,吹哨子的数人也纷纷倒下,方才十几个如今又只剩下四人,开始面对着她慌乱后退。
她终于有空看向“援兵”,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西域之中另一用蛊门派——碧心门的门主江眠。
当然还有江月辉。
凌忆挽松了一口气,收剑入鞘,道:“你们怎么会来?”
“接到暗阁密信,说是少谷主前来办一件要事,让我们千万接应。”江眠说着,手中一枚未收回的桃花镖“噌”一声飞出,那洞口几人应声倒地。
凌忆挽道谢的话还未出口,便听见江月辉笑说:“哥,你也太不给表姐面子了。”
“玉摇冬与贺玄莫同谋,犯下滔天大错,”江眠回头看着江月辉,语气一顿,随后又道:“还将你重伤,这面子我应向谁讨?”